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意念一动,围绕在神庙附近的光幕重新的朝着外面延伸,最终将护罩的范围重新定格在了咸阳原本的范围上。
护罩之内的各种断木罗德并未清理,咸阳还需要重新建造,送上门来的材料无需拒之门外。
罗德眼神一扫,便在人群中发现了那姜和丘娜两人。
一句话突然回荡在了他们俩人的耳边“把这里都收拾好。”
当两人将目光投向罗德所在的位置时,罗德早已消失在了原地。
“呃”一阵剧痛刺激的阿切尔的神经,让他突然从昏迷中惊醒过来。
眼前的漆黑让已经短暂习惯了光明的阿切尔感觉有些不太适合,但他现在也管不了这些,用力推动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树枝,把自己的身子从树枝下抽了出来。
他将自己的身子靠在一根断木上,咬着牙将自己身上的一层层冰晶给剥开。
冰块粘连着他裂开的肌肤,让他扯下了好一块粘着血肉的冰块,但被冻的失去知觉的这个部位根本就法向他的大脑传递任何感觉。
只有手上粘上的新鲜血液,才让他意识到自己受伤不轻。
他在自己的身上摸索着医馆下发的伤药,但几个口袋里都是空空如也,似乎伤药已经在刚才的撞击中掉出去了。
“查理”阿切尔开口呼喊着下手的名字。“查尔斯”
“有人在吗给我拿点伤药。”阿切尔怯怯的声音在寂静的树林当中回荡着,但除了树叶的晃动之外,似乎没有任何人能够回答他。
“该死。”阿切尔捂着自己不断流血的伤口,伤口处又再次结了冰,冰冷的感觉让阿切尔感觉自己的嘴唇都发紫了,浑身上下也冷的开始打哆嗦。
但这会儿阿切尔却不敢松开捂着伤口的手,即便是冻成冰了也不敢。
因为他怕再次将伤口撕裂,在没有伤药的情况下,伤口若是再次撕裂,会被冻住的地方将更大,那样自己会死的更快的。
他感觉自己的整个胸口已经完全失去知觉了,但他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断了好几根肋骨,就是不知道伤没伤到内脏。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黑漆漆的环境让他有些不安,但自己身上的莹草灯早已不知道被吹到哪里去了。
漆黑如墨的森林像是一个会噬人的猛兽一般,营造着一种令人生畏的气氛。
无论是内心的恐惧还是身上的伤势,都让阿切尔不敢在原地多做停留。
被毁了大半的森林早已面目全非,无法辨别方向的他,只能随意选择了一个方向便开始前进。
没有办法,只能赌一把了。
阿切尔走了一段距离后,在一颗大树的残根下面,发现有着一捧被莹草灯汁液溅射过的土壤。
欣喜的阿切尔赶忙用口袋将土壤装起,挂在自己胸口的冰块凸起上充作照明使用。
浸透过莹草职业的土壤散发着些许微光,让他目力所及不过米。
凌乱的森林到处都是断裂的树木,硕大的枝干往往有十几米宽,总是横档在阿切尔的面前。
体内的伤势让阿切尔虚弱不堪,早已无法顺畅的运用能力,使得阿切尔不得不选择绕开。。
走着走着的阿切尔,却越发的感觉内心不由自主的升起一抹越发浓厚的悸动。
他感觉有人在看着他,从左,从右,从背后,从四面八方看着他。
他每次翻越树枝,钻过断木的时候,都在用自己眼睛的余光打量着自己的四周。
他想装作漫不经心,但又迫切的想知道到底这股被窥视的感觉来自于哪里。
不过他目光所视的位置。除了一片漆黑之外别无他物。
但这股被窥视的感觉,却随着时间越发的让他浓郁,使得他浑身毛骨悚然。
在从一颗巨木下钻过去的时候,他的衣服好像不慎挂在了一根树枝上,他的身子向前探了几次都没能将衣服从树枝上扯下来。
于是他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衣服,用力一扯。
衣服没有被扯下来,反而因为手臂动作太大,手肘好像是触摸碰到了什么毛茸茸的东西。
那那会是什么东西
在这样的环境下,会有好东西存在
他瞪大着的双眼满是惊恐,满头大汗,脸上全是汗水凝结的冰晶。
他不由自主的吞了一口唾沫,才故作镇定的缓缓转过头去。
一具浑身长毛白色茸毛的尸体,正悬在自己的背后,与自己做着同样的姿势。
他好像在模仿自己。
只是那张泛白僵硬的脸上,除了令自己熟悉的模样之外,还留有一副惊恐惨死的表情。
那副表情在莹草灯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渗人。
阿切尔强行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后,强行催动自己体内能力,数根尖锐的木刺瞬间就将这具尸体穿透而过。
阿切尔看着脑袋都已经被木刺穿透的尸体,略微松了一口气。
而强行运转力量所带来的虚弱感正在不断的冲击着他疲惫的神经。
剧烈的头痛使得他感觉脑袋都要炸裂了,他不禁用手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额头,想让自己变得清醒一点。
而某样东西却在这时突然落在了他的额头上,粘腻的触感吓得他浑身一颤。
他一把将头上的东西给扒拉开,发现落在地上的只是一颗被木刺破碎的眼球。
他完全轻松不下来,赶忙抬头,发现悬在自己头顶上方的那具变成怪异尸体好像并没有再次死去,仅剩的一只眼睛在此时冲他透露着无尽的恨意。
阿切尔一把抽出自己按在自己胸口的手,挥动着手上的冰块将自己被挂住的衣服一斩而断。
脚下一蹬,整个人霎时间便从树下射了出去,仅在空中留下了点点胸口溅射出的血滴。
在空中的阿切尔一个转身,双脚猛然落地,单手撑着一根断木便欲再次跳跃,但此时他却感觉浑身一紧,似乎是什么东西缠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定睛一看,只见一串白色的茸毛已经缠住了自己的腰部,并且已然伸进了自己的胸口当中。
随着白毛不断向远处运送的红色,似乎它是吮吸走的血液。
而下一刻,无法反抗阿切尔的猛然被扯了回去,手脚并用的阿切尔在地上划出了几道痕迹,但最终还是被扯进了那颗断木的底下。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只有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似乎是被什么猛兽给咬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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