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云当然不会知道,诸葛帮已经在庸城的不远处,设下了天罗地,正等着龙飞云飞蛾投火自取灭亡呢
阳光很暖,空气里都带着幸福的味道,似乎令人觉得活着就已经是天大的幸事
老酒鬼雷动天一身新衣早已破败不堪,不停地喝着酒,走起路来却依然昂着胸,似乎没有任何人可以将他击倒,可老酒鬼雷动天明白,如今自己只有逃跑的本事了,要和人动手,只怕很快就会变成真正的死酒鬼了
偷王之王孟三星的情形,也比老酒鬼雷动天强不了多少,脚步也略微的有些沉重,丝毫看不出往日神偷天下无双轻功的轻快
龙飞云和风无双并肩走在前面,龙飞云的眼睛在阳光下依然又黑又亮,似乎有再大的磨难也击不垮这个脸上总是带着微笑的年轻人
风无双走在龙飞云身边,娇美的容颜就像开在阳光底下的花,神情美得又如画中的仙女一般,令周遭的野草野花都显得分外美丽
官道上的人不多,三三两两的,似乎每个人都不急于赶路
龙飞云几人的身后跟着一对年纪很大的卖材草的夫妻,离龙飞云几人能有十几米远,推着一辆装满材草的独轮车,看来是起早到庸城里去卖材草
推车的丈夫头发有些灰白一脸的皱纹,脸上晶莹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妻子不停的拿出一块精美的绢帕不时的给丈夫擦着汗,眼里露着几分心疼的模样
龙飞云几人前面不远处有个卖花的姑娘,看不清长得如何,纤细苗条的身影却有几分动人的神态,手里挎着的装满鲜花的竹篮子,更是随着风轻轻飘着阵阵花香,沁人心脾
再远是几个壮实的大汉,有的推着一车的青菜,有的挑着一副担子,有的赶着几只羊
这些人似乎都有一个地方要去,就是庸城,而且每一个人都不是很着急的模样,似乎都被清晨这暖暖的阳光放缓了脚步
蓦地,官道上一辆马车突兀的停在路中央,挡住了走在前面的几个壮汉的路,几个壮汉正要上前理论,马车里伸出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手上拿着几锭银子
没有人争闹,几个壮汉拿了银子,自马车一旁绕了过去,走了不远好像都有些累了,都坐在道旁休息
而赶车的马车夫却仿佛睡着了一般,对于马车里伸出的手和银子,似乎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只是坐在马车前昏昏欲睡,似乎赶了很远的路,只想睡上一觉
卖花姑娘也来到了马车前,马车内的那只手又伸了出来,同样大小的银子,卖花姑娘也得了一块,卖花姑娘自然也是绕过马车继续赶路,不过卖花姑娘似乎也有些累了,再离几个壮汉不远的地方也停了下来,自竹篮子的里面拿出了个瓷瓶,细细的喝了一口,晶莹的水滴滑过卖花姑娘的脸,竟格外的美丽,连昏昏欲睡的马车夫都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更别说几个壮汉了,更是不停的吞咽口水
阳光下,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在马车不远处停了下来休息,看起来没有一丝的不妥
何况一个人走累了,歇息一会自然没有什么好奇怪
可就这不奇怪的事情,却偏偏透着几分莫名的奇怪之处
龙飞云又黑又亮的眼睛一亮,眉头却微微皱了一下压低声音道“老酒鬼死小偷小心,只怕前面有些古怪”
老酒鬼雷动天和偷王之王孟三星当然也不是瞎子,自然也看出了几分不妥,都默默的点了点头
马车上的司徒刚透过车窗,早已远远地见到龙飞云几人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司徒刚的目光先是被风无双的风采吸引,转而看向一旁的龙飞云,心底莫然升起一股自惭形秽之情
阳光下的龙飞云,普普通通的一张脸,除了眼睛又黑又亮,看不出有任何强于他人的地方,可龙飞云嘴角的微笑,似乎比阳光还令人感到温暖,尤其身上那种散发着巍然不动无所畏惧的神采,足以令司徒刚自惭形秽
那一刻,司徒刚几乎生出了要逃得念头
这样的人,司徒刚怎能击的败,又如何击的败
可司徒刚已如箭在弦上,非但退不得,更已没有的退
已织好,只等着鱼儿入
那一刻,司徒刚突然隐隐觉得,里的鱼不是龙飞云,而是自己
司徒刚强力镇定心神暗自蓄力,只等着龙飞云这条鱼儿入
只有出手的那一刻,也许才会知道谁是鱼儿谁是?
龙飞云的脚步走的越发的轻松,似乎没有感觉到半点危险的味道,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微笑
不知何时,推着材草车的老夫妻离龙飞云几人越来越近,而老夫妻身后竟又多出了一个人
这个人带着一个硕大的斗笠,完全看不出这人的长相,一件精致的红色斗篷包裹着的身体,显得极有威势,腰间鼓鼓的似乎带着兵器
风似乎都吹着一丝丝危险的味道,可龙飞云几人似乎依然一无所觉
司徒刚的马车外表看起来极其普通,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同之处,而马车内却装饰的极其华丽,每一个细小的地方,都给人舒服华丽的感受,可真正厉害的东西却在司徒刚对面的马车座上,这个马车座看起来也没有特别之处,还有不少女人曾经在此和司徒刚留下了香艳的一幕
但只需司徒刚轻轻动动手指,马车座就会立刻翻转过来,底下藏着各式各样的刀剑,剑五把,每一把剑都不一样,或宽或窄,每一把都是杀人的利器,刀七把,有柳叶刀、金背砍山刀,有鸳鸯刀,还有短的只可藏入袖中的袖中刀,都锋利无比喝了不知多少人的血,当然也有暗器,有唐门的毒蒺藜,也有武当的金针少林的铜线镖,亦或是只需轻轻一按就可发出十八只劲弩的诸葛连弩
这也是司徒刚为何杀了那么多人,却没有人想到会是他,本来就黑衣蒙面,再加上不断变化的兵器,也的确令人猜想不到
马车座,已经翻转,兵器就在眼前,可司徒刚却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兵器,他在犹豫
一年前司徒刚杀绿松居士用的是那把又长又窄的剑,那时司徒刚的眼神没有半点的犹豫,充满了自信,因为司徒刚早已知道了绿松居士剑法的破绽
是以,司徒刚很自信,如今司徒刚却觉得信心似乎跑的无影无踪
可龙飞云几人却以离马车越来越近,犹豫了半天的司徒刚,终于下了决心,拿起了那把看起来最短也是最危险的袖中刀,而后又在怀里塞了几个暗器
刀是用来杀人的,暗器当然是用来保命的
有人觉得女人很难应付,可对司徒刚来说,比起应付女人,杀人才是更令人难以应付的,何况还是要杀一个龙飞云这样的人
杀人的出手不光要狠,还得精准的把握时机,力求一击必中,一击毙命,可司徒刚知道,自己永远也成不了最厉害的杀手,他最大的本事是对付女人,可诸葛帮却偏偏让他来杀人,还是杀龙飞云这样的人,司徒刚又哪里有半点的信心
三年来司徒刚的确杀了不少人,可这些人都是在武功上的破绽早已被司徒刚知道,是以司徒刚每次都做得轻松自如
蓦地,司徒刚突然明白诸葛帮这次为何会急着让自己来杀龙飞云,都因为三年来司徒刚的每一次的任务都完成的太完美,是以诸葛帮内一定以为自己可以杀了龙飞云?
可司徒刚能杀了龙飞云吗?
这个问题连司徒刚都没有办法回答,面对龙飞云司徒刚非但感到自惭形秽,更没有丝毫的信心
其实司徒刚的武功已经很不错,绝对是江湖上少有的高手了,只不过司徒刚早已经习惯了在别人武功的破绽上出手,习惯了那种轻而易举的方法,是以面对龙飞云这样的人,司徒刚才会没有一点信心
这就像一个人习惯了用右手写字,可用左手怎么也找不到右手的感觉,其实左手又何尝不能写字,实际上右手可以做的事,左手都可以做,只是习惯的问题
司徒刚下了马车,眼神变得不再犹豫,而是多了几分温和,竟还冲着越走越近的龙飞云微微一笑,好像司徒刚不是来要龙飞云命的,而是一个龙飞云久别的朋友,等在那里与龙飞云一热÷书
有人对着自己微笑,龙飞云当然也微笑的点点头,虽然他们彼此并不认识,可看起来却像多年的朋友,丝毫没有半点的生疏
可就在这时,偷王之王孟三星却贼兮兮的笑道“老酒鬼你不觉得那个人笑的就像一只呲着牙的狗吗?似乎随时准备咬我们一口”
老酒鬼雷动天喝了口酒道“人家虽然笑的像狗,可不一定非得咬人吧再说要咬得话,也应该先咬龙飞云那个混蛋”
偷王之王孟三星道“你怎知他不会先咬我们呢?”
老酒鬼雷动天道“连你都能看出那个人像只咬人的狗,龙飞云居然还对人微笑,这样的混蛋不遭狗咬,岂不毫无道理可言,再说你和我都这幅模样了,咬与不咬还有何分别”
国庆快乐
愿祖国永远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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