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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泪流干

    欣怡从噩梦中惊醒,整个人身体紧绷,汗水打湿了单薄的睡衣。

    还是那个困扰她许久的梦境,想着便悲从心来。她想哭出声来,但知道这样只会引来父母的责骂,她咬着牙,任由泪珠从眼角缓缓落下。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欣怡感觉到无比疲惫,眼睛疼的难受,再也流不出一滴泪。

    湿透的睡衣沾在身上,脸上泪痕干后的绷紧感,欣怡想去卫生间洗把脸。

    拉开门,除了热腾的空气,还有激烈的吵闹声。e n

    主卧里是父母争吵的声音,母亲在指责父亲在外面拈花惹草,从来不顾家。父亲的声音更加洪亮,说着自己在外边挣钱多不容易,为了做生意周旋一下,非要小题大做。

    完全是鸡同鸭讲的争吵,欣怡听过太多遍。

    她还知道,吵到最后只会与两人的打架而结束,别看母亲身材瘦小,但她经常出去健身锻炼,身体保养得非常好,撕扯起来和虚胖的父亲不相上下。

    “啪”

    清脆的耳光声传来,很快就是母亲的嘶吼。

    “你……你打我?你居然动手?”

    两只返祖的野兽在纠缠着,玻璃的碎裂声,身体摔在地板上的闷声,嘶吼和尖叫,谩骂和嘲讽……

    这些声音杂糅在一起,如同一道大浪,将欣怡狠狠的拍在沙滩上。

    欣怡是条鱼,鱼本属于大海,只有在大海中生存长大,可还抛弃了她,她只能在干涸的沙地上,看着海的汹涌,无力的等待死亡。

    欣怡以为自己已经把泪哭干,当她听到父母互殴的时候,干涸的眼眶湿润了起来。

    摸了摸眼眶,手指沾着温热。

    欣怡看了一眼手,指尖都是鲜血。

    泪干了,血不是还没流干呢嘛。

    在这个家庭,她是多余的人,父亲常年在外,生意做得越大,回家的次数就越少,他在莺歌燕舞之中流连忘返,早就不记得自己的女儿。她的母亲,年纪不小,却依旧拥有着傲人的身姿和容颜。

    想比较父亲的不回家,母亲更在乎的是生活费是否每月能按时到账。

    两人碰了面,不是冷战,就是吵架打骂,欣怡试图去劝说,被父亲反手一个巴掌扇到在地上。自此以后,欣怡再也无法朝父母说真心话。

    在家庭中,欣怡感觉不到任何的关心和爱。人是需要爱的,否则他们的世界只能是黑白色。

    欣怡收到了来自一个男性的关心,他会给小女孩带早饭,会关心她的功课。在欣怡因为家庭而难过的时候,这个男人会安慰她,劝说她,让欣怡黑白的生活中多了一抹彩色。

    他说爱欣怡,会把家庭没给她没给她的东西,全部都补偿给她。

    欣怡觉得上天关上了门,却为她开了一扇窗,通过这扇窗,能够看到外面生的世界。

    因为天生的柔弱,性格比较内向,学校里的大姐大勒索欣怡。在大姐大看来,欣怡没什么朋友,胆子小,家里又有钱,找他借点来花,肯定不敢告诉家长和老师。

    大姐大不知道欣怡已经找到了爱人,当那个男人帮她训斥大姐大的时候,欣怡觉得这个男人就是她一辈子的寄托。

    欣怡是抱着报恩的态度把自己彻底交给了那个男人,在痛苦之中完成了成长。欣怡成了女人,只属于那个男人的女人,她是开心的。

    在这个冷漠的世界中,欣怡有了寄托和依靠。

    就在欣怡以为自己的人生会迎来改变的时候,莫名就对食物恶心,吐不出什么,就是极度难受。

    欣怡是个中学生,简单的生理知识还是有的。测孕棒上的显示,意味着欣怡有了身孕。

    当欣怡把这个消息告诉男人的时候,男人一脸惊恐。

    欣怡太小,她才是个初中生,一是这个年纪身孕对身体是极大的伤害,二来欣怡也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没办法养育一个孩子。

    那个男人带他去了一家小诊所,身体的疼痛是短暂的,真正折磨她的是心理上的创伤。

    在死去的生命离开身体之后,诊所的护士没有给她看过一眼,私下就给处理掉了

    欣怡回家后上网看到了许多图片,那些血肉模糊、只是有个人形的死胎给她的是愧疚和自责。

    她脑子里一直在回想着这些照片,想象着自己当时腹中的胎儿是个什么样子,被护士和医生取出来的时候又是怎样的惨相?

    那个男人似乎是害怕了,虽然还会说几句安慰的话,但欣怡感觉到他们间的隔阂。

    心头的情绪无人可以倾诉,精神低迷,身体也越加消瘦。

    欣怡傻傻的站在门口,行尸走肉一般,愣愣地盯着主屋,里面一片嘈杂。她感觉到自己悲剧的人生,正是里面两只野兽造成的。

    但凡,父母能够给他一点点的关心和爱护,欣怡也不会所托非人,才是十五六岁,就经历了亲手扼杀小生命的痛苦。只要父母能够听她说上哪怕一句话,她也无需一人独自面对连日的噩梦。

    主屋的房门从里面打开,肥胖的父亲像是个小丑,被后面拿着,衣杆的母亲追打着。正如之前说的,父亲完全是虚胖,稍微动一会就会气喘吁吁。

    起初还能针锋对麦芒,等到后期只能是一边倒。

    欣怡看着两人在客厅里上演着马戏,心头一片灰暗。

    他们是永远都改不了了,他们根本没有资格为人父母。

    欣怡挪动的步伐,走进了厨房。厨房里锅碗瓢盆,刀具砧板一应俱全,都是最好的材质。母亲经常向邻居炫耀那套纯进口的刀具,据说是国外的大师倾力手工制作。

    可是极具讽刺的是,母亲根本就不会做饭,它是一个连水果都要买现成的懒人。这套刀具,已经很久都没有使用过了。

    欣怡从盒子中拿出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刀,刀面厚重,刀锋打着花纹,刀尖锋利,确实是一把做饭的好工具。

    一把切菜的好刀,此时却要用来杀人,不知道国外那位大师是否心中有些遗憾呢?欣怡心中有些难过。

    有些用处,总比所在盒子中消磨时光要好得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