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一直在说,秦飞一直在听,没有去劝什么,哪怕有的地方听得不清不楚,也没有开口问,只是作为一个听众。
剑客宣泄完,状态好了许多,付了酒钱,说了声谢谢,便消失在茫茫夜色。
秦飞自打经营小吃店以来,就听过很多人的故事,离奇的,灵异的,感动的,荡气回肠的……
青衣剑客的故事最普通,但却最让人心疼。
因为每个人,都曾逝去过最美的风景。
秦飞看了看手腕上的石头,一声长叹。
……
把摊位收拾干净,秦飞返回小吃店休息,系统叮咚一声“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抽奖机会一次,是否使用?”
额,系统不说都忘了,自己要成为美食大会魁首,否则剁小勾勾的。
现在完成,系统倒是良心赠送一次抽奖机会。
“使用。”秦飞下达了指令。
“恭喜宿主获得过桥米线制作工艺!”系统叮咚一声。
听到过桥米线,秦飞原本低沉的心情好似得到了些许慰藉。
过桥米线,秦飞曾在滇省旅游时吃过一次正宗的,那美味的高汤,爽滑的口感,独特的吃法,至今记忆犹新。
米线,是滇省人的叫法,外省叫米粉,不同于面条用麦粉制作,米线是用米磨粉制作而成,口感和味道上也有很大差别。
华夏各个地区,诞生了成百上千的米线吃法,但要说最会吃米线的,还数滇省人。
滇省人不仅将米线当作早餐,还可以当作中午和晚上的正餐,总之一句话,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而过桥米线,则是滇省人对米线的集大成之作。
可能没有接触过的人,会误解过桥两个字的含义,认为米线长,可以拉过一座桥。
实则不然,其中蕴含着一个传说故事。
最广为流传的一个版本,是说清朝年间,有个书生为了专心读书,便把书房搬到了一座湖心亭上,只有一座小桥与外联通。
其妻担心书生身体,便学习着膳补之法。
一日小儿顽劣,误将生肉片和米线倒入鸡汤之中,妻子将其捞起,却见肉片和米线已经熟了,食之味道鲜美。
便送去与书生吃,书生吃完赞口不绝,为了感激妻子的辛苦,命名为过桥米线。
这个故事版本之所以流传最广,因为其蕴含着爱情的美好元素,一座桥,连接着夫妻之间相濡以沫的恩情。
还有一个小众版本,可能没有那么美丽,说滇省人从古就热爱米线这道小吃,但以前的人在山上劳作,来不及回家做米线怎么办?
若是早上就做熟米线带上山,等到中午时肯定泡烂了。
但这难不倒勤劳聪明的滇省人,于是开创性地将米线和高汤分离,高汤用保温手段带上山。
等到饭点,再将米线倒入高汤,一份美味可口的米线就做成了。
其实不必纠结于哪个故事版本最符合现实,反正过桥米线好吃就对了。
秦飞这会儿已经吸收了系统的技能灌输,咽了咽口水,若是不做份过桥米线当宵夜,肯定睡不着的。
做一份过桥米线,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总体分为三部分,汤、米线、拼盘,三者缺一不可。
先熬汤,将排骨、鲜鸡、鲜鸭洗净剁块,焯水去腥,然后加姜块,腊肉,盐等辅料,开始熬汤。
这个过程大约要熬一个小时,秦飞抽空去制作米线。
米线分为酸浆米线和干浆米线,因为前者比较复杂,秦飞准备做干浆米线。
先将大米打磨成粉,接着用水混合米面,不能太干,不能太稀,否则都无法成线,又或者影响口感,这需要经验来决定。
接下来压制米线,原则上来说需要一套专业工具,但秦飞为了省事,借用了酸辣粉的做法,将米面团放进小孔漏勺中,用力挤压。
在重力和压力的双重作用下,米面成线,慢慢滑落,下方烧着一锅开水,米线经过烫煮,迅速捞出至一旁的冷水中成型。
白嫩弹滑的米线就做出来了。
若是做多了,米线可以拿去晾干保存,今后再用水泡开,口感是一样的。
现在高汤,米线都有了,只差最后的拼盘。
拼盘没有太大的讲究,可以根据个人喜好决定,秦飞现在有草鱼和猪肉,便将其切成薄片。
肉片一定要薄,不是商家抠,实在是厚了烫不熟。
又切了点素丝,黄瓜豆皮什么的,现在可以“过桥”了。
将浓浓白白,肉香四溢地高汤先盛入一个大盆,汤的表面有一层油,看起来没有冒气,实际上温度非常高。
接下来,往汤盆里下入生肉片,待得肉皮差不多被烫熟后,再倒入素丝和米线。
静置片刻,撒点葱花、韭菜碎,过桥米线大功告成。
吃过桥线,除了筷子,一般会配个勺子喝汤,秦飞舀上一勺,吹了吹,送入口中。
汤汁融合了鸡鸭排骨的肉香,浓郁厚重,鲜美至极。
若是味蕾敏感,可以体会到后面加入的生肉片所带来的独特味道,不腥,反而是一种食材的极致鲜美。
米线有些难夹,筷子得用巧力,力气小了夹不起来,重了又容易夹碎。
挑起米线,吹吹热气,便可滋溜一声,吸入口中。
从口感上来说,米线真的很弹,相比酸辣粉的弹,它又多了嫩,几乎抿嘴就能碎掉的嫩。
而在味觉上,米线有着大米的芳香,现在又吸收了高汤的滋味,宛如小妖精一般在味蕾滑动,撩人至极。
一口汤,一口米线,再偶尔发现点肉片,一碗过桥米线,连汤带料,就被秦飞吃了个底朝天。
食物所带来的满足感,弥补了一切的空虚,秦飞扶着墙,上了二楼阁楼,倒头就睡。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秦飞是被王子段叫醒的,他是来送谢礼的,和袁家的铁矿生意终于谈成了。
秦飞装模作样推辞了一番,收下了谢礼,想了想,给王子段端上一份过桥米线。
王子段看着脸盆大的碗,琢磨着干爹是让我洗手的吗?
就把手放了进去……
那真是杀猪一般的嚎叫。
秦飞无语,便给他演示了一遍米线的吃法,王子段肿着两个猪蹄,赞口不绝。
“对了干爹,你知道咱们县里发生了一桩凶杀案吗?陈家庄的那个陈员外昨晚被人剁成了肉酱,满屋子的血啊……”
王子段也不嫌恶心,一边吃着肉片,一边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凶杀场景。
秦飞皱眉“凶手呢?”
“捕快去的时候,已经自杀了。”王子段继续说道,“听说是那陈员外几年前逼死了一个姑娘,来报仇的。”
秦飞莫名联想到昨晚的那个剑客,难道是他?
不由一声长叹。
……
在一条昏昏暗暗,望不到头的路上,人头攒动。
所有人都面露沮丧,悄无声息地走着。唯有个白衣女子,脸上挂着笑容。
可不知从哪儿蹿来一条恶犬,扑咬白衣女子,女子吓得四处躲避。
就在此时,一个青衣男子几步上前,一脚就将恶犬踹翻在地。
“从今往后,没人能欺负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