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这件事他不该生气,只是觉得他这气生的太大了点,有点奇怪了。
以前也有类似他问我信不信他,我犹豫的,也没见他生这么大的气,还说到了我不是真心爱他这么严肃的问题。
想不到合理的原因,我就胡思乱想,一会猜测是不是他最近心情不好,一会猜测是不是阴间发生什么事了。
但此时,任凭我如何想,也想不到这是项幽的一个心机。
尽管这时候我不知道这是项幽的心机,不过经过这件事之后,我对项幽达到了百分之百的信任,哪怕是将来斗篷男说的话是真的,哪怕项幽将鱼和熊掌绑在一起,我也能清晰的选择只相信他。
睡不着的时候,除了想项幽生气这个事,还想了我失去做预知梦能力这个事。
项幽说过,他跟我在一起,会对我有一些影响。现在这个影响来了,我却什么感觉都没有,也不觉得失去了做预知梦的能力算是一个影响。
正想着这些,项幽问我:“睡不着?”
我随口嗯了一声,项幽就来吻我。我脑袋晕晕乎乎,瞬间来了睡意。
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我感受到一只温热的大手在我脸上摸来摸去,一道声音在我耳边低声细语:“老婆对不起,让你伤心了。你爱不爱为夫,为夫哪里会不知道?为夫生气,是怕将来有一日……”
“毕竟你跟他才是天地认证的夫妻,与我,只是一根红绳的相系。若不是机缘,为夫连根红绳都得不到。为夫怕将来有一日,你、我都抵挡不住天意。所以,为夫才会先下手为强……本来为夫就是先下手的。”
“嗯?”我太困了,这声音我听又听不清楚,感觉好吵,挥开脸上的手,翻个身继续睡。
“老婆对不起,是为夫扰乱了你的生活,你本该生活无忧……”
好吵啊!我再翻身,直接趴着睡。
“啪!”什么东西掉在我耳朵里了,湿湿的,好像是水,弄的我耳朵好痒。
我伸手掏了掏耳朵,侧过头,把那个灌了水的耳朵压在下面,继续睡。
第二天,我一睁眼都下午两点半了。我还以为是钟表坏了,想拿手机看看时间,发现项幽不在身边。
想到昨晚项幽那么生气虽然我觉得他气的有些奇怪,但他确实是生气了我的心一惊,心想他该不会气没消离开了吧,连忙翻身下床:“老公?”
卫生间里没有。
“老公。”我开门出去,撞到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抬头,看到项幽正眸光含笑的看着我,脸上的神情好柔和,柔和的我一阵惶神,都有些怀疑昨晚项幽生气是一场幻觉。
“老公?”
“怎么跑的这么急?”项幽抱起我,我靠在他的胸膛,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他,感觉这一切好不真实。
“怎么了?”项幽注意到我一直看他,低头问我,眉眼带笑,温柔的一塌糊涂。
我眨了下眼睛,笑道:“没……”
忽然,眼角瞥到墙上的挂钟,没什么三个字只说了一个没,就神色大变,抓着项幽的胳膊,使劲晃:“老公,水鬼,水鬼……”
都怪我睡了这么久,要是耽误了抓水鬼可怎么办。
“别急,水鬼跑不了。”项幽将我放在床上,摸摸我的头,道:“已经知道水鬼的下落了,陶景弘在准备,晚上可以去抓。”
“还好还好,没有耽误抓水鬼。”说完我意识到不对,笑着改口道:“不对,是没有耽误看陶景弘抓水鬼。”
说完,我又觉得不妥,看着项幽问:“老公,晚上我们会去吧?我怕陶景弘病还没好,要是出什么岔子,让水鬼跑了就不好了。”
项幽知我想去看,点头笑道:“去,肯定去。”
我放心的笑了,笑着笑着忽然又想到昨晚之事,就笑不下去了。
“怎么了?”项幽揉我的头发,深邃的眼眸看着我,一下看出我的心思,低头与我额头碰额头:“还在为昨晚的事情难过?昨晚是为夫不好,为夫没有控制好脾气。别难过了,好吗?”
“不是难过,是……”我也说不好那是一种什么感受,“算了,过去了就不说了。不过,老公你以后生气就凶我,别再把我丢下,一个人走了,行吗?”
虽然他昨晚并未走远,但是看到他推我而去,只留个背影给我,我心都要碎了。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项幽将我的脑袋搂入怀中,在我头顶亲了亲,道:“下去吃饭。”
“嗯。”
吃完饭不多久,桃子给我发微信,说他们准备前往小女孩淹死的水塘,问在哪里碰头。
我把微信拿给项幽看,项幽道:“让他们在收费站等我们。”
听闻我们马上要出发,天福头绑红丝带,从楼上冲下来,哼哼唧唧:“今天我一定要报仇。那个小白脸莫要落到我的手里。”
“哪里来的红丝带?”我伸手去摸,天福脖子一缩,钻到我的口袋里了。
我拍拍口袋道:“鬼脸不是坏鬼,告密之事不一定存在,也许是那小女孩厉害,自己发现了你。”
“不可能!”天福绑着红丝带的脑袋从口袋里钻出来,望着我道:“主人,我才是你的宠物,你不要偏袒别人。就算不是小白脸告密,我也要揍他一顿。”
“为什么?”
“看他不爽。”
我一阵无语。
“我也看那小白脸不爽。”小莫也跟着起哄,我皱眉望过去,小莫找理由道:“谁让他之前还妄想取代桃子姨,我要为桃子姨报仇。”
这……这个理由找的我服,但是我怎么觉得小莫不待见鬼脸,不单单是因为这个原因呢。
在收费站,和陶景弘他们碰了头,发现十几个小时不见,陶景弘的精神已经恢复正常。
说了几句话后,大家彼此上车,桃子拉着我的胳膊,对我挤眉弄眼道:“莫可,我跟你坐一车,有话跟你说。”
“呃?”有话跟我说,可以打电话,发微信啊,为什么一定要跟我坐一车,而抛弃陶景弘呢?我很奇怪。
然,不由我想通这其中缘由,就听陶景弘喊小莫:“小莫过来,你陶叔叔需要人陪。”
就这样,我们五个人重新分配了下,项幽、桃子和我一辆车,陶景弘和小莫一辆车。
车子上了高速,我问桃子有什么话跟我说,桃子伸了个懒腰道:“没什么话说,就是那小车坐久了,憋得慌。”
“……”我甚是无语。
根据项幽放在鬼脸身上的“gp”显示,此时小女孩跟鬼脸正在h市临冰县南边的水库。
这个临水县与我所在的城市挨着,开车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比去h市市里还要近。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到了h市的临冰县,那时刚好六点,天还没有黑。
陶景弘说:“时机刚刚好。晚上六点是阳气落,阴气升,是阴阳混沌时刻,此时最适合浑水摸鱼。”
然后,我们就去浑水摸鱼了。
所谓浑水摸鱼,就是趁着阴阳混沌之时,去小女孩的水库边做一些手脚,以防她逃走。
这时候做手脚,小女孩不易察觉。
做完手脚,我们就去水库附近找吃的。
吃完饭,从餐厅出来,天已经黑了。
这里是县城,不比市里灯火辉耀,加上月色又极其惨淡,显得整座城市都是黑茫茫的。路边稀稀落落的路灯,根本起不了作用。
到了水库,若不是开着车灯,四周黑的都伸手不见五指。
在不明朗的月色下,水库就像是一个黑幽幽的黑洞,看着有几分骇人。
“你们退后。”陶景弘让我们退后,抬手打出一道,打进水里。
水是导电的,碰到水后,发生一串反应,黑幽幽的水面顿时冒出一大片金光,几乎照亮了一半的水库。
“啊!”小女孩大叫着从水里跳出来,气愤道:“臭道士,你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我这是在帮你,你快过来让我超度了你,送你投个好人家。”陶景弘一副慈眉善目。
小女孩却毫不领情,还咬牙错齿道:“谁稀罕你帮?我说了我不想投胎,要投胎你去投。”
“冥顽不灵。”陶景弘拿出桃木剑。
小女孩见陶景弘拿出桃木剑要对付她,转身就逃,可在她逃到水库边时,水库边放置的黄符发挥效力,把小女孩给打了回去。
“赫!”小女孩捂着被打伤的胳膊,飘到水库中间,恨恨的瞪着陶景弘:“臭道士,我没有害人,你为什么非要抓我?”
“就凭我是道士,你是鬼,你就该被我抓。”
“可恶!”小女孩气的骂了一声,随即钻到水里看不见了。
陶景弘朝着水里又打了一道,那小女孩倒受得住,硬是强撑着没有出来。陶景弘就让桃子试一试。
桃子抬手,一掌劈下去,一道金光闪现,但掉进水里,却没有像陶景弘的那般引起一片水域都发出金光。
“咦,我的怎么没有反应?”桃子抬手,又一掌下去,还是没有反应。
她正要打第三掌时,小女孩哭哭啼啼的从水里跳出来,嘤嘤抽泣:“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这位漂亮的姐姐,你发发善心,放了我,好不好?我保证以后绝不逗弄人。”
“你应该叫我阿姨。”桃子道,那小女孩的脸狠狠的扭曲了一下下,继续拍马屁:“姐姐,你这么年轻漂亮,叫阿姨会把你叫老的。漂亮的姐姐,你最好了,发发善心好不好?”
“你还是叫我阿姨吧。”
小女孩的脸登时扭曲的回不来了,她狰狞着脸,恨恨的说:“你这个丑八怪,叫你姐姐算是给你面子,还要我叫你阿姨?呸,你妈叫我阿姨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