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将军按大将军之令,在河西等候李广将军,李广将军未能如期到达,苏建将军听说赵信被围,便发兵救援了!”
尉迟恭星心中大吃一惊。苏建与赵信,互为犄角,失去一支部队,另一支则是孤掌难鸣。可是这两支军队,能和匈奴单于的大军对垒么?本想三路大军,形成合围,不料反被匈奴一一围住!尉迟恭星不再犹豫,对李沮下令
“李将军,事不宜迟。命令中军大队,火速行进,直接增援苏建将军,与匈奴‘一只鞋’作一死战!”
“是,大将军!”
东方平原之上,临淄城巍然屹立。
一支多达两千辆车的长龙,头已插在城门之内,尾巴还在城门以西的大道上甩动着。
白家堂骑着他那匹花脸白马,走在车龙的前头。眼看着原来齐王的宫殿,如今临淄的府衙就要出现在面前,他不禁想到主父偃的死来。那个作恶多端的主父偃,就在这府衙之前被义纵烹掉的,不,是他自己跳进了沸腾了的油水和屎粪之中。他实现了自己的诺言,生不能配食五鼎,死后五鼎相烹,只不过用不着五只鼎来烹他,一个大鼎就够他受用了!想当初在霸陵的歪脖子树上,在董偃家的地窖子中,自己要是不救他,也许就没有后来那么多可笑可恨、可气可恼的故事……
“东方大人,你好啊?”义纵的一声问候,使白家堂从沉思中醒了过来。
“啊,啊,义纵大人。”白家堂见来到了府前,义纵恭敬地在衙前迎接,便急忙下马,与义纵敷衍了一下。
义纵领着白家堂,一路来到齐王的相国府中。这里到处堆积着箱子,还有一些黄金白银,珠宝玉器,散落在大堂之上,一片狼籍。
白家堂见到面前这个样子,就知道义纵这阵子没少做事。“义大人,你这是要搬家啊!”
“哈哈哈哈!东方大人,都是你的那位好友,主父偃干的好事!”义纵话里不无讥讽。
“义大人,当初你和张汤一道,跟主父偃去强迁天下富豪,还又拿住了郭解,可比我白家堂走得更近啊。”白家堂当然不让他占了便宜。
“对,对!东方大人,说得好。不过,我义纵是凭皇上的旨意做事,那时皇上要杀郭解,我义纵只能从命;后来皇上又让我来烹主父偃,我也不能不从啊。好在我还讲点道义,把主父偃的妻女留了下来,不然,您的儿子也没法再娶回主父偃给他定下的亲啊。”义纵这个家伙,对白家堂更是一丝不饶。
白家堂笑了起来。“说得好,说得好!我那个老大啊,生来不想当官,也就是个收拾贪官污吏,行尸走肉的料。不过义大人,这么说来,你老在齐国呆着,可有点不太吉利啊。”
义纵心里不由得一紧。他知道,再往下扯,白家堂可能会把张汤忌恨自己的事说出来,还可能会把皇上心中忌恨自己的事,把自己的未来和主父偃的臭肉之汤连起来!论耍嘴皮子,我义纵哪是他的对手?他把眼珠儿一转,同时也把话题一转“东方大人,你这次来临淄,带来这么多车辆,八成是皇上让你把主父偃所敛的财物,统统运回长安?”
白家堂吃了一惊,便顺着他的话问下去“义大人,照你这么说,主父偃来齐国一年之际,所敛财物,能装得下两千辆车?你开玩笑吧!”
“我开玩笑?东方大人,你看哪!这主父偃,到了齐国,先把齐王宫中积热÷书数百年的好玩之物,一一借来观赏;等到齐王为他逼死,这些宝物居然全归到他的名下!与此同时,他将齐国各地金银财宝,一一索要。据义某统计,他贪污挪用,加上索贿受贿,还有从齐王宫中搬来的东西不计其数,其中仅黄金一项,便多达二百万两!齐国的金子全被他搜光了!白银铜币,更是不计其数,至于丝绸布帛,就够装上几百车的!我看,当年田鼢死后,家中财物可敌国库,而主父偃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白家堂惊呆了。他心里明白,照义纵这么说,齐国可就被主父偃盘剥得只剩地皮了!如今我再来此地筹粮,不等于在齐国六月飞雪的土地上,再洒上一层寒霜么?
义纵此时得意得很“东方大人,你看,主父偃单是分给齐国泼皮无赖的黄金,就达五百斤之多,整整五千两啊!如今我让那些人退还,他们说没了。没了哪儿成?吃进去多少,我要他们吐出来多少!吐不出黄金,就让他们吐出黄水来!——东方大人,你看,这些古旧物品,都是那些曾和主父偃狼狈为奸的人,贡献出来的!”
白家堂看了看满屋子的铜鼎、香炉之类破烂,不解地问“义纵大人,你要这些东西干啥?”
“我要这些东西?哈哈哈哈!东方大人,我要它们做什么?义纵生来喜欢这些东西。可这些,我一件也不会要!我要把这些东西运回长安,让皇上看看,让张汤看看,我这一次齐国之行,可不是白来的!”
原来他是为了邀功!
白家堂对义纵的心思全然了解,他心里一面为齐国人担忧,一面憎恨义纵心毒手辣。他突然想到,何不利用收粮之举,给齐国人找补一点回去呢?对!我要从蝎子尾巴上刮下点蜂蜜来!他不是说,黄金便有二百万两么?
想到这儿,白家堂比义纵还要兴奋。“义纵大人,实话实说,眼下卫大将军和霍去病与匈奴在西域和北方两头作战,军粮早已不继。皇上让我来齐国,是要调集二十万担军粮,还请大人多多相助。”
“哈哈!果然你是来调粮的!”义纵冷笑起来。“东方大人,要是张汤来此调粮,义纵以为那还是顺理成章,因为他只管皇上高兴不高兴。可你白家堂,本来就与征税纳粮的事相去甚远,何况你还是齐国人呢?”
“义大人,此话怎讲?”白家堂装作糊涂。
“东方大人,人人都说你神,我看你也有不神的时候!这齐国连年大旱,有的地方颗粒无收,再加上主父偃横征暴敛,贪赃枉法,齐国人早是处于水火之中,哪儿还有粮可调?”白家堂要的就是这话,他希望义纵把他自己逼迫齐国人上交钱财的事也说出来才好呢!接着义纵的话,他便问“照义大人你这么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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