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
司徒刚的马车
孤零零的停在路中央,拉车的马儿在阳光下悠闲的神态,与刚刚的血腥争斗显得格格不入,路上偶尔出现的几个行人,无不急匆匆的绕着马车夺路而走
龙飞云几人来到马车旁,地上诸葛帮的几个伤者,眼中无不露出惊恐之色,连呼吸呻吟声都显得有些急促,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肯开口告饶
怕死,本是人的天性,难道诸葛帮这几个伤者真的不怕死吗?
要知道这时只需一把刀,一把什么样的刀都可以,只要是把刀,或许连刀也不需要,只需片刻这几个诸葛帮的人就难免命赴黄泉,休想在见到今日的夕阳
其实,这几个诸葛帮的人不是不想求饶,而是不敢,如今任务失败,已经避免不了会受到责罚,可如果开口求饶,岂不大大堕了诸葛帮的威名,接下来的后果是令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昔日,也曾有几个任务失败的诸葛帮帮众,向敌人开口求饶保住了性命,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谁知没等回到帮中,便一个个被人剁去手足,扔到喧闹的集市内,哀嚎三日才死
这事当然还不是最凄惨的,最凄惨的是这几个人的家眷无论男女老幼皆被屠杀干净,事后也只有诸葛帮的人才知道怎么回事,外人虽有各种猜测,也没有人会与神秘的诸葛帮联系到一起,这也正是诸葛帮的可怕之处
当然,诸葛帮的可怕之处远非这些,例如地上这几个受伤的诸葛帮的帮众,平日里相互并不知道对方也是诸葛帮的人,更无任何交集,要不是刚刚接到司徒刚发出的信,这些人完全不知道哪个人才是自己人,更没有见过诸葛帮帮主的模样了,就连诸葛帮的总坛在哪里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要杀谁
就是司徒刚这样的人,接到任务后,也不知道谁是自己人,只知道只需拿出银子出来,谁接过去,谁就是自己人
当然,像张小呆夫妇和冷遗恨这样的高手,亦或是装神弄鬼钟不予他们,自然要比司徒刚知道的要多一些,但也没有一个人知道诸葛帮总坛的位置,更别说见过诸葛帮的帮主了,只怕到死也不知道诸葛帮的帮主,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这也正是神秘的诸葛帮可以在短短几年内迅速崛起的真正原因,也是诸葛帮的可怕之处
是以,这几个受伤的诸葛帮的人,宁可冒着被杀或是回去受到严厉责罚的下场,也绝不敢求饶半句,实因诸葛帮的可怕早已令这些人心胆俱裂
何况,这几个受伤的诸葛帮的人并不笨,江湖上谁不知道龙飞云从不杀人,是以他们才会眼中只有惊恐之色,而嘴上绝不说出半点求饶的话
当然,这几个受伤的诸葛帮的人眼中的惊恐之色绝不是因为龙飞云,而是因老酒鬼雷动天和偷王之王孟三星
即便龙飞云不杀人,如果老酒鬼雷动天和偷王之王孟三星要杀他们的话还是易如反掌,虽然老酒鬼雷动天和偷王之王孟三星都已受了伤,就像两只受了伤的老虎,可受了伤的老虎终究也是老虎
幸好,龙飞云他们到了马车前,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便都上了司徒刚的马车,龙飞云亲自驾车,片刻便已绝尘而去,阳光下只见马车带起的尘土越来越远
几个受了伤的人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面色都未之一缓,不由都长长的喘了一口粗气
空气中的血腥气还未完全散去,路上的行人不多,但每一个经过这几个诸葛帮受伤的人,都看都不看一眼,就急急的走了,好像这几个诸葛帮受伤的人,已不是活人一般,亦或是沾染着某种可怕的瘟疫,令每一个人都惟恐避之不急
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仿佛喝醉酒了一般,摇摇晃晃的自远及近的向几个诸葛帮受伤的人走来,几个诸葛帮受伤的人一见这个身影,就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一个个眼中露出惊惧之色
那个人摇摇晃晃的走着,似乎走的很慢,可只一瞬便已到了几个诸葛帮受伤的人的面前,摇摇晃晃的站在那里,眼中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那个人一身绛紫色外袍剪裁合体,只是带着浓浓的酒气,一张脸更是红的像是至少喝了几十斤酒,两鬓已有些斑白,眼神中却没有半分酒意,左手的无名指带着一块碧绿的玉戒指,腰间挂着一柄普普通通的长剑,唯一不普通的是这把长剑要比其他的剑长出两尺,足足得有五尺,五尺的长剑
那个人除了脸色很红,眼中毫无表情外,站在那里有些摇摇晃晃的,不过仍是一个很有气派的中年人
此时,几个诸葛帮受伤的人眼里的惊惧之色更重,可却没有一个人敢抬起头来看那中年人一眼,反而把头垂的很低很低,甚至极力压低自己喘息的声音,有两个诸葛帮受伤的人嘴角一连牵动了几下,似乎想说话,仿佛一下又都变成了哑巴,只把头低的更低
些许,那个很有气派的中年人毫无表情的目光自左向右看了一遍,又自右向左看了一遍,微微的叹了口气道“复原了也是废人,武功只怕只剩下不到一成了,这样的人留着还有什么用?”
几个诸葛帮受伤的人一听那中年人如此说,一个个一下子都抬起了头,眼中的惊惧瞬间变成了怕
那是真正的怕,也只有一个人在离死亡很近很近的时候,才会露出这种怕的神情,只是诸葛帮几个受伤的人眼中的怕,还带着一丝委屈的恨意
那一丝带着委屈的恨意,足以令温暖的阳光瞬间变得冰冷,足以令平静的湖水瞬间激荡,足以令鲜艳的花朵瞬间枯萎,足以令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变得丑陋
很气派的中年人仿佛没有看见一般,目光里依旧毫无表情,只是摇摇晃晃的转过身去,发出一声叹息,摇摇晃晃的向前走去
当时,正有两个赶路的人经过,都是老老实实地乡下人
一步两步三步,那很有气派的中年人已经离几个诸葛帮受伤的人有五尺远了,几个诸葛帮受伤的人眼中的又怕又恨的神情,刹那都变成了狂喜之色
就在这时,一道剑光如闪电般飘过,诸葛帮几个受伤的人咽喉皆已中剑,快的诸葛帮几个受伤的人连惨呼都未来的及发出,鲜红的血已自咽喉喷出,人倒下去时眼中还都是狂喜之色
惊呼声突的想起,接着只闻扑通一声,一个人已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是两个乡下人的其中一个,脸上一片血红,还带着温热,竟是被几个诸葛帮的死人的鲜血喷溅了一脸,看神情已然昏了过去
另一个乡下人虽未发出任何惊呼,但也早已吓得目瞪口呆,浑然不知所措,连同伴昏了过去都未发觉,更别提擦拭脸上溅的几滴鲜血
惊呼声中,那很有气派的中年人似乎依旧不紧不慢摇摇晃晃的走着,可惊呼声后,道上哪里还有那很有气派的中年人半点影子,仿佛一下就消失在了道路上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惊魂未定的那个乡下人才唤醒了晕过去的同伴,两个人连滚带爬的顺着来路一阵狂跑,回到家中大病一场,以为遇见了什么要人命的精怪,不免多多的烧香拜佛以求平安
庸城
平静了一夜的庸城,此时变得热闹起来,城内道上的各种各样马车越来越多,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各种声音更是不绝于耳,龙飞云小心翼翼的驾着马车,还是用了小半个时辰才到高升客栈
高升客栈的老板一如往日般站在门口,一看龙飞云驾着马车停下,连忙趋步向前迎了过来,虽然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可眼中透出来的神情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尤其当见到老酒鬼雷动天和偷王之王孟三星的那副狼狈模样,既不感到诧异,也绝不关心,只是带着惯有的笑容将龙飞云几个人带着回到他们的房间,单就这样,谁都已看出这高升客栈的老板绝不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客栈老板
眼见高老板就要躬身离去,偷王之王孟三星喘了口粗气道“老板,去买几套干净的衣服,弄些吃的东西上来,再送几大坛好酒上来”
高老板似乎连话都懒得说,只是弓着身点了点头,脸上依旧带着恭恭敬敬的笑容
龙飞云却突然开口道“高老板等等,我还有一事相求”
高老板这时已不能不开口说话,回道“客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的怎受的起客官的一个求字?”
龙飞云微微一笑道“烦请高老板把庸城内所有画师全都请来,我有些事需要他们”
老酒鬼雷动天和偷王之王孟三星都不知道龙飞云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可当着不知底细的高老板,两个人即使有话也不方便问
高老板极是善解人意,也不多问一躬身便已离去
风无双倚在床头虽极是乏累,可一双美目看着龙飞云也是问询之意
龙飞云却微微一笑眼睛一亮道“一会先吃饭好好休息休息,带画师一来一切自会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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