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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四章 真真假假太子妃

    “臣妾今日身体不适,想回去歇下了,殿下去了,只怕伺候不周……”

    刘玉瑶话未说完就急急站起身来,屈身告退,走的飞快,简直好似奔逃一般。

    待人都去了,这偌大的一张圆桌前就剩下太子一人了,他脸上慵懒的笑容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无法企及的漠然。

    看着满桌的珍羞美味,提起的筷子又放下,手上把玩着一只酒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焦嬷嬷一旁看了不禁有些心疼:“殿下再多吃点,这都是您平日最爱吃的菜肴。”

    “是吗……”他的眼神不在这些菜肴上头,反而有些飘忽不定,弄的焦嬷嬷也有些不知所措。

    再三看了看桌上菜肴,她才发觉,这竟然都是太子妃的口味。

    早已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东宫的小厨房做菜都是照着刘玉瑶的口味来了,就算是御膳房要传膳过来也得事先问一下主子们的喜好,就算太子偶尔自己点几个佳肴,那也都是刘玉瑶喜好吃的。

    以前不觉得怎么样,今天见了焦嬷嬷不禁自责起来,自己跟在太子身边二十多年了,居然还会犯这种错误。

    “殿下想吃什么?奴婢再差人做了来,很快就做好。”

    李彻摇头,眉心微蹙:“没什么想吃的,这些就很好了。”

    “那殿下再多吃点,之前在那种地方人都瘦的只剩下苦头了,莫说奴婢看着心疼,就是太子妃恐怕也会担心。”

    “让她担心去吧。”甩出这么一句话,李彻站起身道:“撤了吧,饿了再说。”

    “是……”

    焦嬷嬷指挥着宫人撤了盘箸,自己则跟着太子快步追了上去。

    因为她身形肥,步子重,所以一路走来已经是气喘吁吁的了。

    “殿下,奴婢其实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您。”

    “是关于太子妃的吗?”

    直接被他猜中,焦嬷嬷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可不是,您说她不是以前的太子妃了,又说她是相府的千金,难不成这相府还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千金小姐?是双胞胎?”

    焦嬷嬷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李彻,虽说这世上相似的人也不是没有,但一模一样到了这种以假乱真的境界,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以前在别的地方也没听说过。

    但是就神风营所调查的结果来看,她俩根本不是双胞胎姐妹,一个是京郊登封山占山为王的贼大王,一个是相府大院才华出众的大小姐,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就这么因缘际会的,都送到了他李彻的跟前。

    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谁说她二人没有可能是姐妹的呢?

    推门进了书房,他就开始在高高的书架中穿梭翻找,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要找的书在哪了,所以又皱紧了眉头在桌案后面坐下。

    “殿下?”焦嬷嬷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又试探着问他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奴婢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奇妙的事情,是我人呢老了脑袋转不过弯了,还是这事确实蹊跷啊?”

    “没什么好蹊跷的。”李彻见这书房内点着灯烛,光亮洁净,也没个外人在场,打从小就是由焦嬷嬷一手带大的,在她跟前也没什么好瞒着的。

    “当初刘玉瑶不肯嫁入东宫,不惜以死相逼,却不想失足跌下山崖。”

    “什么?”焦嬷嬷道:“那太子妃……”

    “与我成亲的女子名为常乐,只是寻常人家的女儿。”他刻意隐瞒了常乐的真实身份,免得本来就对刘玉瑶略有微词的焦嬷嬷更加不喜。

    “假?假的?!”焦嬷嬷大惊,一双眼睛瞪的铜铃一般,在震惊过后就是震怒:“刘家居然找了个民女来做我东宫太子妃!?他刘家怎么有这样的胆子敢欺君罔上?!”

    却听李彻说道:“当时是皇后逼婚,刘家没有选择的余地,若是拒绝就是摆明和皇后作对,还能让我趁机参刘家一本,对他们一家实行打压。但从他们不惜找来一个替身送入东宫来开,与我联姻势在必得,也是想要进一步的取得我的信任。”

    这条目的倒是达到了,刘升放弃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和亲外孙,转而和他站在统一战线。

    若是刘升和皇后和李衡联手,那他势必没有任何胜算。

    “难怪我觉着这太子妃不对头……行为举止也忒没规矩了!说话做事疯疯癫癫,一得意起来就不知自己姓什么了,当真是没什么教养!”

    一拆穿了她的身份,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焦嬷嬷对她又是一番品头论足。

    李彻淡淡看她一眼说道:“纵然我叫一声嬷嬷,但你毕竟是个下人,当着我的面,这么说我的妻,你让我作何感想?”

    “殿,殿下……”焦嬷嬷脸色瞬间惨白,跪在地上,自打了两个嘴巴子说道:“奴婢该死,奴婢忘本了,殿下恕罪。”

    男人冷哼一声道:“你起来吧,日后记住了,既然与我拜堂成亲,便就是我李彻的妻子,我夫妻二人荣辱与共。你损她,贬她,欺她,骗她,便等同于加诸在我的身上一样。你待她好,便也等同于待我好一样。”

    “是,是,奴婢以前对那位确实有些不满的,但这相处的时间长了,还是跟亲闺女一样疼啊……”

    只听李彻转移话题道:“现在这位,才是真的相府小姐刘玉瑶,她当初跌下山崖并没有死,想必脸上的那道疤也是哪根时候弄的。”

    “啊?”焦嬷嬷大惊:“您这么说,奴婢也就明白了,只是那位小姐当初宁愿一死逃婚,怎么现在又回来了呢?”

    “想必是想开了。”太子道:“这次父皇找太子妃不成肯定会牵扯到刘家欺君罔上的罪名,难道她活着就是为了看满门抄斩吗。”

    焦嬷嬷又不禁疑惑:“那太子妃呢?太子妃当初不是跟殿下一起去行宫了吗?皇上去行宫接人怎么会接不到呢?”

    “她走了。”

    “什么?”本来对太子妃还心存好感的焦嬷嬷又不禁拔高了声音:“就,就这么走了?是知道殿下获罪,所以走的?”

    虽说当初刘玉瑶回了玄风寨不肯跟自己回东宫,但他获罪之后她不是又回京了吗,而且还在七弟的帮助下两人在牢中见了一面。

    她还信誓旦旦的表示要生死相依,不离不弃,结果这一转眼的功夫人就找不到了。

    庆幸她脱离危险的同时,又不禁开始后悔和心痛起来。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应该释然了,毕竟她当初回玄风寨的时候已经将话说的那么绝了。

    “都过去了,这件事不要再提。”李彻道:“你吩咐下去,从今天往后,本太子闭门思过,不许任何人前来探视。”

    “是。”

    焦嬷嬷走后他也不在书房里逗留,回了房间就躺下了,只是这一躺却怎么也睡不着。

    也并非他下午的时候睡的时间太长了,他下午回来将房门一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小憩,只有他自己知道,虽然身心俱疲,但也没到倒头就睡的地步。

    他径直去了自己的‘地下王国’视察了一番神风营的情况,神风营督统夏忠也表示,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们也都做好了随时为太子尽忠的时候了。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还不到时候,至于为什么不到时候,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在此之前,他的计划就不是现在动手,只不过身边有了要保护的人,那人还给自己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惊喜,所以进度加快了许多。

    如今,那人,那惊喜,都没了,他也真不知自己如此拼命还有什么意义,一时间失去了所有的动力一般。

    正兀自盯着帐顶看的出神,身下传来‘笃笃’的声响,眼底光芒暗转,他翻身下地,按下机关,抬起床板。

    还没见到人,就已经闻到一阵扑鼻而来的幽香。

    这香味并不呛烈,但却异常勾魂,就是这样的沁人心脾却恍如一只柔滑小手,勾的人欲罢不能,想要窥探香味背后的绝色。

    绝色佳人出来的时候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待将那斗篷退去,李彻眼底的神色变了一变。

    “殿下……”佳人开口,音色微颤:“妾身知道,殿下一定会安然无恙……这些日子以来,妾身简直是度日如年!”

    说着还流下几滴眼泪,哽咽出声。

    男人抬手,在她的肩上拍了拍,并未说话。

    贤妃还是第一次到他的东宫来,以前他凭密道去过玉萝宫几次,但这地宫道路又是如何错综复杂,她这次过来肯定是得了夏忠的默许了。

    同是神风营的人,夏忠一方面忠心为主,一方面也想成全他和贤妃。

    贤妃抓住李彻的手,身形孱弱如她,直接就靠在男人结实厚实的胸膛之上,眼底水雾氤氲。

    只听李彻说道:“你不该来的。”

    “可是妾身放心不下殿下,今日听闻殿下冤屈得以洗脱,当真是大快人心!尤其是看着李衡那厮自食恶果,我真恨不得敲锣打鼓了。一时间只想赶紧见到殿下,也就顾不得那许多了。”

    “听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被父皇禁足了?”

    “是皇后!”贤妃面色一改方才羸弱可怜,瞪圆了眼睛恶狠狠的说道:“是皇后故意陷害我和李徇,把李徇发配到皇陵去,把我禁足!哼,她以为自己如意算盘打的好,没了我,她就能陪王伴驾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到底多大岁数了!”

    被她这小女儿家争强好胜的性子逗乐了,李彻抬手在她的发生轻轻抚了一下。

    已经是夏末的时节,白天虽然天气炎热,但是到了晚上就不免凉意侵人。

    尤其是她还穿着一件绡罗轻衫过来,香肩隐现,酥胸半露,半遮半掩间,当真是让人意醉神迷。

    贤妃被他这炽热的眼神看的羞赧一笑,粉拳在男人的胸膛上轻轻捶了一下,已经有几分嗔笑说道:“殿下在乱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