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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天子计划实施

    众人连夜而去,丹歌子规虽明晰金勿留下了记,也闭口不提,至于风标想到想不到,他们也不能多问,唯在事后,才能向风标说一说了。

    众人虽然连夜赶路,但因为他们直向徐州而去,途中要路过亳州,而在亳州之前,途经算王庄,算王庄是在他们的行程之中,距离太康县最近的村庄了,二者距仅有六七十里地。这六七十里地的距离,完全是一群修行者可以覆盖到的范围。

    而其实一群有组织的修行者,覆盖方圆百里范围,是毫无问题的。所以以太康县为中心,方圆百里的村落,丹歌子规等人经过时,自然要格外小心谨慎。

    从漯河到徐州这一条线路上,大王庄和轩庄恰处在距太康县百里的临界点上,算王庄则处在他二者中间。虽然丹歌子规等人没有这么精细的判断,但他们作为修行者,心中是有足够的敏感的,在他们走入大王庄后,四周的风声忽然一紧,众人也就知道,他们已经进了太康县的百里之内了。

    他们缓下速度来,行走的同时六面侦查,东西南北天上地下都不放过,杜绝任何被发觉的可能。四人随行随止,而速度也越来越慢。等他们到了算王庄时,几乎就成了步行过境,四人佯装成夜半散步的一群闲人,尴尬说笑着走过了算王庄,然后继续往东北而去,同时渐渐加速。

    直到过了轩庄,他们的速度才开始陡升。之后四人途经鹿邑县,过太清宫。这地方丹歌子规从沈丘去商丘的时候,恰是路过的,所以丹歌子规也就知道,他们来在了商丘的南面。向北去商丘的路他们很熟悉,可把手商丘的人却不熟悉,这一程没有重温的机会了。

    从鹿邑县继续走,过半百里的路程,来到了亳州。此时天色已经大亮,清晨六七点钟。因为在白天,他们又抄近路走直线,此时落足在市里,所以也就不好在人前展露神行秘法了。众人只以寻常的奔跑速度跑着,遇到人少的地方,就陡然加速,神行一程。

    走到了亳州颜集镇,众人恰是遇到了一群道士,这些道士一个个打扮齐整,身穿道士服,身背桃木剑,一收拿符箓,一手拿罗盘,全副武装,列队而行。

    丹歌子规等人看得奇怪,连忙上去拱手问道“众位大师,您各位是在做什么呀?”

    这些道士们将身后的桃木剑一拔,一挥,眉目中显露凌然之意,却并不做声,继而几人将桃木剑一收,不再理喻丹歌等人。

    丹歌扭头和子规等人对视,耸了耸肩,“什么呀?莫不是一群哑巴?”

    “嘿,瞎说什么呢!”有一位道士骂道,“你们不是从后面来的吗?你们扭头去瞧瞧不就知道了?还问我们,我们是随意向你们这些俗人开口的吗?!”

    子规一指这道士,“那您这……”这道士已是扭回脸去,对丹歌子规等人看也不看了。

    丹歌笑了笑,招呼众人扭回头去,“既然后面有答案,我们就去后面瞧瞧吧!”他们从一侧而来,还真是没看到这道士们后面是有怎样的东西。

    四人走到了道士队列的末尾,即见一片彩旗纷飞,其中有两道条幅,一条写着“除恶务尽!”另一条写着“伸张正义!”拿着彩旗、挑着横幅的这些人都身着道家的居士服,一个个满目傲然地紧随在队列尾部。

    丹歌凑了上去,拱了拱手,问道“众位居士,不知您各位这是在做什么?”

    “哈哈。”靠近丹歌的这一位老居士轻笑一声,说道,“这你不懂了吧?孩子,你一定是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场面!”

    “呃。”丹歌点点头。

    “你瞧着像什么?”老居士神色倨傲,显然这些道士们要做某些令人钦佩的大事儿!

    但丹歌越瞧着这老居士如此,他越没有好话,“我瞧着像……呃。”他还专门儿顿了一下,只待这老居士的神色倨傲之中又添了得意,丹歌才继续道,“出操?”

    “咳咳咳。”老居士被丹歌这一句话险些噎着,连忙咳嗽了几声,看向丹歌的眼神就不是那么友善了。他轻蔑了瞥了一眼丹歌,骂道“狗屁不懂!道士是做什么的,自是除魔卫道的!他们此番是要除恶!看到横幅了吗?除恶务尽,伸张正义!”

    “哦哦哦!”丹歌“恍然大悟”,“那他们是要去哪里伸张正义去呀?为了什么事儿?”

    老居士对于丹歌这个问题很是喜欢,他连连点头,“问得好!这可不是我们凡俗能管的事儿,这可是修真的人们才懂的事儿!他们要讨伐的,是修真当中的黑恶势力,实在是可恶得紧啊!那黑恶势力就在商丘,就说还有个响亮的名,叫‘狼子一流’!”

    丹歌目中一亮,朝子规风标等人使了个颜色,几人已经差不多能判断当前的事情了。这是天子的计划开始实施了,“天子还真是雷厉风行啊!那日演讲计划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呢,他就已经把事情办到这个地步了!”

    那老居士继续说道“你瞧瞧,这名儿多可恶啊,狼的子孙,还t一流的!”

    丹歌闻言扁扁嘴,心中暗笑不已,他是头一回听到这么个解释,说得似还头头是道的。

    老居士没有察觉丹歌的异样,继续说着,“这些道爷们,正是要前去讨伐那商丘的狼子狼孙们!据说那些狼子狼孙啊,屠了当地的一个大户,那大户全家几十口人,没有一个生还的!而那个大户的户主啊,是商丘有名的人,在这四面的道观庙宇,都捐了不少,是个大德大善的人儿!”

    子规在一旁险些笑喷了,“那金爷是大善大德的人?他若是,就不会惹到金勿,更不会有这丧身灭族之祸了!这些道爷们倒是会打旗,口中半点金银没提,可他们此番,不正是冲着马心袁从金爷家获得的那二十五亿去的么?!”

    “道爷们心中有正义,更护佑他们的宾客。他们观下的居士遭受此报,如果不能为他复仇,就是失去了道义!”老居士沾沾自喜,“据说不知我们这一处,道爷们更是联合了其他各部,共同讨伐,此一行可谓浩浩荡荡,定能杀得那些狼子狼孙们哭爹喊娘。”

    “还真t押上韵了。”丹歌撇了撇嘴,“去吧,挺好,风家正等着这一步呢!有了这些道士的出手,那商丘的信驿,很可能在这一两天就归到风家。那时风家恰能收到我们徐州信驿传递而回的讯息,不会错过什么!”

    风标此刻朝那老居士问道“老居士,那为什么这队伍还不动呢?”

    “本来从这里往北,过了黄庄就到商丘了!”老居士答道,“可谁知道商丘的边缘地界忽然增设了一堆人手阻拦,一个个穿得乌漆嘛黑的,我看呐,就是那些狼子狼孙们叫来的援兵,在拖延时间!可终究邪不胜正!伙计们,咱喊起来,邪不胜正!”

    “邪不胜正!”

    丹歌子规等人闻言眉头皱起,“这里离商丘,那么近的么?”

    “哈。”老居士听到了这一句,笑道,“大些看,确实不远,你们再往东走,走一程也就到了商丘,亳州恰是抠了商丘下头这一块儿。”

    子规摇摇头,“往东去肯定没有他们防守,可我们进了商丘境内,也是商丘的偏远之地,我们走不到市里的,市里一定被他们封闭严实了。”

    “这可不太好啊。天子的计划刚好赶上这么个时候,是不是会不好成功啊。”金勿道。

    丹歌颇显忧心地点点头,“恐怕是啊。”

    其实呢,并不是。这些杀手们冲着的是丹歌子规等人,而金勿已经在白庄通过记传递了消息,所以杀手们追往徐州,只在早晚。而一等杀手离开了徐州,天子的计划就还能如常进行。

    “那怎么办?”风标可是真的着急!他并不知道金勿暗中传递消息的事情。

    子规扭身,朝老居士笑道“老居士,你们换一个口喊,道士们就好走了。”

    “啊?”老居士听得也是感觉奇异,“有这样的事儿?什么口?”

    “您带着居士们到那些阻拦的人前头去喊,就喊‘丹歌徐州’。”子规道。既然金勿已经安排下了记,所以知道他们去徐州是早晚的事情,不如这会儿直接暴露出来,还能帮一帮天子的计划。

    “丹歌徐州?”老居士听得不懂,“什么意思?”

    子规笑答“丹歌您不懂吗?就是仙鹤,道教里面的仙鹤。徐就是缓缓的意思,周就是周全的意思。这是赞扬道士们宛若仙鹤一般徐徐而来,必定能将事情做周全呀!”

    老居士瘪嘴,斜眼一瞧子规,“蒙人吧?哪儿这么烂的口,听起来一点都没气势。”

    丹歌在一旁憋笑,“没上当。”

    子规面上笑意满满,歪头瞧着老居士,口中生发磁性的声音,响动在老居士的耳边,“您不信?”

    “信!”老居士立刻点头,扭回挥舞着手中的小旗,“走,伙计们,咱去前线呐喊去,咱可改口了,丹歌徐州!”

    “丹歌徐州!”

    这一群居士喊着口,就这么奔前线去了。

    风标忧心地看向那离去的居士们,道“这样没问题吗?这可是把我们的行踪暴露给杀手们了。既然如此,我们还转什么徐州,不该直接回商丘吗?”

    子规摇头,“天子的计划因为我这一步,能进行顺畅了,拿下信驿或就在这一两日。便是不能拿下,此时天子的目光已在信驿,你只需在你的传讯上标上你风家独有的记,天子一定就能发觉我们的传讯。我们徐州通过信驿传讯,风家几乎是必定能收到的。

    “我们此去徐州传信就在次要,而去泰山追寻青龙,才是首要事情。所以我们不要折返商丘,一路到徐州然后北上就是了。而这些杀手追来,我们却是先到的徐州,就破了杀手们的预备,他们一定来不及布置什么陷阱阵型,我们如果两方决战,必都是即时的,这对我们更有利处。”

    “嗯!”风标点点头,经子规这么一解释,他也就想通了,没再纠结于前往商丘的事宜。

    “居士们去宣传我们的行踪了,接下来……”丹歌扫了众人一眼,脚下猝然发力,“跑吧!”

    “嗖!嗖!”丹歌等一行四人飞快地继续向东北窜去,直取徐州!

    众人发足飞奔,亳州到徐州三百里路程,四人神行了一个上午,终于在午时,来到了徐州境内。

    一进徐州境,丹歌子规就放松了下来。

    这两人的神情变化很是明显,不由得使风标好奇,“你们怎么一到徐州,就舒缓下来了?”

    子规笑道“我二十多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呀,要不是丹歌邀请我,我此刻应该还在徐州某一个小学的讲台上呢!”

    “你竟是老师?”风标皱眉,“老师也有这么没溜儿的么?”

    子规翻了个白眼,“你好!风家的二少爷本来也是高冷范儿的,如今却时常被调笑。”

    风标想了想,朝子规一看,两人对视一眼,忽感惺惺相惜,更是同病相怜,他们随后就齐齐瞪向了丹歌,“都怨你!”

    丹歌早知道这俩人要怨到他这里,他蛮不以为然,“你们都赖我毁了你们的严肃,可你们瞧,金勿自随州也就和我在一块儿了,比风标还早。但这么长的时间,金勿可依然严肃,并没有变啊!还是你们自己端不住啊。”

    子规风标恨不能直接一个白眼翻死了丹歌,这家伙倒是会举例子,他们俩还都不好反驳。他们都知道金勿和丹歌是虚与委蛇,所以金勿没有受到丹歌的影响,可这反驳之语他们并不能说出口,不然就把金勿的事情戳穿了。

    两人气结一阵,幽幽看了丹歌半天,最终无奈败下阵来。

    丹歌此刻却是眼珠一转,指着前面不远的一处商场,道“作为补偿,给你们换一身行头可好?金勿也来。”

    “不好!”

    丹歌道“这一次,可由不得你们。这一回,咱四个得穿一样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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