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的推杯换盏自然不用多说。
陈剎散场之后,便回到了自己屋中,等待着客人的光临。
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当晚的后半夜,影影绰绰之中,一道身影便已经敲响了房门。
一个面容带笑的壮硕青年走了进来,不是赤河还能是谁?
“未成想许久未见,陈兄弟竟然也走到了这一步。”赤河丝毫不见外,没有之前在酒宴之上那般热络之中带着生疏。
陈剎点了点头笑道
“也未成想,不过几年未见,竟然在此处还能见到赤兄。”
赤河沉默,陈剎之后也没再多说什么。
昏黄的烛火在这静谧的空间内发出噼里啪啦的燃烧声,橘黄色的暗淡光芒照耀的两人脸庞都蒙上一层淡淡的阴影。
良久后,赤河似乎想了想,挥手一道真气隔膜,将两人谈话之地隔出,这才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陈兄加入这展崖麾下,来这天鹰城,可是有何打算?”
“打算自然是有的,只不过其中关节,与赤兄不便多说。”
陈剎脸色平淡,赤河也不生气,点了点头道
“也罢,不过陈兄可否知晓在下这一趟所来为何?”
陈剎摇了摇头淡淡道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赤兄今夜来到底为何事?还望直言。”
“陈兄何必对我这般防备,说到底还是咱们相识在前,我赤河自然不可能算计陈兄!我观展崖说不定不日就要前往神鹰城,到了那边藏龙卧虎,你我二人相互照应,方能在此拿到最大的好处!”
陈剎冷笑一声,当年这货欠了自己一顿饭钱这事陈剎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赤河伸出手掌,微微笑道
“你我联手如何?我所求很简单,展崖贴身有一枚蓝色的三角宝石,我只要那个东西!”
陈剎冷笑一声
“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更何况,展崖的贴身物件,他现如今可是炼魂三重的高手,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拿到,再者说了,这里可是在展府,你未免有些太过于自信了吧。”
赤河自信一笑
“在下自然是有着理由,不过空口白牙,陈兄估计也不会相信。”
言罢,赤河拉开衣领,从中拿出了一个白金色的吊坠。
吊坠呈圆形,中间镂空,有着一道道金黄色纹路,凝结在一起,如同先古时期的人族用来镶刻太阳的图案。
陈剎眉头一挑,疑惑的看向赤河。
赤河笑道
“它叫金轮日冕,乃是我族神物,用你们九州人族的界定而言,等级应该在,次神品”
一言出,陈剎险些拍案而起,浑身真气滚荡,差点直接动手。
次神品,陈剎只是见过的,便只有君仙的那把神枪黑旬,以及落日剑宗的长剑剪阳。
不论是哪个,给他的印象都无比深刻,那种不需要驾驭人便能发挥一部分的超然实力任谁看到了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而现在这样一个次神品的事物放在眼前,而且是一个跟自己同样级别的炼魂一重宗师的手里,陈剎说不心动那纯粹是扯淡。
赤河见陈剎面色犹豫,真气虽然汹涌,但是片刻之后就重新压下,不由露出了笑容。
陈剎见他这幅模样,翻了个白眼
“你是真的艺高人胆大,还是纯粹的傻?这等东西也敢暴露?”
赤河笑道
“陈兄是个聪明人,这东西乃是我族圣物,没有我族秘法根本无法催动,况且,某对于自身实力有点信心,陈兄想要拿下在下估计要费些力气。”
陈剎一扬眉
“我可以去告诉展崖,联手拿下你,一个区区炼魂一重的高手,跟一个次神品的神物相比,孰轻孰重,恐怕任谁都能想到。”
“陈兄何苦继续试探,若是告知那展崖,即便那厮对于陈兄真的放心,不会事后对陈兄动手,陈兄若是想要完成自身谋划,有了我这金轮日冕的展崖实力大增,恐怕难上加难吧!
说到底,咱们合则两利,又何苦继续在这里相互试探呢?”
陈剎沉吟不语,赤河所言,正是他之前所想,这个吊坠模样的东西若真是次神品神物,具体效果陈剎不知道,真的动起手来,陈剎尽管对于自身实力有着信心,但是也绝对不可能如同对付寻常人那般瞬间拿下。
到时候惹来动静,情况就如同赤河刚刚所言,毕竟有着炼魂三重实力的展崖,陈剎虽然有信心能够保住小命,但是能否正面抗衡,还真的很难说。
陈剎嘬了嘬牙花子,看着烛火下这个笑盈盈的赤河,恨不得一拳把这厮的脸打肿,不过衡量了一下利弊,他还是伸出手来。
赤河想要直接与其对掌,却啪的一声被陈剎直接拍打掉。
赤河有些诧异的看向陈剎。
“少废话,一码归一码,十七两三钱银子,当年在云焕国的酒钱!”
赤河怔了半天愣是没有反应过神来,良久后苦笑一声,从怀中掏了掏道
“这点区区银钱,这么多年陈兄还能记得这般清楚真是真是真是心细如发,缜密于常人难以企及也。”
待到赤河从房中离开,陈剎这才双眉紧皱,开始仔细回想这赤河的从始至终。
原本想来只是寻常叙旧,未成想这厮扯出了这么一个天大的秘闻来。
次神品啊!如果这厮不是虚张声势的话
陈剎双眼微眯,这荒洲那边的蛮族人部落竟然还有这等宝物,要不要到了神鹰城那边直接跟白凝儿表明身份,借助她现如今在那边的实力悄无声息的将此人拿下?
相比起展崖,他对于白凝儿的信任程度无疑更甚。
不过对方既然说了,这东西寻常人无法使用,风险与利益之间,不一定会成正比,毕竟白凝儿那边的态度说不准。
况且,对方这般有恃无恐,说不定身后有没有什么后手这都是没准的。
毕竟他们蛮族部落的神物,怎么想也不会随便交给一个炼魂境武者,即便荒洲那边环境贫瘠,但是绝对不是一个炼魂一重武者就能称王称霸的吧。
这里面蹊跷颇多,由不得陈剎不仔细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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