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
仿若天崩地裂的一击,再次涌现而出。
一击而过!
关平顿时一口老血瞬息喷出,原本的伤势间竟是隐约间有血迹流露而出。
显然,他伤势不由更加重了数分。
只不过。
对面的朱桓,却是不由内腑受创,提枪的双臂也仿佛灌入了铅般,无力再战!
此时,一击而过,他神情极为狼狈,早已没有了先前的意气风发。
下一秒,朱桓再也不敢再战,当先逃离而去!
一时间,随着关平带伤击退吴将,周遭荆州军卒士气不由愈发高涨起来,纷纷结阵砍杀着吴卒,此刻如若无人之境般!
反观吴军,则因朱桓的败走,军心瞬息直线下降。
吴军防线,此时正徐徐瓦解。
另一面,只说正于湖口方向围歼廖化所部的吴军此刻却忽然全部遁走,疾驰的撤离了战场。
“廖主薄,吴军已经全权退却,现正于沿岸边徐徐乘船,向南岸公安奔去!”
半响功夫,荆州军斥候也迅速回报最新消息。
“吴军退却了?”
“如今乃是吴军围歼我军正值最关键的时刻,我军已经支撑不了多久,吕蒙为何会此时撤离?”
闻讯,此时从旁数员将校面上都不由露出了丝丝意外之色,喃喃说着。
旋即,廖化面色不变,询问着:“可是吴军后方发生了何变故?”
闻言,斥候陡然面露大喜,笑道:“廖主薄,所言不错!”
“吴军全军尽退,乃是少将军率数千精锐当先杀出,冲击固守沿岸边固守战船、军备的吴军,由于少将军所部战力强悍,吴贼防线压根抵挡不住!”
“吕蒙遂担忧战船军备有失,故此撤军了。”
紧随着,斥候又深入的将关平等众如何突破吴军防线的过程细细禀告。
听罢,诸将才瞬息纷纷面露敬佩之色,一致高声道:“少将军,勇武之强,不下于曾经的君侯矣!”
“看来果真是虎父无犬子也。”
此时间,诸将亦可不由面露赞服之色,赞美之言,可谓溢于言表!
江陵城下,沿岸边。
“少将军。”
“化率万余精锐回防,可却并未突破吴贼防线,反连累少将军等诸位将士舍命救援。”
“化有愧于君侯嘱托,还请少将军责罚!”
刚刚率众汇合,廖化便当先单漆跪地,抱拳真心实意的请罪着。
此次,廖化是当真很内疚。
须知,他所率的万余步卒皆是军中精锐,于前线对抗曹军精锐亦不落下风,可此战他率众不仅未突破吴军的防线不说,反而差点被全军歼灭。
这很难想象,不是能力的问题。
不然,为何关平两次率众突袭吴军,都能大获全胜呢?
只不过。
此时,伤势刚刚经过简单包扎的关平却是立即上前,伸手扶起廖化,并缓缓道:“元俭不必如此!”
“你虽是统领我军精锐对战吴贼,可毕竟这于前线与精锐曹军激战数月,士卒自然亦心生疲惫,战力略有下降。”
“反观吴军,又提前于构造防线,难以突破,倒也情有可原!”
一席话落。
廖化徐徐起身,不由拱手道谢,眼神内更向关平露出了感激之色。
他不是傻子,自然知晓关平刚才这席话,都只是为了给他增添一丝颜面罢了!
当然,关平如此做,也是一种安抚的手段。
廖化初遭打击,自信心本就是最为脆弱时,关平要是再严厉整顿,那无异于火上浇油,会让他更加颜面尽失,于军中威信尽丧。
像已如今的安抚手段,不仅能抚慰廖化内心,还能让其心生感激,奋发图强。
旋即,关平目光紧紧凝视着滔滔江面之上,半响功夫,遂陡然回神,厉声道:“诸位,如今吴军初退,吕蒙必定要整顿军中事务,必无暇顾及其余地方。”
“本将再想,如今恐怕乃是我军袭取巴丘的最佳时机了。”
话音一落,诸将便陡然面露难色,遂纷纷望向他,眼中露出了疑虑之色。
半响功夫。
一旁的邓艾眼见着诸将面上的疑虑,不由当先屹立而出,面向诸将,笑道:“诸位,其实少将军此策,依艾之见,可以实施了。”
“现阶段吴军初败,吕蒙首先必定要整顿军心,对于其余各地并不会太过上心,再加上巴丘本身便是接连湘江、连通长江的重镇。”
“他肯定也不会想到,己方才刚刚撤围而出,我军便敢率众劳师袭取巴丘,所谓有心算无心,这便是我军的机会。”
顿了顿,邓艾环顾四周,眼见关平眼神示意他继续,便不由清了清嗓子,继续解释着:“其次,据情报言,原本驻军长沙的黄盖早已受吕蒙将令,率众西进,取武陵、零陵二郡。”
“故此,这也是目前为止,巴丘最为空虚之时。”
“退一步来说,如若黄盖取二郡顺利,那我军于荆南地区将全面沦陷,此局势于接下来对我军来说,吴军占据大部分的荆州,将对我军形成钳制之势。”
“不管怎么说,于公于私,我方都必须搏一搏,取了重镇巴丘,方才能于接下来的对峙当中,占据有利的态势。”
随着邓艾一席席话音落定,诸将闻讯,也不由频频点头。
这的确分析得极为有理!
当然,他们也知晓关平的秉性,此事一旦做出决定,便绝不会再更改,诸将遂也并未再劝。
计议已定。
关平遂命廖化率本部主力回防江陵城,与城内守军一道,驻军城内,防范吴军再次围城,而他则决定,亲领麾下本部数千精锐兵马,前去袭取重镇巴丘。
不仅如此,关平还迅速遣军入城,押解了数百余吴军战俘,以及吴将蒋钦,一同向乌林港迅速奔去,准备从港口乘船从长江汇入湘江水域,出其不意夺取巴丘港。
与此同时,夜色徐徐降临。
经过大半日的渡江,吴军主力也渐渐地驶入公安港,开始缓缓集结。
这一刻,吴军士卒徐徐从战船上下岸,却都斗志全无,兵无战心。
吕蒙此时亦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