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快就亮了。
金黄色的阳光铺满整片大地,风,轻轻的吹拂,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响。
屠龙教虽然如今成一片死寂,但周围的环境却也不错,跟屠凤教一样,依着山峰,空气绝佳。
时凌一跟暗夜冥从密室里出来,因为已经知道如何破解机关,因此他们一路很顺利,也收获甚丰。
看着自己从密室里拿出来的包裹,想到里头有她需要的药引,虽然还有些没找到,但是,找到一样那就代表长歌的身体恢复又多一丝希望。
离开密室的一刻,时凌一的心情好的不得了,脸上也扬起抹如释重负的笑容。
而一旁的暗夜冥看着她的笑容,抿了抿唇,声音低沉,“你要回去找他吗?”既然已经找到药引子,她是不是要回到他的身边呢?
时凌一闻言,蹙了蹙眉头,想到还有两种药引子没找到,也是一脸忧虑,“我还没有找到其他两种,怎么能回去?”
而且,他肯定也等着自己将药引找到吧。
“司长歌的身体很不好,也不知道能拖多久,倒不如回去陪陪他更好。”
暗夜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话,但,想到司长歌那副病怏怏的样子,而且,自己也没有那么讨厌那人便还是开口了。
时凌一怔了怔,看向暗夜冥,眼里有些疑惑,这样的话可不像是他会说的。
不过,他说的其实也有点道理,她,还真的有些想司长歌了。
若现在回飞月国的话,起码也要四五天时间。
“我们走吧。”反正东西她都拿到了,至于那些财宝嘛,她可不稀罕。
想到那密室里的那些财宝都不知道是上官燕从谁的身上搜刮来的,时凌一动了心思,让暗夜冥跟自己再跑一趟将密室里的财宝全部弄出来装到一个箱子里。
在雇来一辆马车,让屠凤教的人将这些财宝都分给一些穷苦的百姓。
沐玄远在知道时凌一从上官燕那搜出一堆财宝还将它分给百姓都愣住了。
虽然他不是很爱那些黄白之物,可也做不到如此。
原本心里对时凌一的一点忌惮也彻底消失了,像这样长相美,武功高强,心也柔软善良的女人若是错过可就再也找不到了。
只是她,貌似对自己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呀。
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沐玄远从没喜欢过什么人,而一直以来又总被人死缠烂打,时凌一应该不喜欢那种死缠烂打的男人,那自己,该怎么追人呢?
沐玄远疑惑着,而时凌一却已经走了,也没接受沐玄远的挽留。
看着她的马车离开,沐玄远一脸的不舍,而一旁看出他心思的青玉眼眸转了下就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沐玄远的双眼也是一亮,心里更是坚定。
像这样的女人才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他绝不能错过。
时凌一可不知道自己临时发的善心竟然让沐玄远觉得自己是一个可托付的对象心动了,但她其实只不过是想让那些财宝给有需要的人而不是被封在地底罢了。
时凌一将比财宝更有价值的药引子牢牢的护在自己的怀里,坐上前往飞月国的马车。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司长歌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压抑自己对他的思念,而现在,她已经归心似箭。
马车,一路行驶,耳边是车轮行走发出的声响。
时凌一看着那因为马车行走而带动的车帘,朝着外望去便看到茂密的树木。
她的嘴角,微微的扬起。
而这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
时凌一跟暗夜冥两人坐在马车上听着车外马夫疑惑的声音。
而很快,声音便消失了。
一股血腥味也透过车帘传了进来。
时凌一飞快的跟暗夜冥交换一个眼神,两人也都开始行动起来。
只听啪的一声响。
马车,下一刻便跟着四分五裂。
时凌一在站定的时候便看到面前站着的几个黑衣男人,疑惑的皱起眉头,这些人又是什么来路?
正疑惑,暗夜冥的声音已经响起。
“又被你找到了,还真是阴魂不散。”
听着暗夜冥的冷嘲,时凌一的眼眸一转,莫非,他们认识,而且还有仇。
她看向那几名黑袍男子,为首的一个长相看起来很忠厚,只不过那双眼里却是狠厉,跟他那外表很不符。
“暗夜冥,你这弑师的孽障,我云州今天要清理门户。”
弑师?
时凌一眼一怔,再一看暗夜冥,见他妖娆的脸上冰冷一片瞬间明白过来。
这追杀他的人,原来是他师兄呀。
这时候时凌一才想起暗夜冥曾经跟自己说起过的过往。
现在,要怎么做?
动手吗?
暗夜冥对这个师兄早就没有任何的情义可言,他从不听自己解释,比起那更加没心没肺只想到自己,对师父死亡真正原因毫不在意的薛玉梅,云洲这人他也已经看透。
也因为如此,他更加心寒。
“云洲,我没有杀师父。”
哪怕如此,暗夜冥也不相信自己会杀了师父,哪怕一切证据都证明是自己做的。
听到他又一次否认,云洲冷冷一笑,“不管你怎么否认,事实就是事实,暗夜冥,拿命来。”
话落,云洲跟他身边的几个黑袍人动手了。
他们的速度很快,将时凌一跟暗夜冥围了起来,形成一个密不可分的包围圈。
而见状,时凌一跟暗夜冥交换一个眼神,两人在此刻无比的默契。
时凌一是暗夜冥的徒弟,又学会他所有的武功,出手诡异。
而暗夜冥虽然功力不比从前,可那不代表他会束手就擒。
云洲在看到时凌一出手,皱起两条浓眉,脸上的神情更加难看,“暗夜冥,你竟然将武功都传给这个女人。”他一看就看出时凌一的路数,竟然跟他们本派的那么像。
暗夜冥对云洲的质问置之不理,配合起时凌一袭向一旁的黑袍人。
很快,黑袍人的包围圈就被两人攻破。
云洲见状,也出手了,他五指成爪,眸光犀利,脚下速度如风,黑袍在风的作用下飞起,整个人带着杀气朝暗夜冥袭来。
这边时凌一跟几名黑袍人交手,而暗夜冥也跟云洲打在一起。
时凌一一边护着包裹,一边跟黑袍人交手,丝毫不留情。
见那黑袍人竟然打起她包裹的主意,时凌一原本还没下狠手,这下出手就是直接毙命了。
想动她的东西,是想死吗?
时凌一本身的武功就已经很不错了,又得到那么多的内力,这几名黑袍人怎么可能是时凌一的对手。
时凌一一脸冷酷的扭断黑袍人的脖子,看着地上又多一具尸体,朝着不远处交手的两人望了过去,蹙起眉头。
这暗夜冥还没解决掉他师兄吗?
该不会是还顾念着师门之情,不敢还手吧?
若是她没有记错,当初他们第一次见的时候那些人可是想要他的命。
难道,他就任由他们永无止境的追杀吗?
以暗夜冥之前的功夫,他不可能对付不了他们,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不敢真的还手。
若如此,那暗夜冥只能被挨着打了。
而现在对方,可是想要他的命呀。
而且现在的暗夜冥内力散了那么多,对方不可能毫无察觉,待他察觉到,等待暗夜冥的会是什么时凌一怎么可能猜不到。
一个人的内力武功如何,跟他交手的人最清楚,云洲在察觉到暗夜冥的内力不比从前般雄厚,原本以为他是故意隐藏,但又一想却觉得不可能。
暗夜冥不可能隐藏自己,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他的内力几乎已经没了。
想到他当初走火入魔,内力膨胀,见谁杀谁,现在这内力就像是石头丢入大海一般察觉不到。
看来,他为了活命,连那一身内力都不要了。
该不会是给了那一个女人了吧?
不管是不是,今天他们两个谁也别想逃。
云洲双眼一发狠,更是朝暗夜冥袭去,招式狠辣,每一招都直袭要害。
暗夜冥虽然内力不在,可是多年的武功也不是白学的,就算没有内力也跟云洲不分上下。
看着他们两人交手,时凌一犹豫着要不要帮忙。
但,她才刚有这一个念头便对上暗夜冥那双血色的眸子,那眸子里透露出来的情绪时凌一立马明了。
这是让自己不要管吗?
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懂他的意思,不过,这也是他们师兄弟之间的事情,她就不要理那么多了。
等暗夜冥有危险的时候自己在帮忙吧,不管怎么说,他也是自己师父不是吗。
时凌一远远的站着,看着那两个人交手,而也不知道是不是怕殃及到时凌一,暗夜冥若有若无的将云洲带离。
云洲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倒是观战的时凌一发现了。
这两人怎么越打越远了?
自己还是跟过去。
不然的话,暗夜冥吃亏了怎么办?
想着,也跟了过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不远处传来马蹄声,有谁来了?
时凌一疑惑的回头望去,便看到从树林的另一处出现马车的影子,随着车子的渐渐靠近,时凌一眼眸一转。
看着自己买来的马车已经是四分五裂,而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想到回飞月的路程遥远,不知道这人能不能搭自己一程。
想着的时候,那马车也逐渐的靠近。
时凌一伸出手,朝着那马车摇了摇。
驾着马车的年轻车夫在看到摇手的时凌一,朝着车里头的人汇报了一声。
很快,车里头便传出一道温雅的声音。
“停下吧。”
“是,公子。”
车夫领命,勒了勒马绳,很快车子就在时凌一的面前停住。
同时,车夫也看到不远处的地上躺着的几具尸体,眉头皱起。
时凌一在看到车夫停下,嘴角微勾,而后看到车夫眼睛所望之处,脸上刚扬起的笑容微凝,糟糕,她忘记将那尸体拖走了。
这下,可麻烦了。
这车夫该不会误会自己是坏人吧?
若是他不愿载自己一程,那自己就只能当这一个坏人了。
时凌一心里头的想法也就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脸上的神情看不出任何的端疑。
而她所想的也没成真,那车夫只是看了眼地上那几具尸体便收回目光望向时凌一友好的开口,“姑娘,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遇到坏人?”
一听到这话,时凌一连忙点头,说起谎来连眼都不眨,不过她说的也是真假参半,那些人也的确不是好人。
车夫看着时凌一绝美的脸,干净的眼眸,怎么也不会将她当成坏人,那些人一看穿着就不是好的,因此也没有怀疑时凌一的话。
“姑娘,就你一个人吗?”
这些人,难道是这姑娘动的手?
闻言,时凌一立马摇头拒绝承认,她蹙起眉头,一脸忧虑的开口,“不是,是我的,哥哥,他现在打坏人去了。”
想到将暗夜冥当成自己哥哥,时凌一的语气还是难免停顿了下,好在那车夫到底年轻,也没有注意到,倒是马车里头的人微微的蹙了下眉。
时凌一这会想到将云洲引走的暗夜冥,也不知道他如何了?
希望他不要出事。
时凌想着朝暗夜冥离开的地方望了过去,也没有看到他的影子,脸上的神情也多了丝担忧。
而看到她一脸的担忧,车夫这会也已经完全信了,看着时凌一温和的开口,“姑娘,我们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时凌一等的就是这句。
“这位小哥,我跟我哥哥原本是要到飞月国做生意的,但是现在遇到坏人,马车也毁了,能不能麻烦小哥送我们兄妹一程。”时凌一现在说起谎来一点负担都没有,那双星眸里都是期盼之色。
时凌一本就相貌绝美,人对美丽的事物都没有抵抗力,更何况像那么好看,颜值那么高的人,自然是信了。
只是,他只是一下人,做不得主,哪怕有心帮忙,主人不答应,他也没办法。
“姑娘,小的要问问我家主人才行。”
闻言,时凌一朝马车内望了过去,点了点头。
而车夫已经掀起车帘朝里头的人询问了一声。
“姑娘,主人说请姑娘上马车。”
“多谢。”
时凌一朝车夫倒了声谢,便上了马车,而当她掀起车帘坐进去一刻,看到对面的人,愣住。
怎么是他?
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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