不知道别人修习起来如何,但连我自己都觉得我的速度太快了。不过反过来想,老天给你关了门,肯定要给你开扇窗,我命格这样凄惨,在修行这方面尝点甜头也说得过去。
这些天一直都用自己的能力给沈南衍喂了粥。医生每每来检查都觉得奇怪,按道理像沈南衍这样昏迷的病人,都要注射营养液,但沈南衍却不需要。
今天又跟往常一样,给沈南衍喂了东西,乔心盈便好奇地挤到我身边,“姐,你能仔细跟我说说你的能力是怎么回事吗?”
这些天我每回用能力的时候,乔心盈都两眼发光地盯着我,看来今天终于忍不住了。
我拿出那本无字书,“都是在里面学的。”
乔心盈来回翻了翻,认出是那天我叫她看的书,不相信地嘟起了嘴巴,“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啊。”
“就知道你不信,那天我让你和菲菲看,可是你们都看不到里面的内容。”
菲菲也扑过来,抢过书翻了翻,最后一无所获地还给我,“真的看不到啊,遇初你确定没骗我们?”
我敲了敲菲菲的头,“我是那样的人吗?”
菲菲“嘿嘿”笑了两声,“当然不是了。”
乔心盈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我,我看明白了她的意思,“心盈,我可以教给你。”
乔心盈惊喜地抬头,“真的吗?”
我点点头,“但现在我也还没修明白,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禁忌,等我练完了,再把所有的功法教给你。”
“哦。”看得出乔心盈很失望,但我不得不这样做。
我知道像她这样本就与常人不同的人对于修为的渴望,可她体内还有团黑气没有解决掉,黑气本来就很厉害了,如果再让她修了这里面的法术,更没办法控制了。
所以就算她现在误会我,我也不能告诉她,如果以后解决了黑气,我一定一字不差地将里面的内容告诉她。
“没有热水了,我去打水。”乔心盈拿起一旁的水壶,找了个借口就出去了。
菲菲看了看乔心盈的背影,对我说,“她好像情绪不对,我出去看看。”
她们两个走了以后,我刚坐下来,就听见有人敲门了。
抬起头一看,是个男人,捧着一束康乃馨,穿着灰色棉t,天蓝色的牛仔裤挽起裤脚,明黄色的鞋子格外扎眼。
顾嘉牧,警局帮我的那个男警员。
他那天要了我的码,之后却没有联系过我,我还以为不会跟他有交集了,没想到他居然找到医院来了。
顾嘉牧笑着向我走过来,我才发现他居然有对小小的梨涡,笑起来很孩子气。
“还记得我吗?”
跟他面对面我就不得不仰着头,“记得,你怎么来了?”
顾嘉牧扫了眼床上躺着的沈南衍,将手里的康乃馨递给我,“来看看你师父好点了没。”
我把康乃馨放在床头柜上,“还昏迷着。”
顾嘉牧自顾自地坐在对面的凳子上,“那个猛鬼再来过吗?”
“什么?”我茫然地看着他。
顾嘉牧摊了摊手,“伤了你师父的猛鬼啊,你不是说……”
我想起来在警局的说辞,立刻打断他,“没来过,我师父也把她伤的不轻,肯定在家疗伤呢。”
说完我暗暗喘了口气,好险好险,差点说漏嘴。
可是我的话刚说完,顾嘉牧就有意无意地说了句,“现在的鬼都喜欢用剪刀伤人吗?”
一句话就把我噎得哑口无言,看来他早就看出我在说谎,那他为什么要帮我?
我向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他,长得是无公害,但内心谁知道呢?
“你确实见过鬼,对吧?”顾嘉牧对我的防备视若无睹,淡淡地问道。
我本来想否认的,可一想万一我否认了,他是不是就要把我带回警局去,思量再三我只能承认,“是,但是你怎么知道的?”
要知道正常人的反应都会跟那个女警员一样,以为我是神经病。
“猜的。”
我说那恭喜你猜对了,又问他那天为什么放我走。
顾嘉牧没有回答我,而是又看了一眼沈南衍,“你师父有没有本事?”
“当然有了!”
我意识到自己态度可能有些微的激动,总之我就是不喜欢他质疑沈南衍的本事。
顾嘉牧的怀疑不加掩饰,丹凤眼似乎在说既然有本事为什么还给虐成这个样子了。
我反驳,“千里马也有失前蹄的时候吧?”
顾嘉牧接口说,“那我给你们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要吗?”
脱口而出“什么机会”之后我立刻改口,“不要!”
就知道顾嘉牧放我走不可能没有目的。可现在我们连自己都顾不了,哪还有余力去管他。
顾嘉牧微微蹙了蹙眉,“小姑娘,知恩图报的道理你不懂吗?”
“不是也有施恩不图报吗?”
顾嘉牧一脸“我就图报”地看着我,帅气的脸庞有了梨涡的可爱加持,养眼程度不输给苏星决。
对峙的时候菲菲和乔心盈回来了,菲菲提着水壶,一进来就看到了顾嘉牧,“你朋友?”
顾嘉牧扭头对走过来的菲菲打了个招呼,菲菲眼神都直了,花痴特质让我无语。
“不介绍一下吗?”菲菲放下水壶到我身边来,抓着我的胳膊,两只眼睛却在顾嘉牧身上上上下下。
我不情愿地开口,“这是顾嘉牧,那天在警局放我走的,我跟你们说过了。这是菲菲,这是我表妹,乔心盈。”
“原来是你啊!”菲菲伸出手,“长得这么帅,人还这么仗义,必须交个朋友!”
顾嘉牧绅士地回握住菲菲的手,“幸会幸会。”
我很想在菲菲耳边说一声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苏星决吗?
顾嘉牧还抓着人家的手不肯放,我咳了一声她才如梦初醒地收回手,“坐吧,坐吧,别站着了。”
顾嘉牧摇摇头,“人也看完了,我得走了,警局还有事。”
“这就走了?”菲菲还不舍地要挽留他,给我狠狠地在胳膊上掐了一把。
顾嘉牧临走前又给我抛了一个不知所谓的媚眼。
“菲菲,能把你的哈喇子收一下吗?人都走远了。”我回味着顾嘉牧刚才的眼神,他今天没说完,之后一定还会来的,就算我现在给沈南衍转院,相信他还是能找得到。
菲菲轻轻捶了我一拳,“真是羡慕嫉妒恨啊,怎么帅哥全让你认识了,先是……”
“别胡说!”要不是我及时打断,她就把苏星决三个字说出来了。
好在一旁的乔心盈没怀疑。
“姐,你看师父的眼珠是不是动了?”乔心盈突然指着沈南衍大喊。
闻言我连忙看过去,果然,沈南衍的睫毛轻轻闪烁着,有醒转的迹象。
菲菲顺手按了床头的呼叫铃,可是医生还没来,沈南衍就醒了。
他看了看我们三个,皱了眉,“我在哪儿?”
“你受了伤,现在在医院,”我回答,视线转移到他被纱布包裹着的胸膛,“你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沈南衍顺着我的目光看见了自己身上的纱布,他被乔心盈伤的时候还在昏迷,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睛里写满了疑问,“我怎么了?”
乔心盈低头嗫嚅着回答道,“师父,对不起,我……我被上身了……所以……”
沈南衍眨了下眼睛表示懂了,“既然是被上身,那不怪你。”
沈南衍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急急问我,“镜中鬼呢?”
我不知道镜中鬼到底是被消灭了还是震破蜡油封印跑了,又怕沈南衍担心,索性不说,“你先养好身体吧。”
沈南衍看我们三个都毫发无损地站在这里,也没再追问,“我想喝水。”
我要倒水给他,乔心盈说,“我来。”
我让开来,乔心盈倒了水,我扶着沈南衍坐起来,乔心盈端着喂给他喝。
喝完水,沈南衍看向我,“刚才我好像听见了男人的声音?”
我点点头,也没瞒他顾嘉牧的事情,末了还说,“他肯定是有什么难事要求我们。”
沈南衍轻轻“嗯”了一声,“等我伤好,他要还来,就帮帮他。”
乔心盈终于笑了,满脸骄傲,“师父就是心肠好,当初也是为了救我才收我做徒弟,保了我一命。”
我倒不知道有这回事,只当是沈南衍说的那样,他觉得与乔心盈有缘才收了这个徒弟的。
“既然沈师父这么热心,那一定也能救我吧?”菲菲闻言,顿时见缝插针地说道。
我还以为菲菲一天就惦记着帅哥了,原来还是惜命的。
沈南衍看了眼菲菲,又看了看我,点头。
我早知道他不会拒绝,否则也不会明知我的命格太硬还帮我一次又一次,只是这样的他让我多少有些心疼。
……
沈南衍醒来以后,伤势恢复地惊人地快,大夫来给他换药的时候直感慨,“原来以为你不需要注射营养液也能保持营养不失衡就已经够神器了,没想到你恢复的速度更逆天,啧啧啧,我真想把你留下来当标本研究了。”
“什么意思?”沈南衍不解地问。
“你不知道吗?”大夫回答说,“你昏迷的时候虽然没有进食,但是日常需要吃饭才能补充的营养一样也没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