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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种子

    “呃,长老,他从培养室出来便一直这样,对外界的信息没有任何反应,但是我们早已详细检查过,他的身体和灵魂都没有问题。”尽管早已听说过血灵长老的各种奇事,闻言雪奴还是差点一个踉跄,深吸一口气后强忍着笑意向他答道。

    “对嘛,我就看他没什么问题嘛,如此完美的身躯,多少年没见过了?不对,在我漫长的生命历程里,从来就没有见过嘛。”血灵继续一边走,一边唠叨。

    走着走着他忽然又抬起头来,眯着一双绿莹莹的眼睛盯着雪奴说道“那你赶紧叫他醒来吧,如此完美的徒弟,简直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快快快,这个徒弟我收定了,赶紧叫他起来拜师。”

    雪奴只觉得大脑一阵眩晕,求助的眼神望向风奴时,发现风奴早已悄悄把头扭向了一边。只好硬着头皮答道“呃……这个……血灵长老,我们来这里,就是想让您看看能不能将他唤醒。”

    “喔,对,看我能不能把他唤醒,先说好了,醒来他便是我的徒弟了,谁都不能抢,包括老三!”

    “不过怎么才能唤醒他呢?算了,你们要是知道,早就没我的份了,让我来试试看吧。”血灵长老一边继续唠叨,一边将手中黑杖颤颤巍巍地点向了渊的额头。

    就在黑杖顶端碰到渊额头的时候,血灵长老整个人气势都变了,变得异常威严。双目犹如两盏绿灯紧紧地盯着渊,身上的黑袍无风自舞,猎猎作响,黑杖和渊额头接触的地方,忽然泛起一圈圈淡金色的波纹,将整个祭坛笼罩起来。

    “咦!”专注地盯着渊查看了许久过后,血灵长老忽然咦了一声,随即撤开黑杖,大袖一挥,渊便从祭坛上缓缓漂浮起来。

    紧接着,血灵长老双手向上张开,口中念念有词,开始了奇怪的吟唱。随即,祭坛旁边环绕的三座塔状透明容器开始散发出一阵阵柔和的金、银、暗红三色光芒,慢慢地笼向悬浮在半空的渊。

    三色光芒接触到渊的身躯之后,没有任何阻碍便穿透过去,以渊为中心形成了三面相互对峙的透明光幕,但对渊的身躯似乎全然没有任何影响。

    血灵长老见状,眉头一皱,口中吟唱声忽然变得异常高昂,双手用力往渊所在的位置隔空一按,渊的身躯便缓缓开始旋转起来。

    同时三色光塔释放出的光骤然增强,光幕内的光影随着时间流逝变得越来越浓郁,渐渐浓稠得犹如液体一般,缓缓在三色光幕中荡漾。

    随着长老的吟唱越来越高亢,渊的身躯旋转也越来越快。三色光幕中流淌的光影终于被渊的身体带起,开始突破光幕随着他的身躯旋转起来,渊的身躯越转越快,光影渐渐被牵引成了一阵以渊为中心的三色龙卷。

    血灵长老见状终于停下吟唱,放下双臂,眯着眼睛望着空中的渊和三色龙卷,露出一副满足的表情来。不过片刻之后,血灵的笑容就渐渐凝固起来,因为他发现三色龙卷虽然以渊为中心一直在旋转,但是居然一点都没有减少,渊竟然丝毫都不能吸收。

    “奇怪,真是奇怪,居然丝毫信仰之力都不吸收。”随即长老转过头看向雪奴,继续开口说道

    “雪丫头,你看,这金黄色的,乃是狂信徒的信仰之力,纯粹,霸道,没有任何索求,能与之匹配的人便是最适合神殿的苗子。再看这银色的,乃是世间苍生最淳朴的信仰,他们相信、祈祷、祝福,对心灵深处的神灵无所苛求,只有敬畏,这是我们神殿最纯净能源。而这暗红色的,则是、索求,他们的信仰,源自对神灵的索求,其间充满了贪婪、私欲,这也是我们需要的,信仰神殿的力量,大多源自与此。但是!”说到这里,血灵长老忽然一顿。

    “这小子!竟然与三种信仰之力都没有丝毫契合,即便是初生的婴儿都不会如此,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怪物!”一边说,长老一边用力地指了指仍在空中旋转的渊。

    “那就是说,长老您也没有办法咯?”雪奴小声问道。

    “怎么可能没有办法?既然他吸收不了,我就把它强灌进去,你们就只管看我的吧!”血灵一听雪奴说自己没办法,面色一滞之后,愤然应道。

    说罢转身向祭坛走去,一边走一边还小声嘟哝“反正看样子也不太适合做我的弟子了,既然这样,失败了也无所谓,哼哼,那就强行试试吧。”

    血灵长老捡起黑杖,行到祭坛正中,将黑杖往祭坛中心的一个圆形小孔用力一插,只见祭坛周围忽然出现九片花瓣一般的光罩,将整个祭坛、光塔、包括空中的渊和三色龙卷全部罩在其中。

    紧接着血灵用力将黑杖一拧,随后双手对着空中的渊高高举起,又开始了一轮更加高昂刺耳的吟唱。

    随着九片花瓣合拢,渊的身躯缓缓停下旋转,下降到血灵长老身前静静悬浮,三色龙卷也开始逐渐缩小,最后在血灵长老双掌之间被压缩成一团球状的漩涡。

    只见血灵长老忽然将头一仰,眉间竖目骤然张开,一颗血红的眼珠紧紧盯住了渊,随后双手猛地一拍,生生将那团压缩的球状漩涡打入了他的体内。

    随着漩涡进入渊的躯体,血灵长老大喝一声“融!”,血色竖目猛地射出一束暗红色电光,劈在了渊身躯之上。

    只见渊身躯猛然一震,原本已经合上的双眼忽然睁开,两颗漆黑的眼珠瞬间锁定了血灵长老。血灵长老忽然一个激灵,感觉自己仿佛被两颗黑洞锁定了一般,眉间竖目连忙合上,向后退了两步,这才发现渊还是跟之前没有什么两样,仍旧是双目呆滞地盯着一个方向,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想着刚才被渊双眼盯上的感觉,血灵长老仍旧心有余悸,于是便不再上前,又退开几步观察起渊的反应来。

    此刻的渊,外表虽然看不出任何端倪,体内却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团三色漩涡被血灵长老强行打入渊体内之后,便悄然出现在那片遍布各种信息碎片的神奇空间内继续缓缓旋转,之前混乱不堪的信息碎片竟然有小部分慢慢变得有序起来,静静地围绕着漩涡转动,犹如一座初生的星域一般。

    圣族灌输进渊脑内的各种知识,以及这些年身边接触到的各种信息,瞬间便被渊吸收理解。更为神奇的是,从未与人交流过的他,居然对圣族、古族、木族、坦族以及各种其他种族的人性,有了一种懵懂的认知,犹如心灵深处被种下了一颗代表各种人性的种子,这为渊将来的成就奠定下了绝对的基础。

    唯一遗憾的是,渊仍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躯,脑海深处大量信息碎片仍在不断轰鸣重组。

    “奇怪,难道是不够?”血灵长老站在一旁端详半晌,发现渊仍然没有任何反应,疑惑地挠了挠头。

    “既然不够,那就再给你加点吧。”说罢,血灵长老再次朝着空中张开双臂,口中开始喃喃吟唱。塔中的三色光彩随着长老双臂挥舞,直接在空中汇热÷书成了一道三色龙卷,径直冲向渊的身体。

    这一次,随着龙卷接触到渊的身体,异变突起,龙卷旋转的速度陡然暴增,体积也猛地膨胀起来,将三座塔中的液体极速抽了出来,随着龙卷全部注入渊的身体。

    “这……这……赶快给我停下!”血灵长老眼看塔内的液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减少,顿时面色大变,随即快速抽出插在祭坛上的黑杖,吃力地点向龙卷。

    随着黑杖靠近龙卷,黑杖与龙卷之间已经有黑色电光溅出,血灵显得越发吃力,眉间的竖目已经瞪得滚圆,面部红色的鳞片犹如涂了血一般鲜艳。但是龙卷的转速却越来越快,抽取三色容器中液体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此刻,渊脑海深处这片神秘空间内的漩涡,正不断地抽取着龙卷带来的三色光液,显得越发凝实,犹如一颗星辰般缓缓旋转,更多信息碎片有序的围绕星辰旋转起来。

    同时,漩涡不断的反馈着精纯的奇特能量,冲刷着渊的躯体,渊浑身上下所有细胞都犹如海绵一般,贪婪地吸收着这些能量。

    这些能量并不能直接将渊本身的力量直接变强,却从另外一个维度在不断地改造渊的身体结构,为他今后的成长打开了一片全新的天地。

    然而此时渊并不知道这些,血灵长老也不知道。就在血灵长老快要崩溃的时候,黑杖终于触及了龙卷,龙卷缓缓消散开来,龙卷消散的时间恰好让血灵觉得真的就是自己让它停下来的一般。

    长舒一口气之后,血灵抬头看了看三座容器,张口还没叫出声来便一跤跌坐在地上,看那表情几乎就要哭出声来。原来金色容器只剩下三分之一的液体,银色容器已经见底,只有暗红色容器相对好一些,还剩约莫一半的液体。

    “这……这可是我两百多年的积蓄啊……就这样被你小子给全拿走了,你要是再醒不过来,我……我……”愣了半晌,血灵长老终于喊出声来,抬头向渊望去,却发现他仍旧是一副痴痴傻傻,毫无反应的模样静静悬浮在那里,差点一口老血就要喷出来。

    “怎么可能?这样都还没有用,这些信仰之力你给我吞到哪里去了?快给我吐出来!”血灵激动地冲过去,一把掐住渊的脖子将他拎了起来,随即又看到那犹如黑洞一般的双瞳。

    “唉!罢了,你迟早总会醒来,吸收了我这么多信仰之力,你注定是我的弟子,就过些时日再说吧。”血灵长老长叹了一口气,手中黑杖无奈地挥了挥,对着祭坛念念有词几句,九片花瓣一般的光罩开始缓缓散去。

    待得光罩彻底散去,血灵一把将渊抛向雪奴,开口吩咐道“若是他醒来,记得马上通知我,若是他醒不过来,哼,祸害了我这么多年的收藏,这笔账,看我怎么好好跟老三算一算。”随即不耐烦地向着雪奴与风奴摆了摆手。

    雪奴与风奴见此情况也不敢多言,带着渊转身便要离开,就在此时,血灵长老忽然再度开口叫道“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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