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禾、马践顶替上司,成为吏部、户部的尚书。
马践早就开始主持户部的主要事务,对他来说,从侍郎成为尚书,不过是换了个称谓。
可对曾禾来说,这一步,太重要了,虽然还只是暂任,但只要他努力工作,干出成绩,必然可以转正。
因为战争,大汉的财政状况一直吃紧,各地的官府,始终都是在勒紧裤腰带,全力支持前线。
这其中,就有人打着支持朝廷的口号,不断谋取私利。
王秦一直在平衡战争和百姓之间的联系,他不希望因为战争,而使得百姓像旧楚时期那样,食不果腹、居无定所。
他更不希望背上穷兵黩武的头衔,被百姓、后人唾弃。
然而,当吴烔前来汇报有人在暗中煽动百姓情绪时,王秦还是愤怒了。
总会有人在想扳倒他,到底是谁?
见不到大汉强大?
吴烔道:“东南一带,是陛下龙兴之地,亦是出兵最多的区域,同时,也是伤亡最严重的地方,几乎家家都有人在战场上负伤、死亡,他们痛恨战争,痛恨陛下的对外决策,一旦有人故意煽动,极其容易引起民变。”
“是谁?”
王秦双眸闪烁寒光,他当然知道战争给民众带来的伤痛。
可是,要想成就霸业,就得付出代价。
吴烔道:“据我和张侠指挥使合力追查,发现是一个叫白莲教的组织在兴风作浪,他们以障眼法迷惑世人,大肆宣传教义,妖言惑众!”
“白莲教?”
王秦冷哼一声,“我记得,乐平郡主当年成立了一个红莲教,试图引民众推翻我的统治,不知这二者之间是否有什么关联?”
吴烔道:“经我们千辛万苦的追查,并派人打入其内部,发现白莲教的组织者是一个叫白莲圣母的神秘女子。”
“白莲圣母?”
“莲,有出淤泥而不染的美誉,象征纯洁,可不是她这种造反的人所能自诩的。”
王秦不屑的说道。
吴烔继续说道:“我们怀疑,她很有可能就是朱繇的女儿,朱成晚。”
“……”
王秦沉默了。
这个女子,不管从那种角度来说,都和他有些关系。
朱繇的覆亡,虽不是他王秦造成的,但和他是有间接联系的。
如今,乐平郡主、朱成器等人都化作了白骨,而她却始终放不下对他的恨意,居然在民间搞出了一个白莲教,继续和他作对。
一个人的恨意,究竟有太强大?
王秦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朱成晚一定想咽其肉,食其血。
“当年我们铲除了红莲教,并没有找到朱成晚,现在看来,这条漏网之鱼,始终没有放弃复仇的信念。”
吴烔道。
王秦思索片刻:“传万云展!”
门外,范如意连忙应下,屁颠屁颠的去传万云展。
不一会,万云展来了,小胖子如今红光满面,在兵部任职的他,表现出色,升迁是迟早的事。
万瘸子对此十分欣慰,他虽然不能更进一步,但在儿子身上看到了希望。
万家,后继有人啊!
吴烔又将白莲教的事情同万云展细说了一遍。
万云展听了,皱眉怒道:“前朝余孽,竟还想兴风作浪,着实可恶!”
他有些害怕,乐平郡主,是他带兵消灭的,如果朱成晚要报复,他是逃不掉的。
毕竟他在明,而敌在暗。
王秦问道:“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万云展略作沉思,“首先摸清白莲教的组织成分、架构,人员分布情况、数量多少,然后再做进一步谋划。”
王秦点了点头:“你有消灭红莲教的经验,这次铲除白莲教,替朕将白莲圣母捉来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万云展一听,激动的拜道:“臣万云展,必当竭尽所能,替陛下消灭白莲教!”
吴烔皱了皱眉,心道:这白莲教,可比红莲教更厉害,更难对付,他派出了好几波细作,最后只有一两个成功的打进了敌部,而其他人则是杳无音讯,八成是被发现灭口了。
“吴烔,你和张侠,全力配合万云展!”
王秦扫了眼吴烔,道。
“臣遵旨!”
吴烔答道。
万云展紧接着便与吴烔一道离去,商议如何对付白莲教的细节。
王秦望着两人离去,心中很是疲倦。
贞元四年,春。
石井松在赵国北部边境,大破黑志泽与宁中次的联军。
黑志泽和宁中次的所谓联军,其实主要都是黑志泽的兵马,宁中次、弘毅带来的残兵败将,只有几千人马。
因为物资不足,黑志泽和宁中次的兵马,是又饿又冷。
根本没有力气和信念与石井松的军队决战。
石井松抓住机会,一顿痛扁黑志泽、宁中次,并打出召降的旗号。
瞬间,就有一大半士兵投降了石井松。
黑志泽、宁中次望着这群没骨气的将士,愤怒的大骂、咆哮,然而无济于事。
武国与赵国之间的联系断了,物资送不过来,将士们吃光了粮食,便只能啃树皮。
弘毅见大势已去,劝道:“不如投降石井松吧,这样,我们或许还有一条活路。”
黑志泽愤怒的说道:“这样的狼子野心之徒,我怎能降之,如果真的降了,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他杀了!”
黑志泽很了解石井松,他决不会允许有人威胁他的统帅地位。
凡是不确定因素,势必会被他统统消灭。
宁中次望了要天空,“如果是同汉军作战而死,那也算是马革裹尸,也算是一种荣耀,可是与石井松作战而死,这他娘的算怎么一回事?”
石井松见黑志泽的兵马大半降了,心中甚是得意,只要吞并了全部,他就有力量反攻汉军。
为了加快速度,他派人向黑志泽、宁中次喊降。
对此,黑志泽、宁中次自是不屑一顾,投降他?
那是痴心妄想!
三人的级别是一样的,若是投降他,命是肯定保不住的,并且还会让世人觉得,石井松才是武国第一统帅。
这种利人损己的行为,黑志泽、宁中次是万万不会干的。
“现在,只有去济州城,哪里有港口,我们可以通过哪里,回国。”
宁中次说道。
“听你的。”
黑志泽点头道。
济州城原是鲜丽族的地盘,如今随着战争,渐渐荒芜了,城中的居民大多逃了,聂正邦也没有派兵接管,任它荒废。
见黑志泽、宁中次玩命的向东北方向逃窜,石井松很快明白了二人的用意。
济州城离此地很远,粮食不足的他们,能否逃到哪里尚未可知,但石井松决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
“派骑兵拦截他们,一定不能放跑了黑志泽、宁中次!”
石井松扬鞭道。
“是,大帅!”
几名骑将抱拳答道。
说罢,他们策马呼啸而去。
数日后,他们带回了一大批降兵,以及黑志泽的人头。
黑志泽的太阳兵团,基本被石井松吞并。
看着黑志泽死不瞑目的头颅,石井松冷笑一声,命人将他安葬。
“宁中次这个老不死的,居然又让他逃了!?”
“真是可恨!”
“打仗都不见他这么厉害!”
石井松讥讽道。
吞并了黑志泽、宁中次的兵团,石井松的军队数量一下子激增到了三十万,随着兵力的大增,石井松的信心也随之倍增。
他看向燕都,以及遥远的南方,咬牙切齿道:“该死的汉人,洗干净脖子,等着挨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