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虎刃士兵的身影消失,朱厚照转身看着身后的将士们,高声喊道“将士们!泗城州就在五公里外!只要攻下泗城州,我们并能与黔国公会合,那时南方便可统一。
所以,我命令你们,全速前进,于泗城州三里外扎营,摆好大炮,给我弄出气势,让他们知道我军几十万大军全部已到达,迫使他们出城投降。”
“是!”众人齐声回答,声音是相传数里。
而林妍柔几人则是无比的好奇,仅仅只有三万余兵马,要造出十几万大军的气势,那难度,可是相当大的。稍不注意就会露馅,到时候不就功亏一篑了吗?还不是要考打。
但参谋部的人却并不好奇,反而是一脸的明悟。脸上更是露出激动的神色,上兵伐谋,不费吹灰之力便攻一下一城,那自然是最好的。
但他们心中却又很是苦涩,因为,从他们跟着朱厚照出征以来,基本上都是把计策说出来,然后他们再完善。有时更是安排的面面俱到,使得他们是没有一点存在感,感觉自己好像是多余一般,实在让他们很是苦闷。
这可倒好,人家是为上司太笨而苦恼,而他们却是因为上司太聪明而苦恼。这让他们懂的了一个道理,并不是只有遇到一个脑筋不怎么灵活的上司才会伤脑筋,遇到一个脑筋太灵活的上司也会伤脑筋。
每一次打仗,朱厚照的脑筋总是比他们转的快,等他们想好计划谋略,朱厚照却早就想出来了,而且很多时候都要比他们的计划完美,使得他们是没有一点用武之地。
有时甚至还埋怨自己,为何总是慢半拍,就不能快一点吗?但是,这个问题却一直没有得到回答,他们总是会慢半拍。
但也不全是苦闷,起码,他们不用伤脑筋该怎么做才能把损失降到最低,怎么做才能取胜。
“全军全速请进!”朱厚照振臂一呼,便是率先绝尘而去。
后面的大军连忙跟上,快速的向着泗城州而去。
大军来到泗城州主城,泗城城外三里,便是开始扎起营地,营地居山而建有树木的遮挡,使得朱厚照的计划更好进行。
傍晚时分,泗城城外三里的山上,满山竖着明军大旗。整座山上炊烟燎燎,像是有十几万大军扎营在此一般。
章军探子不敢靠近,只能远远的观望,大致估个数目便回去汇报。
来到知府衙门,探子便是开始汇报查探到的情况,“报大人!城外敌军已经查明,正是朱厚照所率兵马!营帐扎的满山都是,此时正在埋锅造饭,看其数目,与百姓传言相差无几。”
“什么!”众人闻言,皆是顿时一惊。
而知府岑正更是直接站起身来,一脸的难以置信,楞了一下,便是好奇的问道“你可查探清楚,那山上真的全是明军?”
“回大人!小的已经查探清楚,的的确确全是明军,那辕门都围着了半个山,如今都还在建造呢!”探子回答道。
听到这话,岑正的眉头顿时紧锁,扫视了一眼众官员之后,便是对探子摆手说道“好了!你先下去吧!密切注意明军的动向,也有动静便立即前来汇报。”
“是!”探子抱拳行礼之后,便是转身离开了正堂之中。
岑正这才坐了下来,眉头紧锁,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而其他官员则面面相觑,谁也没个办法,低头苦思却也没有一个办法。
“大人!要不我们投降吧!我们本就是前朝老臣,相信朱厚照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一名中年男子抱拳说道,脸上是一脸的无奈,若不是形势所逼,他又怎么会心生投降呢?
“哼!”他的话刚刚落下,一名中年男子冷哼一声,怒声问道“黄大人!你是学三国吕布,做三姓家奴吗?而且,你既然知道你是前朝老臣,却做依旧是朝廷命官,你以为朱厚照真会那么仁义,会放过你?你别痴心妄想了!”
闻言,众人沉默了下来,就连刚刚听到黄大人的话有些意动的官员也是沉默了下来,不过,相较于主战派,他们的脸色是更加的难看。
心中暗自叹息“是啊!前朝被篡位,我们无动于衷,反而做章官,在朱厚照看来,等同叛国逆贼,又怎么会放过我们呢?”
想到这里,那些主降派是不禁摇头。
“大人!为今之计!我们只能发动百姓!让其帮忙守城了!不然敌军是我军三倍!而且用他们的话来说,装备先进,仅仅只是靠城中万余兵马,根本守不住啊!”刚刚那呵斥黄姓大人的男子看向岑正,面色凝重的说道。
“苏大人!你可想过,我们守住了又能怎么样!或许朱厚照就没有想过要攻城,如今广西各地皆落入明军之手,而贵州和云南又有黔国公把持,沐家世代效忠大明。
如今朱厚照又是正统,你以为黔国公还会自立为王?相信只要朱厚照一声令下,黔国公的大军便会立即兵临城下。再说了,即便是黔国公不出兵,但也不会让我军进入云南或贵州。
所以,朱厚照只要在外面守着,不让我军出城,都不需要攻城,耗都能耗死我们,这个问题,你有想过吗?”刚刚被呵斥的黄大人出言问道,方才他被呵斥,可是丢尽了面子,现在他可要找回场子。
听到他的问话,众人齐齐看向苏姓男子。眼中透着疑惑,那意思很明显,就是在问他。
苏大人顿时脸色变的异常难看,下意识的看向岑正,见其脸色与自己差不多,他的心顿时是沉到了谷底。他虽然很不想投降,但是,正如黄大人所说,人家只要围着不攻,便可以兵不血刃的夺下泗城。
毕竟,一个城池能多少存粮?就算你能撑过一个月,可两个月后呢?补给运不进来,又不能出去找,那点存粮吃完了,那就只有等着饿死了。饿死之后,人家只是耗点力气埋而已,又费不了多少力。
一时间,衙门正堂是陷入了沉静之中,气氛是异常的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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