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荆棘韩德,汉军顶尖的三员猛将,率先攻破江北军的防御,杀进南渡大营,汉军将士紧随其后,涌入南渡大营,江北军起先还能抗住这凶猛的进攻,但时间一长,就陷入了崩溃。
潘广一边怒吼,一边挥舞着战戟向杨明扑来,他不认识杨明,不知道杨明的狠辣与勇猛,他只知道杨明已经连斩了他方数十员战将,是个十足的侩子手。
杨明亦不认识潘广,他的眼睛里,只看到又一个无知的人要来送死。
“铛!”
“噗!”
潘广的人头像风筝断了弦般飞出,连句惨痛的哀嚎都发不出来。
杨明又斩敌军一将,得意的大声冷笑,“江北军,不过如此,连个能打的都没有!”
他的嘲讽落入远处杜世杰耳中,杜世杰当即气恼的挥刀来战。
韩德荆棘认识杜世杰,知道这是江北军的主帅,斩杀他,才是头功,不能将他让给杨明,于是两人争相扑向杜世杰。
一时间,杜世杰成了香饽饽,敌军三大将都要来抢他的人头。
“可恶!找死!”
杜世杰恼怒大吼,一人力战敌军三员大将。
结果可想而知,他的人头在半空中如蹴鞠般飞来飞去,成了诸将及将士们争抢的对象。
胡笕见杜世杰潘广相继战死,知道大势已去,再战等于送人头,他当机立断,一边下令向对岸求援,一边赶紧乘船向对岸逃去。
但此时此刻,没有什么地方会是安全的避风港。
南岸的战斗一打响,北岸立即爆发了激烈的战斗。
王秦见汉军大举涌入南渡大营,立刻率一众近臣亲卫跃马而入。
“降者不杀!”
对于这些江北军,王秦一直都当做自己人看待,只要江北一定,这些人都将成为他的部下,他们死的越多,其实是在折损自己的根基。
很快,一些江北军望风而降,他们并不是恐惧汉军,而是觉得继续打下去毫无意义。
王秦统一了江南,占据大统地位,他们投降于王秦,无论是从那种角度讲,都是合情合理的。
南渡大营的战斗基本结束,王秦立即下令渡江,向北渡进军。
这场战斗,必须一鼓作气结束,拖泥带水只会劳民伤财,折损兵力,耽误建国大业。
王秦心中已经决定,只要江北平定,就是他称帝立国之时。
幸好这场破营之战速度够快,胡笕逃走时没来得及破坏囤积在南渡的战船。
在王秦一声令下后,大量汉军上船渡江,急速向北渡扑去。
漫的吼杀声响起,火光四处亮起,厮杀的身影遍布各地。
鲜血染红了苍江,尸体铺满了江面,像是一座浮桥。
张淼在这关键时刻,因为太过操劳,且岁数大了,惊吓之下竟然中风了!
张麒悲痛不已,替张淼代行统帅之责,指挥全军抗击汉军的进攻。
龙治的进攻并没有取得太大的成效,因为张淼早有防备。
另一边,邓伯的水军却是势如破竹,邓伯和水军早就演练过无数次的强行登岸作战方略,对于这种进攻,他们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张麒能力有限,应付不了伯的进攻,大营被邓伯及水军顺利杀入。
胡笕狼狈的靠近北渡,见北渡大营内到处都是厮杀,心知这盘棋局彻底完了。
放眼下,他除了投降,无路可去。
没多时,先行船队逼近北渡,在江南的汉军即将登岸。
张麒望着不断倒下的江北军士兵,心中只有绝望,“杀的王秦,你不得好死!”
他除了诅咒,想不到还能骂些什么。
“汉军快要将我们包围了,逃吧!”
一些江北军惊慌失措,他们开始逃窜。
他们此时还不知道河州方向已经有汉军去攻占,心中还妄想可去河州谋立一片安生地。
“义父,我们该怎么办?”
张麒毕竟年少,没经历过什么风浪,眼见汉军不断逼近,而己方处于崩溃边缘,他却无能为力,只有一个劲念叨着怎么办?
这个时候,没人能帮助他。
如何抉择,都要靠他自己。
六神无主的张麒看了眼张淼,嘴中嘟囔了几句语序不通的话,然后向外走去,“投降吧!”
“公子!我们怎能轻易投降于他王秦!”
“张公若是清醒,一定不会同意的!”
“就这样投降了,岂不是将张公的心血毁于一旦!”
“就是,我们要死战到底!”
……
“住嘴!”
张麒厌烦的道,“开口张公,闭口张公,张公已经中风了,他再也不能决定江北的任何事情!现在,一切都听我的,愿降者,跟我站一边,不愿降者,悉听尊便!”
众将士傻眼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大部分人还是明智的,都选择与张麒站队,只有部分人四散而去,战者继续死战,逃者如鸟兽散。
“立刻传我军令,举白旗,投降汉军,投降汉王!”
张麒道。
“是!”
一些将士立即答道,迅速执行张麒的命令。
随着张麒的命令传出,战斗的声音渐渐消沉,丢弃兵器,跪服投降的声音不断响起。
江北军早就没了斗志,汉军接管北渡防务。
龙治邓伯诸将走向北渡的军务大殿。
张麒带着江北军的部分军士神情狼狈的迎接着汉军前来。
见汉军大将走来,张麒立刻率众跪地,喊出“恭迎汉王大军,江北军乞降!”
“张淼何在?”
龙治还不知道江北军为何突然投降,心中对张淼有忌惮,担心张淼耍诈,远远的就问道。
“张淼中风了!现正躺在殿内。”
张麒答道。
“你是何人?”
龙治又问。
“我名聂松。”
张麒答道。
“聂松?听张淼有个义子,叫张麒,他人在何处?”
龙治眯眼道。
张麒羞愧道“张麒是张淼给我取得贱名,我只有一个名字,就叫聂松。”
龙治哑然。
邓伯道“听闻张淼视你如己出,你尊张淼如生父,为何听你语气,似乎对张淼十分不满?”
张麒哭泣道“那张淼原本无后,便强收我为义子,打算继他张家血脉,可从一开始我就不愿意!”
“原来如此,张淼强人所难,的确过份!”
龙治点头认同道。
“将张淼抬出来。”
邓伯挥手道。
张麒立刻起身,招呼左右将士去将张淼拖出来,“把老东西拖出来,交给汉王大军!”
“张公真是瞎了眼,收你这么个狗东西当儿子!”
“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去死吧!”
张麒身后,两个跪在地上的江北军将士突然暴起怒骂,从袖子里掏出匕首,直刺张麒而去。
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任何人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张麒更没有想到,茫然的脸上忽然变得狰狞,扭曲。
“将他们拿下!”
龙治反应过来,命左右将士上前捉拿刺杀张麒的江北军将士。
张麒知道张淼的秘密甚多,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张麒的腹部胸口被刺中,鲜血流了一地,那两个江北军将士与上前的汉军展开搏杀,被当场斩杀。
“赶紧命军医救治张麒,一定要救活他!”
龙治急道。
“是,我们这就去找!”
两旁的将士们纷纷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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