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地图……唔,画得还是比较详细的嘛。”塔尔大致打量过一番之后点了点头。
上面不仅标出了各个部落所在的位置,还用不同的记标识出了各个部落都有着多大的规模;
其中,塔尔最为关心的、绿海平原首都“旋涡”距离这里并不算太近。
塔尔的队伍刚刚进入绿海平原最靠东侧的一个部落;而旋涡位于绿海平原的西侧——比较接近海洋的位置;
一条河流流经首都,这是大型部落存在的必然条件——充足的水资源。
上面也标记着几条较为重要的主干道路;塔尔很快就总结出了最近的一条。按照估计,还需要个七八天才能够抵达首都。
当然,没必要为了赶时间就不在各个部落休息,那样战士们估计会有不小的意见。
最好是催促他们:“如果能够在天黑之前抵达部落,你们就能够顺顺当当地休息一晚上”,这样的做法估计还能够加快赶路的速度。
再然后,塔尔的注意力放在了地图南部的那几个隘口上。
天顶防线将绿海平原和西境隔离开来,如此广袤的山脊,绿海平原当然没办法全部看守——他们只看住了最为重要的四处位置,只有那些地方蛮子的士兵能够通过;
从西至东,分别名为“浪涛”、“暴风”、“骤雨”、“暗潮”,虽然都在山上,取的名字倒是都和大海有一定的关系——这是他们最为敬重的事物,伊森为塔尔解释道。
“咱们距离暗潮关是最近的。”塔尔指着地图说道,“只需要不到两天的时间我们就可以抵达。”
“那我们要不要先到那儿去看看情况?”伊森兴奋地说道,“我虽然听说过,但可从来都没去过啊!”
西境东侧山脉上面的几个部落对于天顶防线有着一定的了解——这也是塔尔不让伊森离开的原因;不过由于路途遥远,他们也没什么机会实际观摩。
“没有那个必要。”塔尔摇了摇头,“咱们还没有和这里的主人达成实质上的协议,贸然抵达那里的话,可能连粮食都得不到。”
“倒也确实是这样……”伊森点头。
“更重要的是,暗潮关不太可能成为蛮子们进攻的目标。”塔尔指着地图最南部、蛮子的“西境”说道,“你看,在蛮子的地盘上,暗潮关附近并没有多少城池、村落的存在,他们也不太可能会从这里发起攻击。”
真正比较危险的地方在西面。塔尔看向了另外的是三个关隘。
最西侧的“浪涛”港是距离这里这里最远的;它距离海岸比较近,是天顶防线之中海拔最低的区域;
和暗潮港一样,那儿的附近并没有多少蛮子居住,比较安全。
再往西,山崖一直蔓延到大海边缘,一涨潮就会被彻底淹没,无需担心蛮子会从海边绕过来;
而绿海平原西侧的海面上常年被风暴巨浪所占据,西境那点儿破船根本过不来;
绿海平原的海岸也没多少适合靠船的地方,几个能停泊的地方都被科瑞族彻底控制——海面比天顶防线还让人能够安心。
真正需要值得注意的关隘只有两个,“暴风”和“骤雨”。
暴风关是所有关隘之中规模最大的一个——简直能够抵得上其余三个的总和;
这是有原因的。
再往南,不用太远有一座法雷斯王国都数得上的巨大城市,在西境更是毫无疑问,首屈一指——
西境的首都,临界城。
临界城巨大的规模保证了兵员、武器装备、粮食匀速,这里承受的攻击压力也是最大的;
即使是在东侧的山脉上,暴风关也相当有名;据说那儿的巨型关隘能够容纳数万人,简直就像是城塞一样堵住了隘口;
这里才是绿海平原的真正命脉;一旦这里被突破,只需要几个月的时间,蛮子就能够彻底占领山另一边的土地,连切断后勤都不容易——这个隘口实在是过于庞大,不适合打伏击;
再往东一些是骤雨关;这里的规模较暴风关小一些,但由于南部城池密集、村落丰富,受到攻击的频率也远远高于其他的两个。
“这两个地方……应该就是我们接下来要奋战的地方了。”塔尔听着伊森的讲解点了点头,“蛮子之前采取的攻击方式都是什么?”
“投石机,扔石头!”伊森相当爽快地说道,“那里的关隘虽然主体也是木头,不过外面糊了一层厚泥,想点火基本是不可能的!”
“下次攻击他们就会选择用魔法瓶了。”塔尔叹了口气,“我们得尽快前往旋涡。”
要是蛮子已经发起攻击的话,那我们的到来就没那么有“指引”的意味在了。塔尔想着,艾米点了点头。
“那我们应该前往哪儿?”伊森问道,“大伙可都指望着你呢……分兵的话,大家会泄气的!”
“我们要去的地方相当明确。”塔尔指向了地图,
“骤雨关。”
……
第二天的中午。
塔尔突然有些明白可茜为什么要让自己待到中午才出发了——因为早上那些家伙根本就没起来。
大清早即使吹也会有一些睡得死死听不见的,而这里的居民应该相当愿意有人因掉队留下来。
等到战士们完成集合的时候,塔尔大致清点了一下人数——唔,居然没缺多少;
而且这些人看起来似乎精神多了,应该是得到了难得的休息的缘故。
还以为会有不少人丧失斗志呢——自己的召力有那么强?
估计是因为,“黑龙”在他们的心目中还真不是一般的存在;
……但又能持续多久呢?
可茜已经满面笑容地将干粮和肉、菜、佐料带到了广场上,再分发给战士们——这里富裕的粮食供给三千人半个月完全不成问题。
“希望黑龙能够为我们科瑞族带来胜利!”可茜带领着半个部落的人挥舞着手臂为一行人送行,“再见了,战士们!”
她没有说“欢迎再来”,也没有其他居民这么说;
再仔细看看的话,她们每个人似乎都或多或少地带着“生离死别”一样的悲伤。
……或许,因为从这里走出的孩子就没有回来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