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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那是因为被医生骗了!云秋几乎要跳起来给自己澄清, 但是这几天他都没有见到医生的人, 没有机会骂他。

    云秋憋住了,继续听墙角。

    “订婚礼物呢?”萧寻秋说,“我给我家丫头送了一个水晶星空船, 她老说我瞎讲究,不如直接给她打钱。”

    云秋敏锐地捕捉到了“水晶星空船”这个关键词, 有点蔫蔫的。他想起萧寻求给他送的是一个水晶球, 听起来很像是那个什么船上随便扣下来给他的,或者是顺带给他的。

    他的家庭地位好像一下子就变低了,萧问水不和他一起住了, 他不是来接他回去的,萧寻秋也不拿他当唯一的小宝贝了,云秋有点黯然。

    听到这里,他有点蹲不住了, 连萧问水的回答都不再愿意等, 自己往回走, 走进了餐厅里面, 一个人坐着。他有一点茫然,还有一点不知道如何去理解的害怕。

    他在这里面这么久, 也没有人来找他说话。

    墙角的小呆毛消失不见, 客厅里大人的话也停了下来。

    萧寻秋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哎,别晾着他了,我去哄哄小秋,免得一会儿他真伤心了。”

    萧问水却说:“让他呆着。世界不是围着他转的, 让他想明白。两三岁的小孩不好好吃饭,尚且要让他饿两顿,他十八了,以后都不能再这样任性。”

    萧寻秋有点迟疑:“哥,我看还是……”

    他和萧问水在别的地方都理念相合,唯独在云秋的教育上意见相左。

    萧问水是个严厉的监护人,最近管起云秋来更是又凶又严厉,萧寻秋总觉得他哥没耐心,急于求成,然而萧问水的话没有任何人敢忤逆,他能做的事情,也只有哄哄云秋。

    萧问水果真不再提云秋。他看了看时间,让萧寻秋做自己的事去了,自己去餐厅找饭吃。

    饭菜都给他温着,放在恒温桌上。精致华贵的菜肴其中,混入了一小碗蒸鸡蛋,还有一小碗烤成炭的牛肉。

    萧寻秋跟医生一样,很会为云秋在哄他高兴的这件事上花心思。要伪装成云秋做给他吃的,菜色不能太好,工艺不能太复杂,否则会被他看出来怀疑。云秋这个家伙永远不可能给自己找台阶下。

    萧问水慢悠悠地吃着饭,视线扫过角落里的饮水机。

    饮水机后面是厚厚的装饰窗帘,滚边繁复,不仔细看发现不了,里边还藏着一朵难过的小牵牛花。

    餐厅后面是封死的,这个家和他们原来的家不一样,布局是房间分布走廊两侧,各不互通。云秋听见他来了,一时要跑,又找不到路,于是躲去了窗帘底下。

    站了一会儿后,云秋明显被闷热得受不了,开始小幅度地动作,偷偷吸外边的凉气。

    萧问水看了看,低头继续吃饭。本以为云秋会一直藏到他走,可是他吃了一半时,云秋自己却走出来了。

    他坐去了萧问水身边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喝了一口,闷闷地问他:“你知道我在那里。”

    “——所以你不躲了?”萧问水说,“你不出来,其实我不知道。”

    “你知道。”云秋却非常肯定,“你什么都知道。”

    他垂下眼,抠弄着自己的牛奶杯,“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的问题,我想不出来,大哥哥。”

    “想不出来,就一直想,你会想明白的。”萧问水说,“今天的事情不要拖到明天做,现在的难题不要拖到以后去解决,因为那样不会解决任何事情。你的小熊掉进水里,你不去关心它,它就永远没有人去捞。”

    云秋手足无措地抬起眼睛,看着他。

    那眼底塞满了懵懂和迷茫,还有细微的悲伤和难过。

    这些话也是萧问水第一次跟他说,他在家从来不用动脑子,试卷做错了,医生会说:“没关系,反正你不用考大学,这个只是检测一下。”,玩具坏了,萧寻秋会说,“没关系,你找大哥哥修一下,很快就好”。

    他不明白为什么朝夕之间,他突然就必须去弄懂这么多的问题,知道这么多的事情。太多的新东西向他涌来,他在那个昏黄的下午打开了半掩的门,生活这个潘多拉的魔盒就将它的一切倾泻而出。

    “你该去上学了,云秋。”萧问水平静地说,丢出一颗重磅炸.弹,“两种学校给你选择,我和你哥哥讨论过了,我倾向于你去读普通的高级中学,而你哥哥坚持要送你去干扰康复学校,就是他自己办的那个学校。我给你自己选。上学可以出门,云秋,这是你想要的。”

    云秋楞了一下,有点无所适从,他可怜巴巴地问萧问水:“我可不可以以后再选?”

    萧问水刚要说话,就见到云秋揉了揉眼睛,看起来有点难过,“我不想今天选,你不要跟我说这么多话。我今天是等你吃饭的。”

    萧问水沉默了一会儿,说:“好,那先吃饭,今天不选了。”

    云秋就开始吃饭。

    萧问水比他先落座,差不多已经吃完了。他放下餐具,漱口过后,起身看了一眼云秋:“我吃好了,先走了。你在这里要听哥哥的话。”

    他今天真的不是来接他回去的。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云秋立刻就睁大了眼睛,好像有点惊讶一样。

    他就那样坐在座位上看着他,萧问水没有多停留,径直向外走去,同时通知司机接他回去,他跟着去联盟警局交接今天遇到袭击的事宜。

    门被打开了。

    云秋听见门的响动,好像被触动了什么开关一样,他跳起来往外冲,喊他:“大哥哥!大哥哥!”

    可是萧问水走得很快,云秋刚赶到门边,就看见萧问水快步离去的背影,他在的车辆已经绝尘而去。

    那一瞬间,萧问水好像已经借着云秋这次的离家做出了什么决定,云秋也感觉到了。他真真正正地把他放在了外面,把自己从他的生活中摘了出来,从此成为一个上门拜访的客人。以后他都会像这一次一样,在他的视线中越走越远,然后消失。

    他的大哥哥会消失。

    云秋想起了萧问水的话,他问他:“死是什么东西?”

    “消失”是什么东西?

    他独自一人推开门,赤脚跑上空荡荡的街道。云秋大口喘着气,迷茫无助地看着左右两个方向,不知道萧问水的车往哪边走了。然后他哭了起来,为突然压在心头的、奇异的新感觉,是第一次闯入他人生中,被他意识到的“离别”。

    他哭得打嗝,漫无目的地找了一会儿后,被萧寻秋拉了回去。

    车停在转角尽头,卡着扣分的线。

    司机神情惶恐,问后座神色如水的男人:“萧先生,往哪里去?”

    “去……”萧问水的思维难得停滞了一下,“随便去哪里,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