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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七星夺命阵

    自画扇去后,刘玉瑶便缱绻病榻,说是那日感染了风寒也不像,说是体内侵了污秽之气也不似,只是觉得浑身乏力。

    她本是惧怕吃药的主儿,所以刘夫人和太医一合计,将本来日日都该服用的安胎药做成了药丸子,每日只要吃上几颗就行了,外面包裹着糖衣,和吃糖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但这一病就少不得要喝药,喝了两副药之后又出了一身的汗,便躺在榻上也是时梦时醒,不知身在何处。

    偶尔觉得李彻坐在床边,一直宽厚温暖的手掌贴在她的脑门上,让她觉得热的厉害,忍不住想推开。

    却听到他说,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她便再次沉沉的睡去。

    再睁开眼的时候,觉得脑门已经没那么热了,只是内室之中静悄悄的一片,炭炉之中还有红毯烈烈烘烤,让这密不透风的房内有些许逼仄之气。

    她咳了一声,外间传来脚步声,她道:“画扇……”

    声音有些嘶哑,因是没多大力气,也不知道外间的人听到了没有。

    棉布的帘子被挑开,本以为拂帘入内的会是画扇,没想到却是寻芳,她刚想问画扇呢,一句话哽在喉头说不出了。

    是了,画扇已经不在了……

    寻芳眼疾手快的倒了窗下银吊子上温着的热汤,手脚麻利的将汤水送到刘玉瑶的面前道:“娘娘,您醒了?”

    她点点头,就着寻芳的手喝了点水,终于觉得干涸的喉咙舒服了许多。

    “雪化了吗?”

    “化了。”寻芳说着就将她扶坐起来,又去挑开窗户,外面的冷气开始丝丝缕缕的渗透进房内。

    从她坐着的方向可以看见窗外檐下,滴水缓落,有些还凝结成冰凌,敲打在青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雪化了,化了好啊,早就应该化了……”她低低一笑,眼中意味不明,转而对寻芳说道:“我娘呢?”

    “夫人出去了,说是府里的老爷递送了东西过来,她去宫门口拿了。”

    刘玉瑶又点了点头道:“给我更衣吧。”

    “娘娘是觉得身子舒服了?”

    身体还是有些沉重疲乏,似乎入宫自后这具身体就不是自己的了,越来越娇贵不算,还总是容易生病,害的她都有些瞧不起自己了。

    “就算不舒服,总是躺着也不是个事,出去走走说不定还能好的块。”

    “是。”寻芳乖巧的伺候她更衣洗漱。

    出了房门之后,深深的吸了口气,外头的空气湛凉清爽,不似室内那般浑浊温热,尤其是炭炉之内,熏的胸肺都觉得生疼。

    她抬头看了一眼蓝天高远,刺目的阳光没有任何遮掩,直射而下,将房梁院落中的积雪都融化成水,露出那片土地最本质的面容。

    而在背阴处的积雪依然很厚,主要还是每日太阳照不过去的原因。

    刘夫人所走的永巷就有很多积雪堆在其中,因为永巷之中墙面高耸,常年遮阴蔽日不说,穿堂风一吹也是冷飕飕的,将雪冻成了冰,但凡走过的人也都脚步匆匆。

    这条永巷所通的是出宫的方向,早朝已毕,文武百官就是沿着这条路出宫的。

    但她听闻今日皇上突然来了雅兴,留几位皇子在宫中考校学业,她这才打算到宫门口看看。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宫门口正一字排着几位皇子府上的马车,丫鬟小厮也都站在太阳底下,一边聊天说话,一边搓着手跺着脚。

    刘夫人因为走的太快的缘故,嘴里喷出些许热气,她走到永巷门口便高声问道:“哪位是七皇子殿下府上的?”

    马上有两个太监模样的小厮快步上前,先是给她行礼又问道:“敢问哪位贵人?我家殿下怎么了?”

    刘夫人呵呵笑道:“我乃中宫的嬷嬷,敢问春生姑娘来的吗?”

    小厮一听是中宫的,也不敢懈怠,连忙指着马车之内说道:“春生姑娘在车里呢,嬷嬷找姑娘有事?”

    “我还是进去和春生姑娘说话吧。”

    说着就自顾自的掀开车帘,踩着脚凳就上去了,弄的两位小厮面面相觑不知什么情况。

    马车之内比外面就暖和了多了,围着一只精巧的银碳火炉,将这宽阔的地界熏烤的热烘烘的。

    坐在马车之内的春生本就听到了刘夫人的声音,见她进来了,赶紧伸一把手将她搀扶住。

    母女二人在车内做定,春生才问她道:“您怎么来了?”

    刘夫人叹了口气,伸出手在火炉上烤了烤,又看女儿光滑的脸蛋之上带着一刀伤疤,无奈说道:“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

    “您说。”春生有些忍俊不禁。

    刘夫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将其打开,将那日从湖边挖出来的娃娃送到她的眼前道:“你看看,这娃娃,是不是有什么门道?”

    春生一见这娃娃眼皮就是一跳,在宫中大内,最忌讳的就是装神弄鬼,巫蛊祸乱,这种东西一看就是邪祟之物。

    “您从哪弄来的。”她有些惊骇。

    刘夫人道:“你看看背后。”

    春生又将娃娃翻了个面,看到背后上写着自己的生辰八字,又有武曲二字,顿时就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刘夫人又道:“你见多识广,又读过那许多的书,可看出什么门道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娘,你从哪弄的?”

    “在东宫的湖边,太子妃所居临湖小院的那一侧,地底下挖出来的。”

    “既有武曲之星,应当还有另外六星才对……”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猜测的。”刘夫人连连点头,双目炯炯的看向女儿说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七星夺命阵……”春生把玩着手上的这个娃娃,又仔细看着背后所写的字道:“既然是埋在地底下的,那么就是一个民间所流传的恶煞之法,七星夺命阵。”

    刘夫人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就开始觉得头皮发麻,哆哆嗦嗦的伸手指着那娃娃道:“竟然还是这种东西?难怪太子妃这两日总是精神不太好,吃不下什么东西,说是染了风寒又不大像,可还在发烧,就是这种鬼怪在其中作祟?”

    “娘!”春生低声对她说道:“我以前就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种怪力乱神之说信不得,若是一个阵法就能夺命,那么有仇的人何必就杀人犯法?”

    刘夫人又赶紧点头:“对对对,你说的对。”

    “再者说来,这个七星夺命阵却不是夺她的性命的,反而是给她保命的。”

    “哦?”刘夫人顿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给她保命?那为何,为何叫这么凶残的名字!会是谁埋的?”

    “因为给她保命,所以凶残,天地轮回有序,生死枯荣年年往复,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这个阵法在民间的用途是夺他人性命,保一人长命百岁,也算是极为恶毒的法术了。”

    “难怪……”刘夫人已经想到了这人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只怕是有人想要嫁祸给太子妃,这才将这个东西埋在了她的院子里,到时候被人挖出来,看到她为了保命,保胎,使出这种法子,众口铄金,只怕也是性命难保。”

    刘夫人听闻连连点头,又将那娃娃在布中包好,对春生说道:“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就好办了……”

    她说着要下车去,却被春生一把抓住手腕,低低叫了一声:“母亲。”

    刘夫人又回头看她,只见她双眸灿若星子,神情之中带着几分严肃:“母亲应该比我更清楚,人在宫中,能求得安稳自保就好,切不可惹祸上身,虽说太子妃不是刘家女儿,但既然是以我刘玉瑶的名字嫁入东宫,生死荣辱皆和刘家有关,还望母亲多多提点提点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求自保,切勿生非。”

    “只求自保,切勿生非?”刘夫人喃喃咀嚼着女儿说的这句话,才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在东宫,行事作风确实和以前大不相同了,仔细想想还有些后怕。

    “正是,若是引起上位者的注意,只怕殃及刘家。”

    刘夫人重重点了点头:“我明白,你放心,回去之后我就将另外六个娃娃挖出来毁掉,不管是谁要加害于她加害刘家,那万万不行,只不过此事到此就罢了,一旦追究下去少不得又得引人注意。”

    “母亲能这么想就最好不过。”

    母女二人算是达成共识,刘夫人出了马车,向小厮道谢,一边快步沿着原路返回。

    回了东宫之后,听闻太子妃正在水榭之中小坐,不禁苛责了宫人几句,天寒地冻的,让她出来做什么。

    一边加快脚步向水榭走去,眼前却看到一人由宫人搀扶着,袅袅娜娜的向这边行来。

    定睛一看,却是侧妃方茉。

    她今日穿着一件水红色的夹棉斗篷,手上抱着一只精致小巧的水焐子,一边和宫人说说笑笑。

    “见过侧妃娘娘。”既是躲不过的,她索性屈膝行礼。

    侧妃方茉浅浅一笑,居高临下看着她道:“夫人这是哪里去的?怎么没在太子妃姐姐身边伺候啊?”

    “太子妃身边有寻芳伺候着,我不过是去小厨房看了看给太子妃炖的汤。”

    “哦,对了,我怎么把寻芳给忘了。”方茉又掩嘴轻笑起来:“不过啊,在太子妃身边当差可辛苦着呢,先是走了一个弄影,又走了一个画扇,这个寻芳,不知还能呆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