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细柳两依依,
楚燕低鸣思项羽,
一叶扁舟不过江,
英雄至死不肯屈
龙飞云正在一筹莫展之时,偷王之王孟三星自房外不慌不忙的走了进来,见房中只有龙飞云一人,当下问道:“你小子何时回来的双儿和老酒鬼呢”
龙飞云便将风无双被老妇人带回唐门之事简单的复述了一遍,见偷王之王孟三星也不知老酒鬼雷动天的去向,立时叹了口气道:“老酒鬼,只怕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不然绝不会无缘无故的离去”
偷王之王孟三星皱着眉头道:“老酒鬼,这次只怕非是遇到了麻烦那么简单,他随身携带的酒葫芦居然丢在此处,只怕凶多吉少,难免会有性命之忧”
龙飞云沉吟了片刻道:“死小偷,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老酒鬼连酒葫芦都未来得及拿,房中更没有半点打斗的痕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或是事,能令老酒鬼雷动天如此措手不及,能将他心爱的酒葫芦丢在地上,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着实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偷王之王孟三星道:“老酒鬼,平日里宁可性命不要,也不肯舍弃他这心爱的酒葫芦,如今却将酒葫芦弃之在地,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来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老酒鬼制服了”
龙飞云道:“老酒鬼虽好酒,武功却与你我在伯仲之间,就是少林武当两派掌门出手,也不会不留下半点打斗痕迹何况,老酒鬼即使真的与少林武当两派掌门交手,纵然真的不敌,但脱身离去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偷王之王孟三星眼睛一转道:“你是说出手之人是老酒鬼的熟人,或是老酒鬼很信任的朋友,他才会不加提防,瞬间被人制服”
龙飞云点点头道:“不错,若非如此,江湖中还有何人能毫不费力的制住老酒鬼,只是不知此人是否与诸葛帮有关,若是诸葛帮的人,老酒鬼只怕真的是凶多吉少只是此人究竟是什么人,我却仍毫无半点头绪,岂不无能之极”
偷王之王孟三星道:“你小子也不必如此自责,能令老酒鬼如此信任之人,江湖中除了你我二人,就是死木头南宫傲雪其余之人,必然是昔日曾与老酒鬼一同经历过生死之人,料想不难将此人找出来,只是不知是否与诸葛帮有关”
龙飞云道:“江湖中与老酒鬼有此交情的人不过五六人而已,若真是西来此地,只要不是刻意隐瞒行踪,以江湖中传播流言的速度,我们多多少少也会有所耳闻,绝不可能一无所知若是如此,就只有一种可能,必然是别有用心,那么定与诸葛帮脱不了干系”
偷王之王孟三星沉吟了片刻道:“既然我们行踪已露,不如大大方方的去捉了夫妻肺片夫妇二人,逼迫他们带你我二人去诸葛帮,以免夜长梦多,老酒鬼真的命丧诸葛帮之手,你我岂不要后悔莫及”
龙飞云道:“只怕此事绝非如此简单,诸葛帮既然能毫不费力的制住老酒鬼,只怕夫妻肺片夫妇二人早已闻凤而逃”
偷王之王孟三星道:“绝不可能老子刚刚之所以离去,正是跟着陈淑梅那水性杨花之人去会情郎,那不顾廉耻的模样,想想老子就浑身直掉鸡皮疙瘩,恨不得把吃的饭全部都吐出来老子见陈淑梅一时三刻不会回来,料知她并无其他阴谋,便放心而回崔强此刻只怕仍在睡觉,你我二人这时出手,定然可省不少气力”
龙飞云见此时着实没有更好的办法,又牵连到老酒鬼雷动天的生死,便已不再顾忌其他之事,与偷王之王孟三星一前一后向崔强的房间逼去
龙飞云与偷王之王孟三星他们二人刚刚走到崔强房外,便已听到震耳欲聋的呼噜声此起彼伏的响起,相互对望了一眼,悬在心中的石头算是放下了大半,蹑手蹑脚的震开房门,无声无息的潜进房中
房中一股巨大的血腥气立时扑面而来,龙飞云与偷王之王孟三星他们二人顿时心中一凉,只见崔强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已然气绝多时,那张脸上全是惊骇之色,显然是没有料到来人会杀他
房中的呼噜声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胖子所发,趴在地上此刻兀自睡得十分香甜,显是被人刻意丢在此处,用于迷惑龙飞云他们
偷王之王孟三星突然面色一变,叫了声:“不好”当下自窗口急掠而去,龙飞云立时紧随其后,片刻间他们二人便消失在长街尽头
陈淑梅赤身的搂抱着他的情人,两个人还是一脸春色的模样,只不过两人面色铁青,已死了有些时候,几枚泛着乌光细小的六角暗器此刻仍带着歹毒的目的,插在两个人身上,但绝非中原武林惯用的暗器,正是东瀛忍者常用的暗器
偷王之王孟三星气的在陈淑梅他们二人的尸首前跺足骂道:“他奶奶的东瀛狗,哪里都少不了这些王八羔子,莫让老子遇见这些东瀛狗,不然老子非让他们后悔被东瀛母狗生到这个世上,老子不打的他们魂飞魄散,都算这些狗杂种长的结实”
龙飞云见事已至此,反倒冷静了下来,眼睛一亮道:“死小偷,你不必如此气恼,此刻见了夫妻肺片夫妇二人的尸体,我确信老酒鬼一时间不会有性命之忧”
偷王之王孟三星望着龙飞云,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之色,显然未曾明白龙飞云言语中的意思,当下开口问道:“夫妻肺片夫妇二人死了,怎么老酒鬼反而没有了性命之忧”
龙飞云淡然一笑道:“死小偷,你想诸葛帮连夫妻肺片夫妇这样的高手都能狠下心灭口,可见其的阴狠歹毒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杀了老酒鬼岂不更省事,却偏偏将老酒鬼掳走,岂非另有图谋”
偷王之王孟三星纵横江湖多年,也是一个心思细密机变百出之人,只因突见老酒鬼雷动天下落不明,又见夫妻肺片夫妇二人惨死当场,失了诸葛帮留下的唯一破绽,心中不免有些悲愤交加,一时未曾明白其中的奥妙,才会压抑不住心头怒火
偷王之王孟三星经龙飞云出言提醒,立时便已明白其中的关窍,当下为老酒鬼雷动天的担忧之情,刹那间便去了大半,点了点头道:“不错,以诸葛帮做事之歹毒狠辣,能留着老酒鬼的性命,自然是要在关键时刻要挟你我,这一招可是一下便拿住了你我二人的软肋,端的是阴狠无比”
龙飞云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你我二人更需小心谨慎,千万莫要再中了诸葛帮的诡计,不然老酒鬼才真是性命忧矣”
偷王之王孟三星道:“不错,诸葛帮想算计你我,咱们偏偏让诸葛帮喝你我二人的洗脚水,不然怎能化解老酒鬼被掳走之辱”
龙飞云与偷王之王孟三星自那日后,仿佛真的消失在了江湖之中,就像江湖中从未有过这两个人
华东来押着老酒鬼雷动天一路西行,已有两日未曾听到龙飞云与偷王之王孟三星的消息,心中不免生出些许不安,几乎日夜不停地加紧赶路,好似生怕龙飞云与偷王之王孟三星他们二人突然出现,要了他的性命
老酒鬼雷动天初始还担心龙飞云他们的安危,但见华东来急急忙忙的赶路,料定龙飞云他们必然未曾遇到危险,当下心情渐宽,立马来了精神,不是出言讥讽华东来,就是颐指气使的闹着要酒喝,弄得华东来气愤不已,却也拿老酒鬼雷动天没有半点办法,只能无可奈何的躲着老酒鬼雷动天
几个脸上蒙着黑布的壮汉见老酒鬼雷动天如此嚣张跋扈,没有半点被囚之人的萎靡之态,反而处处刁难讥讽华东来,心中虽觉得有些好笑,但也着实有些气恼,不免对老酒鬼雷动天恶语相向
老酒鬼雷动天却丝毫不改其颐指气使的模样,反而变本加厉的出言侮辱华东来和这些黑衣壮汉,气的他们一个个脸色铁青,恨不得生土活剥了老酒鬼雷动天,却又不敢真的伤了老酒鬼雷动天性命,最后无奈之下,只能又封了老酒鬼雷动天的哑穴,落得个耳根清净
一轮明月悬在江水之上,一袭白衣的南宫傲雪有若天神般立在一叶扁舟之上,浑身散出傲视天下的气势似乎比天上的明月还要清冷孤傲,连奔腾不息的江水似乎也被南宫傲雪身上的气势所迫,变得有如乖巧的孩子般激荡在岸边的水声也温柔了许多,风更是吹的很轻很轻,仿佛生怕惹得南宫傲雪有半点不快
狄兰在船舱内合衣而卧,虽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之色,却仍难掩其娇美绝伦的秀色,尤其睡梦中嘴角浮起的一丝淡淡的笑容,伴着悠悠江水泛出的明月洒下淡淡的微光,就像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儿在夜色里悄悄绽放,又如一个遗世独立的仙子在水汽荡漾间偷偷露出一抹调皮的笑容,令红尘俗世里多了几分无法言喻的美丽,仿佛世间一切在她安静的面容下,都沾染了几分仙气,少了几分世俗之意
南宫傲雪望着水汽缥缈的江面,目中刹那间露出一丝冰冷的杀气,瞬间令江水明月微风顿时都有些不寒而栗,只见一艘双桅大船忽然出现在前方,月夜里双桅大船上不见一丝灯火,更无半点声音发出,就像一个自江中突然冒出的幽灵,无声无息的奔着小舟而来
操撸的船夫脸色惨白的大叫了一声:“幽灵鬼船”竟然立马吓得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