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的天空中不带有一丝星光,屋外空荡荡的,除了凛冽的寒风之外什么都没有。
罗德哈了两口气,搓了搓有些冻的手,准备去房屋侧面窗户收拾那具无头尸体。
这时,几道躲在碎石后的身影却冲了出来。
罗德回头瞥了一眼,4个手持棍棒的包裹着自己的面部的人迅速逼近,厚重的衣服遮挡了身材,不知是男少女。
但感受到他们充满恶意的目光,罗德也无心询问。
罗德左手一抖,手里那个死不瞑目的头颅就朝着四人甩去。
而看到4人慌忙躲避的样子,罗德就知道这些人完全就是乌合之众!
罗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但是小刀此时已从袖子里滑落到了右手当中,只是背在背后罢了。
罗德背光而站,昏暗的光线下,屋内的莹草灯将罗德的身影拉的老长。
罗德的身影在崎岖不平的地面不断扭曲,印在在地上的,似乎是一个恶魔般狰狞的身影,仿佛要择人而噬一般。
几人已经逼近到了十步以内。
屋内的三竿似乎发现了有些不对劲,轻声的呼唤道:“罗德哥?你在干嘛呀?”
罗德并未回应,目视着前方,左脚向前,右脚后撤,右手微微下垂,摆出了一个进攻的姿势。
屋内那等不到回应的脚步开始朝着门口挪动,屋外充满着恶意的脚步也正在逼近!
恰好三步之时,四人嚎叫着挥动着手里的木棒,而罗德脚下一踏,也弹射而出。
只见一道身影一晃而过,四人的木棒全部挥空,而罗德却早已和他们交换了位置。
四人站定,提着木棒准备反击,但是才踏出一步,脖颈间就炸出了一团血雾!
刚踏出家门的三竿,脚边顿时就倒下了四具尸体,三竿似乎被这动静吓了一跳。
“这是?”三干指着四具尸体尸体问道。
“死人!”罗德回应道。
“哦。”三竿讷讷道。
罗德并不关心这些人的来意,但是既然来了,那么总得留下点什么。
罗德也不轻松,腿上全是充血胀鼓着的血管,腿和右臂的肌肉也拉伤了。
稍微一动,就是一股剧烈的疼痛!
“可恶!”远处眺望的一道俏丽的身影生气的拍了一把自己面前的土堆,溅起了一片尘土。
她双手按地,准备撑地而起。
但是此时,一只手却按在了她的肩膀上,也让她的动作为之一顿。
她一回头,发现那道熟悉的身影正贴身站在自己的背后,而似乎已经在此站了好长的一段时间了!
她听见他说道:“适可而止。”
感受着肩膀上逐渐加重的力道,她感觉自己的锁骨都要被捏碎了!
她吃痛的哼唧了一下,却不敢发出声音,不甘心,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回应:“一切听兄长安排。”
“嗯。”
话音刚落,安婉瑶发现那只按在自己肩上的手已经消失了,于是她从地上爬了起来,略显狼狈的匆匆离去。
安季冬站在原地,打量着正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罗德。
一旁的三竿却在掩埋尸体,她将一具一具的尸体拖了过来,推进了刚挖出的大坑当中。
尸体还没有埋好,安季冬还不方便出去。
有些事情你我皆知,但是当面点破却是不美。
而不知何时,安季冬已经来到了罗德的身边。
“在想什么呢?”安季冬问道。
罗德并未回头,依旧注视着永夜的天空。
过了好一会儿,罗德似乎在反应过来。
“在思考活着的意义。”罗德低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回应道。
安季冬笑着说道:“活着本身不就十分有意义吗?”
“唉”罗德似乎是在叹息,也似乎是吐出了一口浊气。“以前活着,现在也活着,无甚区别,我只是想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活着。”
“真正的活着?”安季冬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似乎是在思考着罗德的话。
而想的越多,眉头却皱的越深。
罗德因为够不着,只能拍了拍安季冬的大臂,安慰道:“我这么多年,想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甚至面对了比生与死更可怕的事情,却始终无法领悟其中的含义,现在才不足一时三刻的功夫,你就想了解?还是别费神了。”
当安季冬醒悟过来的时候,发现罗德已经施施然的走进了屋子。
安季冬站在原地,看着罗德的身影久久的愣神,半晌,才哑然一笑,扭动着肥胖的身子转身离去了。
安季冬知道很多,同时疑惑也很多。
不过他知道,自己现在并不需要思考这些问题。
亦或者说,还不到时候。
他并不知道罗德是谁,也懒得去问,因为这里是低语城,是他的地盘。
罗德睡醒了。
起床时,却没有发现往日都钻进自己怀里三竿。
她人呢?是临时出门了吗?
罗德皱着眉头,起床走到了门口,一推开门,却发现门外竟是一片从未见过的景象!
中世纪的街道,东方人的面孔,沿街叫卖的商贩,匆匆奔驰而过的马车,还有那令轰轰而过的蒸汽车,最令罗德不可置信的,是那天边挂着的半轮红日!
这不是真的!
罗德一回头,却发现屋内已经不是自己记忆中的景象!
屋内是一件房子的大厅,大厅的中间,坐落着一个一人高的西洋钟。
上面指着4:45,下面的钟摆还在哐当哐当的晃悠着。
“少爷,不好了!家主陷落在迷宫阵里了,还请您想个法子啊!“
罗德还在打量房屋,却听到了旁边似乎有人在呼叫着他。
一转头,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现在已经不知踪影。
依旧在烈火中燃烧的街道上,站着二十多名浑身带伤的武士。
他们穿着中世纪的铠甲,腰间手里提着一把长剑,而腰间却有一把火枪和一袋子的火药和钢珠。
我怎么知道里面是火药和钢珠?
罗德还未及多想,一名武士正焦急的站在自己面前催促着自己。
罗德发现他面上带着一道从右眼到左下巴伤口,眼神里充满着悲伤和希翼,似乎是想从自己这里获取一个可靠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