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性了,转性了,特大新闻,特大新闻!"还没进入茶水间,清舞的嗓门已经让边上的同事都附耳速来.
"说说?谁转性了?最近没有同事去泰国呀!"
"乘风,乘风知道不?他居然跟同事去道歉了,然后市场部那两个同事不离职了.我刚看到他们在认真安排公出工作呢,一问,他们自己说的,乘风亲自去找了他们,道歉后他们想想就重新回来了.不过,乘风最后又说了一句,两天的请假工资还是要扣的."
"不会吧!他真去道歉了?"
"那确实天大新闻."
"做错了就得道歉,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呀?"苏是嘟着嘴接话,不过心里还是有点小高兴的,也许他是听了自己的建议后做出的决定吧!
"当然奇怪了?他去跟人道歉就好比他哪天宣布要谈爱是一样惊人的."
"哼."苏是泡好茶就走了,留下同事们继续八卦.
"唉,天要下雨,挡不了呀,今天怪事特别多,说不定,乘风也要恋爱了.否则转变这么大呀?"
"不会吧?"
"不会吧!"
正常人面对难以接受的事情时,都会有一套相对合理的情绪宣泄方式,比如痛哭、找朋友倾诉、喝酒等。
但像乘风这种男子选择诉诸暴力,在苏是看来,发脾气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人,就是一种暴力,说明他无法合理调节自己的情绪和行动,只能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才能宣泄情绪。这不仅表明他的情绪很大,也表明了他情绪调节机制的功能低下。
苏是在自己的日记本里记下了乘风这件事,再往前翻看几页发现提到他的次数还真不少.合上日记本,连忙对着自己说,"不要想了 不要想了,以后少写这个名字."
很多时候连苏是自己都没弄明白,只是那一瞬间的悸动就有了永恒.
手机响了起来,居然还是乘风两个字.
"真是活见鬼了!"苏是的动作比嘴快,所以这话被对方听了过去.
"我是鬼吗?有你这样的打招呼方式?真是别居特色呀,好了,那两个员工不离职了,也就不会麻烦你们人力资源部了,满意了吧?"
"嗯,我今天在公司听说了,你做得很好嘛,怎么样?有什么感慨要对我说?"苏是觉得他第一次跟人道歉的话肯定有特别多的总结与感激她之类的话.
"刚不是说了吗?不会给你造成麻烦了."乘风已经把电话挂掉,苏是对着滴滴的电话声半响没反应过来.
"切,还是那副德性,什么态度嘛."
"我是仙女,我不生气."苏是安慰着自己入睡,可脑子里还是有点乱,特别想听歌,可强迫自己不打开音乐,拉开一半的窗帘布,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以前住在宿舍楼对面的笙湖.关于他的醒来,都是陆续听同事们说起的.可能是换了手机号码,反正苏是发过几条信息之后都没有回,她也没有勇气去向别的同事打听他的新号码.毕竟有了那么一副画的感情之事,苏是还是有点逃避的小心思在里面.
也许当时用朴素的童真,需要交换此时成长的勇气!
有些人,来过一阵子,她却怀念他一辈子.他的名字叫笙湖.
在次日的清晨办公室,苏是在纸巾上不断写着这句话,当然,她并没有把笙湖这句话写上,只是重复着前面的文字.
"你写什么呀?看看?"男同事江海他们过来一把拿过办公桌上的碎纸巾读了出来.
"思春呀,姑娘."
"看来真是恋爱了."
在男同事的取笑中,少了明宇的一脸阳光.
"会不会看诗呀?这明显着是失恋了吗?"明宇一个字一个字说,引来了陈秋等女同事的围观.
"行了,各位,研究我的纸巾有什么好玩的呀?真是的.无聊不无聊."
"确实够无聊的,要么,你直接让我们有聊吧!说说?"清舞还真凑近了过来问.
"有什么好聊的呀?我真没事呀,你就当作我诗兴大发,乱写吧?何况你们这样可是侵犯我**呀."苏是笑着对大家说.
"诗兴大发?也不对呀."
"什么不对?难道你也懂诗?"苏是看着明宇问.
"你的诗兴通常是要挑日子的,下雨的日子,看看,现在,艳阳天好不好?你哪来的诗呀?这说明是你心里有人了才有的灵感,并不是因为天气."明宇分析得有点道理,苏是也就耸耸肩,"行吧,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别呀,那我们说如果你是喜欢某一个人的话,你也不否认哦?"清舞追问.
"你不会真喜欢明宇吧?"陈秋的话像是故意问的.但见明宇并不脸红,苏是倒白了他一眼,示意他自己解释.可明宇完全不领情,跟着大伙哈哈大笑.
"难道是乘风?"清舞嘴快,不像陈秋,但这个问题,想必陈秋更想知道答案.
"都行都行,每个男同事猜个遍,我说难道我在你们的眼中就只会谈职场恋爱吗?我就不能在外面有异性朋友?男同学之类的?"苏是看着陈秋的眼光,突然有点发怵,故意捡开了话题.
"厉害,厉害,对对对,我们的大才女怎么可能只有我们同事追求呀?"
"我就是我的男同学追求得不行,哈哈哈."清舞自己倒开心乐了起来.
"是不是上次过来给你写情书的那个,都什么年代了,那男同学还写信,然后就没结果了对吧?"
"什么年代?就是因为写信才显得特别珍贵懂吗?"一句话像是戳中了苏是的心窝,她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现在我们完全不想听你的故事了,我们只想看清舞收到的那信,拿过来我们欣赏下好不好?我也好给女同学写信."
"行,反正其中有一句是这么写的,你的你的酒窝没有酒,"清舞开始努力回想.
"你的酒窝没有酒,我却醉得像只狗."苏是帮她接了话.
"不会吧?你偷看呀?"
"这话不是他自创的好吗?我上月刚在杂志上看到."苏是哭笑不得,显然破坏了那位男同学在清舞心中的形象,"不过,清舞,能抄情书寄过来也是有心意的,总必那些懒得些写信,只会打电话的男人强."
"大清早的,都不用工作吗?围着一堆做什么."欧阳钥经过的时候,大家开始散掉.
苏是却还未能一心专注到工作.毕竟聊起了写信这个事,她是最有发言权的,可惜她并不想发言而已.
余生,最好不过有你,最坏不过回忆.
她的回忆就是那个想像的"十年之约."
在那之前,一切的感情她都拒绝.
她现的心情是复杂的,特别渴望爱情,特别渴望见面,但又特别恐惧到来.至于为什么恐惧,她又说不上来.
曾有人说,生命的全部意义,就是要在芸芸众生中找到那个你真爱的人。可奈何人海茫茫,即使有那么一瞬的心动,到头来又被怯懦搅扰,一切只能从头开始.
而命运一直都是个顽皮的孩子,它会让两个人在不甚完美的时刻来到同一个地方,这样的相遇也成就了一段故事。
而苏是的那一段故事,在笙湖消失之后才开始的.
恰恰是一切都过去了,她才会偶尔开始想念他.
"苏是,你属狗的吧?"
"你才属狗呢!"
"不是,我问你生肖."
"怎么了?"
"三头狗读什么呀?这里有个员工的姓名里出现了."
"喂,那个不叫狗,是犬好吗?跟标一样读法."
"看来真是属狗的,全公司就你知道怎么个读法."
"死明宇,你说什么."
"没什么,打扰你了,你继续写诗写诗."
谁说不是呢?苏是现的心情特别想写诗.
本来嘛,少女情怀总是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