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也明白了为何村民们之前对他们那般冷漠,应该是把他们当成了胡员外家的人了。
随即他也多了几分客气,“我们是为了寻找家中少爷才到苗岭村的,打扰之处还请你们莫要见怪。”
苗大牛抓着后脑勺‘嘿嘿’直笑,“先前是我们误会了,还以为你们也是胡家派来的人。”
晋山笑了笑,表示并没有将这个误会放在心中。
就凭这些村民如此团热÷书的保护古依儿,他也挺敬佩他们的。
“各位乡邻,在下可否请你们帮个忙?”
“壮士有何话直说无妨。”老村长慈祥的点头。对方不怕胡家的人,说明他们也有来头,可人家还如此客气,反而让他们怪不好意思。
“如果你们看到古依儿,麻烦你们告诉她,让她把我们少爷看好。为了安起见,我们还会来苗岭村,直到找到我们少爷为止。”
“这没问题,只要三儿回来,我们一定会告诉她的。”误会解除后,苗六婆脸上又有了热情的笑容,也乐意帮他们。
“那在下就先谢过了。”晋山对他们拱手作了个揖。只要皇上能平安无事,别说给他们作揖,就是下跪他都行。
就在他准备带人离开苗岭村打算去别处寻找古依儿和姬宁昶的下落时,突然想到什么又停止了转身的脚步,“对了,刚才听你们说那胡员外占山为王,不让你们进山砍柴?”
“唉,作孽啊!”说起这事,苗六婆脸上的笑瞬间没了,唉声中充满了无奈。
“究竟是怎么回事?”晋山皱起眉头。
“壮士,是这样的,我们苗岭村的祖祖辈辈都是靠这几座大山过活,那城里的胡员外不知道是何缘由,突然霸占附近的山林不让我们进山砍伐,为此我们整个村的人都很是恼火,可是那胡员外是十镇八乡有名的恶霸,我们是敢怒不敢言啊!”苗大牛黝黑的脸绷得紧紧的,眼中是痛恨。
“你们为何不报官?”晋山眼底露出冷色,怡丰县就在京城边上,居然有如此恶霸,这让天子颜面何存?
“报官?”苗大牛痛恨的骂道,“贺知县这个狗官与那些恶霸乡绅狼狈为奸、一个鼻孔出气,听说他还是京城某个大人物的亲戚,我们哪里敢去告他?”
“还有这样的事?”晋山听得也是满肚子火。京城大人物?多大的人物?有他们皇上和王爷大?
看着村民们各个痛恨又无奈的样子,他咬了咬牙,突然对一名手下招了招手,“你过来。”
“头儿?”手下赶紧上前应道。
“你乔装成苗岭村的人,今日起跟这位壮士去,把那贺知县背地里所做的事部记录在册,等我见到王爷,一定要把这狗官的所作所为禀报给王爷!”晋山沉声交代起来。
王爷?
听到他的话,村民们都惊讶的睁大眼。难道他们认识京城的大人物?
交代完手下后,见他们神色震惊,晋山也不隐瞒,直言道,“诸位,实不相瞒,我们乃是京城昭陵王府的侍卫,如果你们有何冤屈,可以直接告诉我们,等我们回京后,定会请王爷为你们做主。因要事在身,我们必须先找到我家少爷,所以不便在此多留。”
村民们从震惊回过神,犹如见到天神下凡般,突然间都向他跪下,村长更是激动得语无伦次,“没想到你们是京城的大人物,草民……”
不等他说完,晋山赶紧上前将他扶起来,“不必多礼,你们快起来。我让手下杨宽留在苗岭村,你们有何难处与他说便是。”
“多谢大老爷!多谢大老爷!”村长带着大伙时激动的直道谢。
“走吧,我陪你们回去。”杨宽主动上前,友好的向他们笑了笑。
晋山也不再多留,很快带着其余手下离开了苗岭村。
…
县城
一大早古依儿就带着姬宁昶去了一趟县衙,从门房的衙差那里打听了一些消息。
她虽然不是公门的人,但只要有命案她和苗仁伯都会出现,所以衙役对她并不陌生。
也告诉了她一些内幕。
据说最近他们的县太爷想修建一座天台,说是修来为百姓祈福用的,好让上天保佑怡丰县风调雨顺、百姓能安居乐业。
既然要造如此天台,那规模自然就不小,于是县老爷就召集城的乡绅,想让他们为这座天台出点力。
尽管衙役只说了这么多,可古依儿深知里面的弯弯道道。
贺先贤搞这么一出,名义上是让各乡绅资助,实则就是想白占这些乡绅的便宜。下面有人资助,那上面拨下来的款项自然就落入他腰包里了,连假账都不用做。
上面的人也不会去查别人投了多少钱,只要东西如实建好,基本就过关了。
而那些投钱的乡绅,也不会傻到去告他,毕竟人家的靠山是京城高官。但这些乡绅也不会白花银子,就像胡员外一样,随便圈个地,那整座山就成他的了。试想,山上的木材被他肆意砍伐贩卖,抛开投给狗官的钱,照样能赚得盆满钵满。
如果有人想去县衙告状,那等于是自找苦头,姓贺的狗官当然是帮那些乡绅说话,他要是在乎百姓死活,就不会贪赃枉法了。
可是,苦得却是这十镇八乡的百姓……
姓贺的狗官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巧立名目、瞒上欺下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他到怡丰县任命多年,敛的财怕是数都数不清楚。
在一条深巷中,古依儿向姬宁昶吐糟着这些内幕,最后长叹道,“眼下胡家把苗岭村的山霸占着,真不知道村里的人能支撑多久。不能上山砍柴,他们要如何生活?”
姬宁昶听得整张小脸都泛着青光,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不为当地百姓谋福祉,却各种巧立名目、各种贪污受贿、各种欺压百姓……
真是万死都难以让他泄恨!
“姐姐,我们走,现在就去京城!”他把古依儿从地上拉了起来,满身火气的往巷子外走。
“宁儿,你要干什么?”古依儿赶紧把他拖住。
“我要去京城告御状!”姬宁昶不是故意要隐瞒她,实在是他说谎在前,现在坦白自己的身份,总担心她会生气,然后不再理他了。
“告御状?”古依儿忍不住掉黑线。当真是小孩子,这种话也敢说。
“我要让皇上派人来把姓贺的狗官凌迟处死!”
“呃……”瞧他越说越夸张,古依儿也没笑他大言不惭,只是拉着他手腕不让他走,“宁儿,你别激动,听我说。别说我们见不到皇上,就是见到了,也不一定能告倒贺先贤。难道你不知道吗,据说当今的皇上还只是一个孩子,跟一个孩子告状,你不觉得很好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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