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若璃很急切的走了进来,一脸焦虑。
又见大皇子满目泪痕狼狈不堪。心中顿时起了怜悯之心。
连向皇上行礼都忘了,直接心疼的看着大皇子:“你怎么哭成这样?”
若璃略带指责的转头看向皇上:“皇上,大皇子毕竟还小,有什么事儿你好好说,不要置气。他不过是为母报仇心切罢了,臣妾都不生气,您就饶了他吧。”
皇上听了这话,心里微微宽心,他就怕若璃生气。
但就是若璃的知书达理隐忍退让,更让皇上觉得心疼。
却不想大皇子愤怒的甩开若璃的手,他只觉得若璃一切的行为和求情都是虚伪。他觉得若璃一定是在为害死母亲而自责。
“我不需要你为我求情,你不就是想要挑拨我和父皇之间的关系吗?如今父皇真的想要废了我,你高兴了开心了,你的儿子离皇位又近了一步呢!”大皇子的误会和歪曲事情让若璃甚为难堪。
若璃被他推得一个踉跄,还好皇上及时扶住。
皇上生气扬手又想打大皇子,却被若璃及时拦下。
若璃皱眉,苦口婆心的劝导:“皇上不要生气,他对臣妾有些误会,让臣妾好好跟他说说。”
皇上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到大皇子一声怒吼:“我才不要和你说话,你个奸妃我不想听你说话,母妃的仇我报不了,是我无能。
但我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总有一天我一定能为母妃报仇的!你给我等着,别让后宫的妃嫔害死了你,你一定要死在我的手上。”
皇上眼中怒火难忍,扬起手,狠狠的向大皇子打过去,却被若璃拼死命拉住。
“你干什么,你没听见他说的话吗?这是个儿子该说的话吗?亏他还是我北赵的大皇子,居然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洛良妃多年苦心算是白费了。”
皇上是越说越伤心,自己就这么几个儿子,这个大的还如此不争气,小的又太小。
听到皇上提起自己的母亲大皇子又是一阵感伤愤怒:“你居然还知道我母亲用心良苦,既然他这么用心良苦为你培养儿子,你为什么还要让她死,你可有将这些后宫你不爱的女子的生命当成命来看?
你眼看着我母亲被人冤枉却不管,眼看着她被埋在冰冷的黄土里也不伤心。你做丈夫如此失败,你还有什么脸面?作为父亲将自己的儿子完全丢到千里之外,让别人来教,你还有什么资格做父亲?”
大皇子的每一次每一句痛击皇上的心,打得他气都喘不过来。皇上气的指着他转头看向若璃,愤怒的说道:“你看你还说他是个孩子,他知道的可多了,他哪里像个孩子了?朕让他去云州那样人杰地灵的地方学习,他居然觉得朕是不要他,有这样不明事理的孩子吗?”
若璃好心疼现在的皇上,所有的用心良苦都被大皇子误解,所有的付出都被当做假仁假义。作为儿子居然否定父亲全部的作为和爱心,皇上该多么心痛…
若璃拉着皇上,手不断的在皇上的胸口抚着,顺着他的气。
“皇上,不生气。他也是被人迷惑而已,咱们要将他救出来,而不是将他推向那人。”听了若璃的话,皇上这才勉强镇定,愤怒的看着大皇子。
若璃安抚好皇上才转头看向大皇子认真的说道:“本宫不知道你对本宫到底有多少误会,但是本宫肯定你一定是被人迷惑了,到底是谁告诉你是本宫害死了洛良妃?
洛良妃做过的事情,本宫不是最清楚的,是云芙将她所有的事情抖出来的,本宫不过是将事情的真相还原了而已。本宫知道本宫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所以本宫带了另外一个人来,你问他吧。”
说完若璃冲门外吼了一声:“让他进来。”
大门缓缓又被打开,从门外走进一个佝偻的人。
见了他,大皇子先是一惊,然后大皇子便扑向那人,极为亲切,哭泣道:“云启公公,真的是你?”
云启也是红了眼睛:“大皇子,真的是奴才。”
云启公公对着大皇子跪下,声泪俱下,痛哭道:“大皇子,老奴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这些年你可还好?”
大皇子扶起他,见到从小侍候自己的人倍感亲切,甚至比见了皇上还亲切,这让一旁的皇上有些伤心。
“我很好,这些年怎么没见过你?你去哪儿了?”大皇子殷切的问道。
云启公公胡乱的擦掉眼泪,这才细细说来。
若璃见二人有话要说,扶着皇上在一边坐下,与皇上十指紧扣安慰着皇上。
…………
云启公公说完,大皇子已经呆住了,愣愣的问道:“照你这么说,是有人控制了云芙,而父皇又已经知道了母妃所有的罪状…等于说母妃的罪已经是透明的了,必死无疑的了是吗?
可是…皇…她说,母妃宫里的人都被赐死了啊,没有活口…你怎么会在太常寺?”
云启公公红着眼自责道:“都怪奴才,怪奴才贪生怕死,宁愿出家。要是奴才跟在皇子身边,您就不会被居心叵测的人诱导犯下大错。”
大皇子眼里有深深的疑惑,痛苦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云启公公,那是他最相信的人,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母妃…怎么可能…不…一定不是的,她不是坏人!”大皇子哭泣着,无助极了。
云启公公言道:“从你生下来奴才便陪着你,奴才什么时候骗过你?娘娘做了那么多错事,全都是为了你啊,她虽然不一定是个好人,但她一定是一个好母亲。你不要埋怨她。”
大皇子痛苦的蹲下身子紧抱自己的头。低声哭泣声。
皇上终究不忍,起身缓步走到大皇子身边,将他抱在怀里:“父皇知道你心里很痛,但她确实是一位好母亲。哭吧,放声的哭吧,哭过后,作为男子汉就要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我们赵家没有孬种!”
大皇子失声痛哭,在寂静的御书房内显得格外刺耳。
若璃在一旁看着心里不免难过。洛良妃虽算不上好人,但她确实生了个好儿子,教育了一个皇子。
虽然大皇子一时糊涂被人利用,却也迷途知返,知错能改。
若璃很想问问大皇子到底是谁教唆了他,但如今这样温馨感人的场面却也不好问出口。
云启公公痛哭着,连滚带爬的爬到若璃身边,对着若璃叩头:“贤妃娘娘大皇子涉世未深被人利用,做了不该做的事儿,请您看在皇上的面上饶过大皇子原谅他一次。奴才求求您千万不要和大皇子计较,你若有火便冲奴才发吧,奴才愿替大皇子受罚。”
就算不在宫里,他也知道如今贤妃是皇上不能碰的软肋。而大皇子居然直撮皇上的痛处,还害得贤妃臭名远扬,就算皇上顾及父子亲情,可贤妃又怎会放过大皇子。
不想却见若璃一笑,温柔言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本宫也已经习惯了。倒是难得能为大皇子上上一课,能让大皇子学习到一些有用的东西,也算是本宫积德。起来吧,本宫不会怨大皇子,更不会惩罚你。”
听完这话就是皇上也是震惊了一下,随即眼神温柔满怀欣慰的看着若璃。大皇子更是惭愧至极。
“奴才,多谢贤妃娘娘大恩大德,奴才来生做牛做马回报贤妃娘娘。”
“不用了。皇上,既然云启公公如今已经回宫了,便让他陪在大皇子身边吧,有个贴心的人在身边照顾,想必大皇子也能改变些。”若璃看着皇上浅浅一笑建议道。
皇上低头看了看雀跃的大皇子,想来让云启公公留在他身边也是好的,便点头答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