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比过来的时候要多花了一天;
毕竟,自己这边不需要准备,到了地方就能够即刻投入战斗;
蛮子那边就复杂多了,粮草、攻城器械、士兵,还有塔尔推测参与到战斗中的年轻贵族;
总之会比自己这边慢些。
即便如此,这数千人赶路的速度,也比塔尔平时快上一分。
塔尔感觉自己不太好去推测这些人来得时候有多么焦急;或许,那黑眼圈只是体现之一。
邻近中午时分,比骤雨关那边要宽敞数倍的谷口总算映入了塔尔的眼帘。
“嘿嘿,这边和骤雨关虽然都是关隘,但规模上可差太多了!”海豚得意地伸出手臂指向谷口,“您很快就能够见到,这整个科瑞族之中,最——为雄壮的建筑!”
海豚正说着,从谷口之中走出了一列未穿着皮甲的人——等会儿,再仔细看看的话,这些人似乎连衣服都没穿得太多;
……而且好像全都是女的?
“啊啊啊啊啊啊——!”海豚音量相当夸张地直接喊了出来,表情略显扭曲——在这几天的相处之中,他发现塔尔没什么架子,完全没有压抑自己情绪的必要;
“怎么了?”塔尔的嘴角抽搐着,这家伙难道看见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情吗?
“这些人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海豚双拳紧握,看起来就如同辛苦打了一只兔子结果被鹰叼走了一样悲伤:“这些来关隘的女人……一个月才来一批,一次呆五天啊……”
结果这家伙在率队支援的这会儿完完全全错过了吗?那还真是有够惨的……塔尔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说实在的,塔尔完全没办法理解这家伙到底有多悲伤。
身后的战士们此刻看起来也感叹不已,个别情绪激动的还捶打着自己的腿,恨它怎么就不能跑快点。
当然,这番闹腾并没有持续多久,队伍很快就继续前进、抵达了谷口。
这里的“谷口”比起骤雨关那边可要宽敞多了。
和骤雨关不同,这里的“关隘”并非是建立在崖壁,而是山脊间的一块“平地”上的;
蛮子如果想要进攻的话,无需攀登崖壁,直接就能够冲到暴风“关”前面。
是的;塔尔在亲眼看见暴风“关”的规模之后,就感觉这里不太像是一个正经意义上的关隘。
一般来讲,关卡都是由一面墙组成的——就像寂静之谷那边的;骤雨关的四面墙已经算是相当异类了。
而暴风关……塔尔感觉,这压根就是一座修建于山谷之间的城池。
纵然海豚之前已经对暴风关做过了一定的介绍,这会儿塔尔还是感觉被惊到了——毕竟,按理来讲,这种建筑只能在蛮子那边见得到;
尤其是那巍然屹立的城墙、还是城墙上方的城楼、亦或是城楼下方悬挂在墙面上书写有“暴风关”字样的巨大牌匾,都给塔尔一种黑龙城的既视感。
“这城墙是近些年翻修的,开修的时候我刚出生。”海豚继续给塔尔讲解,“为了修好这里,上一任的大头领‘抹香鲸’派人到蛮子那边抓了几个会修城墙的过来,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那些人的;”
怪不得……
“对了,我刚来这边的时候,那几个老头子还在世,成天都被关在小黑屋里面,供摔跤失败的人去找回‘自信心’;”海豚说道这里翻了个白眼,“这些年里面他们都已经死了……也算是种解脱吧。”
……这也太惨了吧。
之所以称呼其为“城墙”,是因为它围绕了整个营地——和骤雨关那种凑合事的侧墙完全不同,这里的侧墙比起后墙也不逊色多少,将营地保护得相当周全。
这里的人自然不会白浪费劳力和材料;营地的两侧确确实实存在威胁。
威胁来自于山谷两侧的岩壁。
和骤雨关那边大致稳固的山体结构不同,这儿自打建立关隘以来就称不上稳当;
两侧的岩壁即便没有狂风暴雨都不安生,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从山顶上滚下来多大的石头;
早些年,蛮子还特意派人看着山谷两侧的情况,一旦有大规模的山岩崩落就立刻汇报给临界城,随后临界城就会派出大军趁机攻打;
这种战术在历史上确实取得过不少战果,其中最为辉煌的一次直接打穿了天顶防线,载入了双方的历史之中——当然,最后被绿海平原不计一切代价地赶了回去。
那次战役给绿海平原的人留下了长久的心理阴影;要不是切断补给线及时、敌人立足未稳、派的士兵并不多,这会儿西境可能已经多了好几个侯爵伯爵出来了。
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再次出现,两侧的防御也被提上了日程。
侧面的城墙和山谷有着一定的距离——当然,这空隙的路况可一点儿都不好,完全是由起伏不平的碎石构成的;一般来讲,山上如果有什么岩石崩落下来的话,就会被城墙挡住——最多也就是对城墙造成一点儿伤害;
塔尔大致估计了一下,如果说蛮子打算故技重施的话,崩落的石块绝大部分都会被城墙拦下来;假设和骤雨关的落石量相等的话,估计城内几乎不会受到影响。
这还是仅仅考虑石块的情况;实际上,暴风关的战士们平时就在岩壁下就地取石材增补城墙,长年日久,在岩壁的正下方已经出现了和岩壁方向相反的缓冲坡,有落石的话一般都会填了坑;
真要是引爆火魔法瓶,估计相当一部分落石会被抵消。
想毁掉暴风关,得有黑龙吐息那种程度的破坏力才行;这样看来,蛮子应该不会动之前的歪心思了。
“嘿嘿,塔尔酋长对这里相当满意吧?有没有兴趣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海豚搓着手掌,“战士们光看到您就会觉得精神振奋!”
我可不是图腾……塔尔在心里吐槽着。
那,就尽快入城吧。塔尔这么想着向暴风关走去;
然而,他刚迈出去几步,一声凄厉的魔兽哀嚎就从关隘之中传了出来;
其声音之瘆人,让塔尔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难以想象那魔兽究竟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