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向东当下将自己做过的一些仗势欺人的缺德事情,老老实实的都说了出来。
纪浩和毛希哲则在旁津津有味的听着他讲述听到马向东做得很过分的地方,还时不时的骂上几句“无耻”、“畜生”、“王八蛋”。
马向东对此一脸无奈,对纪浩两人的谩骂他自然是不敢稍加反驳,只能装作没听到,依旧老老实实的交代。
说起来他做过的坏事着实不少,这一番交代,哪怕他只是挑着其中情节比较恶劣的坏事儿讲,还足足讲了半个时辰。
毛希哲听完不由的啧啧叹道:“你这货当真是脚底下长疮,头顶冒脓坏到底了啊。哎呀呀,我突然感到自己很有正义感。我感觉自己修理你,应该算得上是替天行道了。你说是不是”
马向东努力挤出一丝谄笑,配合道:“是是是,毛大哥折磨我,肯定算是替天行道了,谁让我是一个坏人呢。”
毛希哲赞许的看了马向东一样,笑吟吟的道:“呵呵,你小子不错,终于开始上道了。既然你是坏人,那我修理调教你,就没有丝毫内疚了。嗯,我心里比刚才通透一些了。”
马向东满脸赔着小心的说道:“毛大哥心里通透了就好。毛大哥心里通透了,小弟心里也就舒服了。”
毛希哲点点头,说道:“嗯,看在你让我心里通透了一些的份上,就暂时不让你继续受刑了。至于之后,待会儿还用不用得着动刑,就看看你的表现了。”
马向东小心翼翼赔笑道:“小的一定好好表现。只要不让山羊舔我脚心,让我干什么都行。”
纪浩在旁对马向东道:“你做过的这些坏事,当故事听起来,还着实不错。既然如此,你就把这些事情写下来吧。我当个话本留着,闲暇之余权作消遣之资,也是不错的。”
“这”马向东听了这话,不由的一脸纠结。这事儿他自然是万般不情愿,口头讲讲也还罢了,若是自己写出来,留下白纸黑字的证据,以后怕是再也难翻身了。
纪浩见马向东不愿意的表情,也不多跟他废话,当下转头对毛希哲道:“哎呀,看来小马是不愿意给咱们留个话本,不想让咱们心情好起来啊。那咱们该怎么办啊原明有什么好建议吗”
毛希哲笑吟吟的道:“小一般心情不通透的时候,就喜欢用笑刑折磨仇人,要不是文泽兄你也试试”
“别别,我写,我写”
马向东都快哭了。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明显是在玩自己啊。
他真得不想写,但是不写行吗,人为刀俎,自己是砧板的鱼肉,根本无从反抗啊。不写的话,怕是很快要被他们玩儿死啊。
他真得很绝望。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发誓自己一定不会得罪眼前这两个人,他们简直是魔鬼啊,不打丝毫折扣的魔鬼。
纪浩听马向东认怂了,这才转头笑着对他道:“呵呵,这就对了嘛,识时务者为俊杰嘛。你让我们心情好了,心里通透了,你才能少吃苦头嘛”
马向东一脸苦相的道:“小弟明白,明白了”
纪浩朝王修成道:“老王,先把他解开来。”
随即又问毛希哲道:“原明带了笔墨了吧”这年代的读书人,大都会随身带着笔袋,里面装着毛笔和墨条,以备不时之需。只不过纪浩这个读书人是个冒牌的,平时真没有这个习惯,是以他才问毛希哲。
毛希哲笑道:“呵呵,笔墨自然是带了的。”说着,他从怀中掏出笔袋,丢到破木板桌子上。
马向东见反抗不得,只得坐在破木板旁,老老实实的将刚才自己讲述的那些坏事,详细的誊写在纸上。
纪浩待他写完了,笑着对马向东说道:“这写东西,落款处总要留个名字吧。这么精彩的故事,留个名字,日后别人看到了,也好知道这是你的手笔啊。”
马向东嘴里发苦,这纪浩说得好听,但这哪是什么给自己扬名的话本故事啊,分明就是自己交代罪行的文书上签字画押啊。
马向东真得不想在这几张能让自己彻底身败名裂的纸上签名,但是人在屋檐下,却容不得他不低头啊。当下他也不再作无谓的反抗,老老实实的的在上面签了名字。
纪浩随即又啧啧叹道:“哎呀呀,这么好的作品怎么能不留个印鉴呢。可惜,小马你肯定没带印章,那就按个手印吧”
马向东听了纪浩的话,不禁想要骂娘。当然,这事儿只是心中想想罢了,他要是真敢骂出来,估计以后就没办法愉快的玩耍了。
现在形势所迫,他压根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当下他只得小声道:“留个手印自然没问题,可是这里没有印泥啊”
毛希哲朝王修成使个眼色,随即道:“王叔帮帮小马,给他找些印泥,让他好按手印”
王修成答应一声,随即左手一个小擒拿抓住马向东手掌,右手手腕一抖,随即一把锋利的解腕小刀便落入了他的右手之中。随即他手中的解腕小刀一挥,飞快的从马向东右手拇指划过。
他这这一系列动作说是好几步,但其实却是在一瞬间完成的,行云流水一般快捷无比。
等到王修成回到原来的地方站定了,马向东这才看到自己的大拇指上裂开一道口子,不断的冒出鲜血,随即才反应过来刚才的一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当下马向东苦着脸将大拇指上流出的鲜血涂抹了一下,然后将拇指用力的按在自己签的名字上。
顿时,一个鲜红的手印赫然出现。
得,自己的这一份自供状,算是全须全尾了,马向东心中暗自悲凉的想道。
纪浩将马向东签字画押了的、那几张写着他所干坏事的纸叠了起来,揣进怀里。
随即又笑吟吟的对马向东道:“这故事写得实在太好了,我一定好好保存,以便时常消遣”
马向东知道自己的小辫子算是彻底被被人攥住了,以后怕是他再也难以在纪浩他们两人手中翻身了。当然,他其实早就已经没有反抗的勇气了,也不敢再想什么报复了,只想着此次能顺利脱身便好,不要再受那恐怖的笑刑便好。
当下他听了纪浩的话,连忙陪着笑道:“纪大哥觉得好便行。那个现在能够否放小弟走了”
纪浩笑道:“这个,我可做不了主。你得求你毛大哥。”
马向东向毛希哲小意的道:“毛大哥,刚才你说只要小弟配合,就不对小弟再施行笑刑了。那现在能够否放小弟走了吗”
毛希哲笑吟吟的道:“小马啊,你这脑子,不怎么好用啊,果然是一个废物点心。你仔细想想,我可既没说过要放你走,也没说过不对你用刑。我刚才说得是暂时不让你受刑了”
马向东无语:“”
纪浩也道:“你刚才只讲了你的坏事儿,我们还想听听你爹的干过的一些不法之事呢。这样吧,若是这次你讲得好了,这笑刑就给你免了。”
毛希哲在旁给纪浩捧哏道:“文泽兄,这个怎么算讲得好呢”
纪浩笑道:“自然是这不法之事的情节越是恶劣,越算讲得好啊。”
马向东听了不由浑身发冷,这两个书生实在是恶毒啊,这不但要把搞死自己,连自己父亲,都想要搞得身败名裂啊。
马向东虽然是个沉迷酒色的纨绔,但是却不是傻子。他自己没什么本事,这辈子怕是也不会再有什么大出息了,之所以能为非作歹、欺男霸女,靠得就是自己父亲庇护。若是自己父亲被搞垮了,自己怕是以后一辈子只能夹着尾巴过日子了。那样的日子,还有什么意思。
是以,马向东他可以说出自己做过的坏事儿,但是自己父亲的把柄却不能轻易的让人得知。不然自己父亲倒台了,他的日子也没法过了。
当然,其实他就算想说,也真没有多少可说的。
马文丰平日里对这个整日里只知道生非儿子是愁得头疼,平日一见到马向东,就只想着训斥他一番,哪有空跟他谈别的。
而且他深知自己儿子的秉性,那些他私下里的做得阴私之事,跟马向东说了只会给自己添麻烦,不可能有任何好处,是以自然是不会跟马文东说的。
当下马向东弱弱得道:“我在我爹眼里就是一个整日只知道惹事生非的纨绔二世祖,他私下里做得那些事情,我根本就不清楚啊。就算他做过一些阴私不法之事,也绝对不会跟我说啊。”
毛希哲听了,不禁怒道:“都到这份了,你还不老实交代,看来是还想再来一波笑刑啊。其实你就算不说,你爹这次也要完了。不但抛妻弃子、私德有亏,而且还克扣秋粮、收受贿赂,你觉朝廷还能这样的人继续做官吗所以啊,你还是老实交代,让我们听个乐呵吧,免得自己遭罪。”
马向东带着哭音道:“毛大哥,我真得是不知道啊。我一个废物,那些关系重大的阴私之事,我爹怎么可能跟我说。”
“嘿嘿,原明给他来点这个,看看他还嘴硬不”纪浩从桌子上的那一堆零零碎碎中,挑出一个小瓷瓶丢给毛希哲。
这堆零零碎碎都是尚东山他们几个把马向东绑来时,从他身上搜出来的。
纪浩上次被苏二绑架时,侥幸靠着陈大锤和方六合对自己搜身时,搜得不仔细而保留下来的那柄短剑,才反杀了苏二的。是以有这个经历,他特地嘱咐过尚东山他们一定要对马向东进行仔仔细细的搜身。
刚才毛希哲对马向东施行笑刑时,纪浩闲着无聊,摆弄过这一堆零碎,见到这个小瓷瓶。
毛希哲接过小瓷瓶,看了看上边的标签,只见上边写着“旱苗喜雨散”,不由有些奇怪的问纪浩道:“文泽兄,这个是做什么的”
纪浩微微一笑道:“这个嘛,是好东西。据说是相当厉害的媚药,会让人很是勇猛癫狂。”
毛希哲依旧有些不明所以。
纪浩见他不明白,当下继续道:“嘿嘿,这种媚药据说服用了之后,会变的很是威猛。但若是身边没有女人,估计就会很糟糕了。”
毛希哲恍然道:“呵呵,文泽兄的意思是:给这家伙来点这个,让他糟糕一下。”
纪浩笑吟吟的道:“不止如此。嘿嘿,你没发现这只山羊的角很短嘛,这是一只母山羊。”
毛希哲稍一思索,然后便懂了随即寒了一下,朝纪浩赞叹道:“文泽兄当真是高明”
随即毛希哲拿着那个小瓷瓶,在马向东的面前晃了晃,笑吟吟的道:“小马啊,怎么样,你是老实交代呢,还是来点你自己带的旱苗喜雨散啊”
这两个书生果然都是魔鬼啊,马向东心里暗暗决定,一旦自己这次能够活着脱身,以后能躲他们多远,就躲多远。
这“旱苗喜雨散”本身就是他自己的,他自然是知道这东西的厉害的。他平日里是等闲不敢用的。只有偶尔放纵自己的时候,才会使用。
这东西虽然有奇效,但是会让人神志不怎么清醒。一旦癫狂起来,又无处发泄,马向东怕是自己真得会跟母山羊发生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儿。
那样的话,他怕是真的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当下他颤声道:“小弟什么都愿意交代。”
毛希哲和纪浩当下饶有兴致的等着听他讲述。
结果马向东酝酿了半天,苦着脸道:“可是小弟真得不知道我爹的干过那些不法之事啊”
毛希哲道:“你耍我们是不是看来不给点狠的,是没法愉快的交流了。”
马向东带着哭腔道:“小弟是真不知道啊,要不你们问点别的”
这时,纪浩在旁循循善诱的道:“你就说说你做过的那些惹是生非的坏事儿,你爹是如何给你摆平的吧,这你总知道吧”
马向东听了,连忙小鸡啄米似的道:“这事我知道,我愿意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