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不认识这个男人,可是她总觉得这个男人很熟悉。虽然这种念头有些可笑,但她真的有一种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他。
本以为面前这个男人会否决,甚至有可能笑话她,可谁知他不但没否决,还突然面露微笑,“紫儿,你总算想起我了吗?”
她惊讶得睁大眼,“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如果我连自己发妻的名字都不知道,那岂不是很可笑?”男人突然丢了手里的宝剑,欣喜又激动的上前抓住她的手,“紫儿,我总算见到你了,你可知道为了这一天我等得有多辛苦?”
“发……发妻?!”
古召紫瞠目结舌,在他抓着自己的手时,她惊吓得推开他连连后退。
“紫儿……”
“你、你别过来!我不认识你!”古召紫完全不想听他说话,也害怕他突然靠近。
这个男人居然把她认成他的妻子?他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虽然他模样俊朗,可比她大了至少一轮,她怎么可能跟这样的男人成亲?
然而就在她转身想跑的时候,男人突然又说道,“你就不想知道为何你会失忆吗?”
她猛然怔住,接着缓缓转过身看着他。
不过她眼里没有任何亲切感,对面前这个男人确实有一丝熟悉的感觉,但更多的还是陌生和防备。
“紫儿,我知道你已经忘记我了,可是我不能看着你再受他们欺骗,更不能看着你认贼做母。你可以忘记我,但你不能忘记你娘的死,她还等着你为她报仇雪恨……”男人越说越伤心,最后竟哽咽得扭开头说不出话来。
“你胡说八道!我娘好好的,你为何要诅咒她?”古召紫不满的冲他恼道。
“秋盈盈不是你娘!”男人也很是激动,又扭回头对她道,“你在京城随便抓个人都可以打听清楚,秋盈盈只有古依儿一个女儿,你亲娘叫苏裕梅,她已经让秋盈盈和古依儿害死了!她们不但害死了你娘,还抢占了你娘在古家的地位,如今为了阻止你报仇,还用手段让你忘掉了一切。你现在不但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还认秋盈盈作母亲、认古依儿做姐姐,你知不知道你有多糊涂?”
“不!不是你说的那样,她们就是我的娘和姐姐!”
“紫儿!”男人又上前激动的抓住她,“你不认我这个夫君我不怪你,但是你不能一直被她们欺骗下去!你现在就回去打听,问清楚你究竟是谁的女儿,看看究竟是我说谎还是秋盈盈她们母女在说谎!”
古召紫眼眶红红的瞪着他,突来的消息让她无法接受,可是面对如此激动的他,她心里莫名的有些动摇。
见她不说话,男人又急声道,“秋盈盈在生下古依儿的当天就被古家撵出去了,她在白玉庵出家十八年,直到去年才被接回古家。这些事只要你稍微一打听就能够知道的,你想想,她从生下大女儿就一直在庵庙里,如何能够生下你?”
“你……你放开!”古召紫把他推了出去,害怕他再往下说,她恼火又痛苦的捂住了耳朵,“我不认识你,我为何要听你的话?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我娘是我的亲娘、我大姐也是我的亲大姐,你是见不得我们好所以才说这种挑拨离间的话!”
男人没再急着上前,但看她的眼神中布满了悲伤和痛苦。
片刻之后,他捡起扔在地上的宝剑,似无助般说道,“我知道你不信,既然如此,那我就继续等,等到你恢复记忆的那一天。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清醒过来,也一定会知道所有真相。”
看着他朝树荫那边走去,那孤单的背影带着深深的伤痛和失望,古召紫心口一紧,下意识的追了上去,“你……你要去哪里?”
男人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我放心不下你,所以一直在京城默默的守着你,防止她们加害你。”
“那你住在何处?”
“你不用知道这些,你只要记得,我会一直等你、等到你想起一切,然后与我一同远走天涯……”
男人没说完,突然加快步子离开了。
古召紫纹丝不动的立在原地,望着他消失的地方,心里凌乱得无法形容。
对他的话,她并不相信。
娘待她那么好,怎么可能不是她的亲娘呢?就算是祖母和爹数落她,娘也会为了她出头,不是亲娘为何要处处维护她?
大姐性子虽直快,但她明事理、重情义,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喜欢她、敬重她,对自己这个妹妹,她更是包容体贴,从来不与她计较过什么。如果爹对她过多数落,大姐还会为了她与爹起争执。
这样的娘和姐姐,全天下都找不到第二个,她们怎么可能欺骗她?
可是……
这个男人说得振振有词,好像他熟悉她身边的一切,让她无法反驳他的话。
娘真的不是她的亲娘吗?
大姐真的不是她一母同胞的姐姐吗?
她的亲娘真的另有其人?
不!
她突然蹲在地上痛苦的抱住头,眼泪不断的从眼眶中滚落,怎么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可她越不想承认,那个男人的话越是不停的出现在她脑海里……
‘秋盈盈只有古依儿一个女儿,你亲娘叫苏裕梅,她已经让秋盈盈和古依儿害死了!她们不但害死了你娘,还抢占了你娘在古家的地位,如今为了阻止你报仇,还用手段让你忘掉了一切。’
‘你现在就回去打听,问清楚你究竟是谁的女儿,看看究竟是我说谎还是秋盈盈她们母女在说谎!’
‘秋盈盈在生下古依儿的当天就被古家撵出去了,她在白玉庵出家十八年,直到去年才被接回古家。这些事只要你稍微一打听就能够知道的,你想想,她从生下大女儿就一直在庵庙里,如何能够生下你?’
“二小姐!”突然身后传来春华的声音。
她没有起身,依旧抱着头,越想越痛苦难受。
到底真相是什么?
那个男人真的是她的丈夫吗?
她所说的事都是真的吗?
“二小姐,你怎么了?”见她蹲在地上,春华急步跑到她身旁将她搀扶起来,突然发现她一脸是泪,更是着急不已,“二小姐,你怎么哭了?可是发生了何事?”
“没……”古召紫不自然的低下头擦眼泪,怕她多询问,她接着就反问道,“你们去哪里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们。”
“二小姐,奴婢和夏雨发现了一个很像王妃的人,还以为是王妃回京了,奴婢和夏雨去追,没想到对方不是王妃,我们还被进香的人给挤散了。”春华解释完,见她神色不对劲儿,赶紧又道,“二小姐,可是我们不在让你受惊吓了?”
“嗯。”面对她的关心,古召紫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
“二小姐!”正在这时,夏雨也跑到了她们身边,紧张的问道,“春华,你们没事吧?”
“没事,就是二小姐发现我们不见了,有些害怕。”春华对她道。
“二小姐,对不起,奴婢和春华不是有意要丢下你的,实在是那人太像王妃了,我们好奇之下就追了出去……”
“不碍事的。”古召紫对她摇了摇头。
见她脸上挂着泪水,夏雨很是自责,赶紧拿手绢为她擦脸,“二小姐,是我们不好,让你担惊害怕了。”
“春华、夏雨,这里人太多,我想回去了。”
“好好,我们回去。”以为她受了惊吓,春华赶紧应声,指着另一侧行人较少的地方道,“前面上山进香的人太多了,我们走后面下山吧。”
“好。”对此古召紫并没有任何意见,她现在脑袋很乱,就想早些回去。
。。。。。。
从山下到山上,古奎忠都有叫家丁留意,可并没有发现女儿的踪影。
到了庙里,他陪秋盈盈上香,让家丁继续寻找,可庙里找遍了也还是没找到女儿。
“你别心急,她们一定是到别处游玩去了。”见他没了耐心,秋盈盈忍不住开口。
“今日出来的人如此多,我还真担心她们出什么意外。”
“平日里也没见你这么着急过!”秋盈盈没好气的道,不是她不关心她们,而是觉得他该关心的时候不关心,好端端的他又非要着急,实在让她无语。怕他性急起来打扰到别人,她耐着性子道,“我们一路上山也没听说发生了什么,今日人多,要是哪里有点风吹草动早就引人注意了。”
古奎忠想想也觉得有些道理,这才按耐住了性子。
见她脸色红润,他关心的问道,“累吗?要不我们找间禅房休息一下?”
“不用,我想去后面走走。”
“那我陪你。”
这是他们第一次单独出来,也算游玩吧,古奎忠真是寸步不离她身侧,特别是人多的时候总会下意识抓着她的手,生怕她被别人挤掉了。
而这样的出行,也让他感触良多。
每每看着她温柔娴静的侧颜,他心里就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难受劲儿,陪她走得越久,这种感觉越是深刻。
“有什么话就直说,别一直盯着我看。”走到行人稍少的地方,秋盈盈突然顿住脚,嫌弃的斜了他一眼。
“盈盈……”古奎忠抓紧她的手,眼中带着难以言说的情绪,喉结蠕动了好几下才道,“我知道我欠你太多,也让自己错过了太多,如果不是依儿,我可能一辈子都察觉不到自己所犯下错。”
“说这些做什么?”秋盈盈侧过身,并将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那些年我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我明白了人生无常,无常就是苦,人活在世上,拥有再多的快乐,也是苦换来的。我早就认了命,这辈子已经如此,想再多又能如何,说不定想得越多越是苦难重重。”
“盈盈,不会再有苦难了,我不会让你再受苦了!”她一番话说得古奎忠难堪又心疼,重新抓着她的手将她搂到怀中,在她头顶沙哑道,“我古奎忠发誓,余生定加倍珍惜你,要让你把心里的苦全都忘掉!”
“你这是何必呢?”秋盈盈抬头看着他,眼中带着淡淡的笑。
“因为你值得!”
听着他斩钉截铁的话,她眼中的笑多了一丝自嘲和苦涩,“值得吗?”
“我说值得就值得!”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她挣开他的怀抱,并快速掩去眼中的情绪,又变得像水一般淡雅平静。
古奎忠脸色一沉,突然从侧面将她打横抱起。
“你、你干什么?快放我下去!”秋盈盈是真被他吓到了,对着他胸口激动的捶打起来。
这里人少,可不代表没人。光天化日之下被他这样抱着,她是真心受不了。
偏偏古奎忠故意跟她较劲儿,她越捶打他越发收紧手臂,还恨恨的瞪着她,“不想让人笑话?行,唤我一声我就放你下去。”
他不会忘记,她从来都没有叫过他的名字……
“你!”秋盈盈气得也狠狠瞪着他,“你想打架?”
“呵呵!你是我对手吗?”古奎忠突然笑了起来。
“无耻!”秋盈盈咬牙骂道,随即别开了脸。她死都不会忘记当初他们动手的场景,如果不是因为她功夫不及他,她也不会让他强行占有……
“好了,别闹了,扬儿和耀儿还等着我们回去呢。”古奎忠就像没听见她的骂声,抬脚就往后山的方向走。
“古奎忠,你放我下去!”
“没叫对之前,休想。”
“你!”
眼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不少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的声音,秋盈盈涨了脸,这一刻真有一种咬舌自尽的冲动。
她狠狠的咬着牙,最后干脆闭上眼倒在他肩上——
装死。
想让她叫他,做梦吧!
她甚至暗暗下决定,回去就把他的东西全扔出丹霞院,让他滚别的地方睡觉去!
后山的人虽不比前山的人多,但也是随处可见人影。看着魁梧的半百老头抱着一位身姿纤柔的妇人,路上的行人都纷纷投以好奇的目光,不过见妇人一直都没有动过,好些路人都以为出了什么事,又都纷纷为他们让路。
而在人群中,一双眼睛紧紧的注视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刚硬的脸上散发着晦暗的气息,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更是充满了阴戾。
哼!
。。。。。。。
回到太师府,古召紫借口身子累先回了房。
春华和夏雨也没多想,毕竟爬了一座山,连她们都感觉有些累。
不过担心她饿坏身子,春华立马就去厨房端了些吃的想给她送去,但房间里只传来拒绝的声音,“我只想好好休息,你们去忙吧,别管我。”
俩丫鬟相视了一眼,也不好说什么,接着就去了两位小少爷的房中。
古召紫坐在床上,两手捂着头,一脸的痛苦和无助。
她不知道该不该去打听自己的身世……
一想到身边的人对她如此好,她就接受不了旁人的闲言碎语。
可那个男人的话就像魔咒一样的在她脑子里回荡,特别是他那张脸,她越想越难受,这种难受不是因为他挑拨离间,而是……
她也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只要一想起那张脸她就有一种想哭的感觉,甚至还有一种想去死的冲动。
而越是这样的感觉,她就越相信他们之间是认识的。
越是相信他们是认识的,她就越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她就这样抱着头陷入深深的纠结和痛苦中,直到房门被人推开。
“啊!”她下意识的尖叫起来。
“紫儿?”她突然的叫声把秋盈盈给吓了一跳,端着食物进门的她回过神赶紧往床边去,见她一脸恐慌,而且满脸是泪,更是吓得把托盘随手放到床边,紧张的过去拉她,“紫儿,你怎么了?出何事了?为何在房里躲着哭?是不是祖母趁我们不在欺负你了?是不是?我这就找她去!”
“不……”古召紫反手抓着她,但抓到她的同时又突然松开手。
她神色惊恐不安,如此反常更是让秋盈盈着急。
“紫儿,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就告诉娘,娘为你做主。”
“娘……”看着她眼里为自己流露出来的紧张和担忧,古召紫双眼泪如雨下,颤栗的问道,“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对吗?”
秋盈盈呼吸一窒,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倒不是因为她这话生气,而是有人乱嚼舌根让她生气。
见她脸色不好看,古召紫下意识的往床里挪动,但还是不甘心的追问道,“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对不对?你只有大姐一个女儿,对不对?我的亲娘是另有其人,对不对?”
秋盈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心里的火气给压了下去,认真看着她,“紫儿,你虽不是娘亲生的,可娘平日里待你如何?”
“娘……”古召紫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的承认,顿时愣着说不出话来。
“紫儿。”秋盈盈从腰间抽出手绢,温柔的替她擦拭脸上的泪水,“我知道外面有许多闲言碎语,也知道你早晚都会听到,但我不希望你偏听那些闲话。伤到我们不要紧,要是因为一些闲话伤了你自己,那叫才人难受。”
“娘……”古召紫眼泪掉得更加汹涌,“那我是不是成过亲?我是不是有一个比我大很多岁的丈夫?”
秋盈盈再次愣住,望着她痛苦的泪眼,她缓缓的点了点头。
见状,古召紫突然激动起来,“那他为何不在我身边?我和他是如何成亲的?”
“这……”
其他问题都好说,唯独这个问题着实的把秋盈盈给难住了。
她为何失忆?就是怕她想不开轻生。
为何她要轻生?就是因为她和简新阳那不伦的关系。
眼下若将实情都告诉她,就算她没有恢复记忆恐怕也难以接受……
“娘,你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的丈夫呢?他为何要离我而去?”古召紫抓着她的手哭问道。
“紫儿,你听我说,不告诉你是因为他犯了罪……”
“他犯了何罪?”
“密谋造反。”
“……”古召紫瞬间瞪大眼,惊讶得连眼泪都停止了。
“如果你不信,可以让你爹带你去刑狱司查证,事关朝廷安危,不是娘可以随意编造的。”秋盈盈心疼的摸着她的头,“紫儿,我们是有意隐瞒你,但我们的目的是不想让你为此难过,你能明白吧?”
简新阳是贺氏所生,幸好这事没几个人知晓,即便是朝廷也没有记载,所以她也不怕她去查问。
“娘,我的亲娘是如何死的?”古召紫又抓紧了她的手腕,眼泪再次倾泻而出。
正在这时,古奎忠背着手从门外进来。
看着他铁青的脸色,古召紫下意识的往秋盈盈身边靠去。
秋盈盈扭头看了一眼,嗔道,“你来就来嘛,别吓到紫儿了。”
“我吓到她?你看看她这模样,你不生气?”古奎忠直指着女儿哭丧般的脸,气恼道,“是谁在你耳边挑拨离间?好好的日子你不过,非要找些事来气我们?你娘哪里对你不好了?她是偏了心,还是不顾你死活?就为了别人三言两语你就跑回来气你娘,像话吗?”
这次不是他故意教训女儿,实在是无法忍受。
自从这个小女儿认他的盈盈做娘后,所受的疼爱和关心不比任何人少。平日里他这个做爹的说她两句,他的盈盈就得给他甩脸色。对待亲生女儿都没有如此,对这个过继的女儿却是处处维护。
眼下,这个女儿为了别人的闲言碎语就回来质问视她如己出的娘,他如何能不生气?
“娘……”古召紫紧挨着秋盈盈,被他骂得都不敢抬头。
“紫儿听话,我们不要理会外面的人,不论他们说什么,你只要记得爹和娘是最疼你的,谁要敢欺负你,我们都不会饶过他。”秋盈盈心疼的将她搂住,接着又朝床边凶巴巴的男人看去,温声道,“这都不是紫儿的错,你也不要太严厉的。有什么话好好跟紫儿说,我相信就算她想不起来,但也会理解的。”
“你还帮着她说话?”古奎忠没好气的剜了她一眼,接着又朝女儿斥道,“我可是警告你,不许把别人挑拨的话当真,要是寒了你娘的心,我都不会饶你!”
“我、我不会……”古召紫抽噎的摇头。
“好了,紫儿莫哭了,有什么话你就好好与我们说,让爹和娘帮你解决,好吗?”秋盈盈又用手绢温柔的为她擦拭眼泪,暗中也偷偷给古奎忠递了一下眼色。
古奎忠沉着脸去把房门关上,然后回到床边,在她们身旁坐下。
“紫儿,你知不知道你爹和我特意出去找你,听说你回来以后饭也不吃、水也不喝,我们都很是担心。你在外面究竟遇见了什么人,能与我们说说吗?”秋盈盈温柔的问道,她如此反常,他们哪里能忽视?
“我……”古召紫看了一眼被她搁在床边的食物,吸了吸鼻子,哽咽的道,“我就想知道有关我亲娘的事……有人说我亲娘是被娘害死的……”
“混账!是谁在背后造谣生事?”古奎忠猛然怒喝。
古召紫被吓得立马低下头。
秋盈盈脸色也很不好看,但她压着怒火,只是温声问道,“紫儿,你告诉我们,是谁说的这些话?”
“是、是一个男的……”
“男的?他何时与你说的?还对你说过什么?”
“我……”
“紫儿,你娘的事我们可以不瞒你,但你也必须把那个男人的情况告诉我们,我什么都可以忍,但平白被人诬陷我是绝对不会容忍的。你告诉我他是谁,我要找他当面对质。”
“他……他……”
“他什么?我看你是鬼迷心窍着了人家的道,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脑子长来有何用?”见女儿吞吞吐吐,古奎忠恼怒的大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