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西京。
年轻的曹炎,正与忠魏的几名臣子密谋铲除成水华一党,夺回属于曹氏的权力。
这几名臣子,分别是禁军骁骑将军胡爱、侍中郑福、以及礼部侍郎高群。
这几人历来和成水华不对付,经常在朝堂与成水华唱反调,虽然势力微弱,但也算一股力量。
曹炎得到他们相助,瞬间底气十足,尤其是他的姐姐曹建滢,终于点头对他放权。
在成水华离京这段时间,曹建滢利用自己公主身份,力挺曹炎亲政。
毕志坚持要等成水华回来裁决,却遭到曹建滢的怒斥,“这天下是我曹家的,不是他成水华的,你到底是要做成水华的狗,还是要做我曹家的人?”
毕志被骂的抱头鼠窜,他既不想做成水华的狗,也不想做曹家的人,他只想做自己……
除了毕志,其他成水华的心腹,无一不遭到曹建滢的训骂。
谁都知道这位公主,长的尖嘴猴腮,比市井泼妇还能骂街,便是成水华都怵她。
孙诫几次想带兵进城血洗曹氏,都在最后关头放弃了。
他害怕成水华回来向他问罪。
眼看着年关将至,曹建滢秘密调令邹隗回京,她和成水华做了十几年夫妻,所以太了解成水华了。
做人优柔寡断,经常妇人之仁,不像个男人,但却是一个十分狡猾的人。
别看他远在天门关,但西京城里的任何风吹草动,他都是了如指掌的。
曹炎想亲政,这已经触碰到了成水华的红线。
所以成水华这一次决不会心慈手软,如果她猜的没错,此刻,成水华已经在返京的路上,准备对曹炎下手了。
曹炎毕竟是她弟弟,如果被废了,成水华不管立谁为帝,都对她没有好处。
因此,她必须阻止成水华,让他知道,想动曹炎,门都没有。
当年如果不是她父皇赏识成水华,给他机会,怎会有成水华的今天?
可恨成水华不识好歹,妄图代魏自立。
真是卑鄙无耻之极!
可怜自己这些年来,和他做了这么久的夫妻,受够了委屈……
曹建滢伤心的想到。
她忘了,如果不是成水华接盘,以她在京城的名声,就是过去一百年都没有人愿意接手。
何况成婚后,曹建滢四处与人勾结搭背,成水华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强加干涉,让她过足了自由的生活。
但成水华越是这样,曹建滢便越发得寸进尺,认为成水华没有阳刚之气。
邹峑、邹隗两兄弟,早就成了曹建滢的入幕之宾,亦是曹建滢反制成水华的手段。
邹峑在文官中,有影响力,有一批政坛盟友,邹隗在军方有话语权,手中握着精兵,这一文一武,暗中钳制成水华,使成水华有所忌惮,而不敢动曹炎。
此时,邹峑与曹建滢在房中商议如何铲除成水华。
他们没有与曹炎商量,在他俩看来,曹炎的那几个忠臣,根本靠不住,其中必定有成水华的内奸。
所以,想要成事,只能看他俩以及正从云国回京的邹隗。
但是,可以让曹炎和那几个所谓的忠臣,迷惑成水华。
曹建滢道:“真正棘手的就是孙诫和毕志,这两人不除,无法掌控西京。”
邹峑道:“明日公主可以宴请为由,请这二人以及成水华一党的心腹,我安排刀斧手,以杯为号,将他们剁碎,然后由公主出面,安抚朝堂和民心,接管军队。”
“成水华可能已经返京。”
曹建滢担忧道。
邹峑冷笑一声,“那正好,邹隗已经在半途了,直接命他率兵绕道拦截成水华,我估计成水华返京所带兵力不会太多,在路上遇上直接消灭即可。”
“成水华狡猾非常,如何确定他返京的路线?”
曹建滢问道。
邹峑笑道:“公主不必担心,我早在成水华身边安插了眼线,他回京的路线和时间,尽在我掌握之中!”
“看来最狡猾的人是你才是……”
曹建滢妩媚的白了眼邹峑,用手朝他勾了勾,“一切安排妥当,以后,这魏国就是你的了,连我也是你的了。”
“……”
邹峑忍住恶心,他劝说自己,一定要忍,再恶心都要面对,荣华富贵,光宗耀祖,都在这老娘们身上了,一定要把她伺候好。
“我来了,娘子~~”
邹峑如狼似虎的扑了过去……
房间顿时传出一片不和谐的声音……
而这一切,都在暗中被人所探听和监视。
次日。
曹建滢宴请孙诫、毕志等人。
孙诫和毕志本想拒绝,但曹建滢计高一筹,直接命人将他俩的家眷抢先请了过去。
孙诫和毕志一看没辙,只好硬着头皮赴宴。
他俩冥冥之中察觉宴无好宴,曹建滢一定有阴谋诡计在等着他俩。
待到了大司马府,两人一看,凡是成水华一党的心腹,几乎全在,就算有些人在外地,他们的家眷也都被请了过来。
场面虽然热闹,但杀机四伏。
孙诫想离开,回军营率兵入城,这个时候,只有身边有兵,才能保命。
但邹峑没有给他机会,他带着一批死士关闭了大司马府门,任何人不准出入。
孙诫和毕志大惊失色,毕志怒斥邹峑:“邹峑,你意欲何为?”
邹峑冷笑道:“替天行道!”
孙诫握拳道:“好一个替天行道,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吗?大司马若是知道,必定活剐了你!”
“大司马?他独揽大权,结党营私,意图谋反,离死已经不远了!”
邹峑大声道。
毕志看向高处的曹建滢,问道:“公主,大司马乃是你的夫君,你就让人如此栽赃于他吗?”
曹建滢冷笑道:“正是因为夫妻多年,我对他一直忍让,但他不思悔改,越来越得寸进尺,我不能让他量成大错,也不能让你们这群不忠之人继续蛊惑他!”
“今天,所有人都不能离开这里,尤其是你俩,乃成水华的最大帮凶,罪不可赦!”
庭院中的几百人被曹建滢的话吓得面无血色,一些胆小的纷纷跪地磕头,乞求曹建滢饶他们一命。
与此同时,曹炎得知消息,带着他的心腹打算接管军队,他必须赶在曹建滢之前,控制军队,否则他还将只是一个傀儡。
“杀了孙诫、毕志!”
曹建滢下令道。
邹峑立刻向身边的死士使了个眼神,死士们得令,拔刀向前,就欲动手。
孙诫好歹是个武将,他不会坐以待毙,但空手赤拳,也不会是这群死士的对手,可总得搏一搏,不能弱了他五狼将的名号。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突然有大批甲士从四面八方扑了出来,直接控制了整个大司马府,邹峑和他的死士全部被反包围了。
一个个子不高,但面相威严的中年男子,昂首挺胸的走了进来,他正是成水华。
邹峑和曹建溋瞬间呆若木鸡,这个该死的,怎么突然回来了,一点征兆都没有。
“拜见主公!”
孙诫、毕志等人赶紧跪拜。
邹峑尴尬的说道:“主公……你不是应该还在路上吗?”
“哼!就你安排的那个蠢货眼线,也想看住我?”
成水华嗤笑一声,声音如冰水直透邹峑的心底。
高处的曹建滢只觉双腿有些发软,原来,真正掌控一切的人是成水华,而不是她。
“贱妇!”
成水华瞥了眼曹建滢,“我本以为你能安分守己,恪守妇道,殊不知对你纵容,只是助长你的嚣张气焰!”
“主公……饶了我吧,一切都是公主挑唆我的。”
邹峑瑟瑟发抖,跪伏在地,“咚咚”磕头乞求。
“昨夜,你似乎不是这样说的。”
成水华冷笑道。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最耻辱的事情是什么?
戴绿帽子!
而且是好大的一顶!
为了顾全大局,他本不想揭露此事,但多年积累的怨气都在这一刻爆发了,有些事,憋在心里太久,他需要向外倾诉。
其实,就算成水华自己不说,这西京,早就人尽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