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高高的悬挂天际。
篝火旁的大树底下,时凌一看着朝她走来的几个男人,危险的眯起双眼。
他们,竟然敢打自己的主意?
看着他们那一双双淫秽的眼睛,还有那伸过来的手,时凌一被绑在树后的手更加用力的挣扎起来。
绳索将她的双手磨破,血也将绳索染上暗红色,但这一切时凌一都不在乎。
他们,休想碰自己。
看着那只即将碰到自己的手,时凌一挣扎起来躲开,而那几个男人显然以为时凌一已经是他们的猎物,并没有将她的挣扎放在眼里。
而随着绳索的一松,时凌一在被碰触之前就已经能够自如行动了。
时凌一的双手一得到自由,那这几个男人的命运就注定了。
而与此同时,在摄政王府内,易容成时凌一的媚儿也在经历一场恐怖。
她还从没看到过长相那么俊,手段却那么狠的男人。
不,她不是不知道这男人在外的手段。
只是,她以为,她会是那例外。
因为,她对自己的易容术非常有信心。
以前,她就是凭借这出神入化的易容术骗过无数人,偷盗无数钱财。
但,为什么,一向从未出过意外的自己却会在这男人的身上翻了船呢?
她,难道装得不像吗?
媚儿在被揭穿身份的时候,还是很不敢相信,她怎么就失败了呢?
究竟哪里出了差错?
媚儿怎么也想不通?
她看着此刻坐在厅里首位上俊美如天神,可又冰冷的男子,用属于时凌一的声音开口,“夫君,我是你娘子呀,你怎么,怎么会认不出我呢?”
媚儿的双手早被花临渊扭断,否则的话她这会已经将手搭在花临渊的身上,也因为双手还疼着,她才没忘记自己正假扮的身份。
无论如何,她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承认。
花临渊微眯起眼眸盯着此刻装成时凌一模样的女人,到了这时候了她还不承认,还挺能忍的。
“你是不打算招了?”
花临渊最恨别人的欺骗,但他更恨那人装成他在意的人来骗他。
虽然,她刚出现的时候,他真以为他的一一回来了,但,她一开口说话,他就知道,这个人不是他的一一。
也因为知道不是,也就明白他的一一出事了。
“一一她从不喊我夫君的。”她只会喊他临渊。
闻言,媚儿一楞,额头上冒起冷汗。
花临渊从椅子上站了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媚儿,低声开口,“你可知自己为什么会失败?”
“我,我不明白?”
媚儿脸上已经是冷汗淋漓,嘴唇颤抖着可却还强忍着。
好可怕,这个男人。
“你不用明白,也没有机会了。”
花临渊抬了下手,很快便有人端了一盆水进来,用着几乎是粗暴的方式将媚儿脸上的易容洗掉,露出一张还算清秀的脸。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一一。”而谁若敢用她来欺骗自己,那么,他会让那人知道什么是地狱。
易容被强迫洗掉的媚儿早就失去动弹的能力,惊恐万分的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她完了。
瘫软了身体的媚儿只能什么都交代了,但,在看到花临渊那如神明般俊美的脸,又想到自己被废掉的双手,她突然也想看到这男人绝望的眼神。
她可是很清楚她那些伙伴的性子,女人一落到他们手上可没少受一番欺辱,就连她也多次陪他们兄弟几个,像时凌一那么美的女人,这会,估计早就被他们给玩残了吧。
想到这,媚儿的嘴角扬起抹诡异的笑。
而在花临渊出门寻找时凌一的时候,时凌一这会也是急着想要往回赶。
但,树林太大,夜晚路漆黑又难走,时凌一本身方向感就有点问题,这会,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
看着面前又是那几棵树,时凌一蹙起眉头,她刚才,是不是才往这里经过?
难道,她根本就没离开过这树林?
时凌一想了想,低头看向地上,找来些石头将它们堆在一起,这样的话,应该就不会出差错了。
她拍了拍手里的泥土,转头朝另一个方向走,但,没走一会,她发现自己又回到原地,而地上不久前摆放的石堆就是证明。
这下时凌一终于是确定自己一直在原地打转。
这怎么可能?
这片树林是怎么搞的,走半天都走不出去。
时凌一有些累了,靠坐在一棵大树下暂且休息,之前被绳索捆绑而磨伤的手也都用布条缠上,但这会都渗出些血丝,只是时凌一并不在意。
她仰起头,看着天空那一轮皎洁的月,想到花临渊,他,会被假的一一给蒙骗吗?
若他,被骗过去的话,那自己要怎么办呢?
时凌一想着,一股困意却是朝她袭来。
不知不觉间,时凌一竟然睡着了。
睡过去的她,似乎不知危险正朝她靠近,在她感觉到刺痛的时候睁开眼睛,却看到一条红色的小蛇飞快离开的身影。
时凌一皱起眉头看向自己的脚腕,此刻那上面已经留下两个红色的小孔。
大意了。
时凌一咬了咬牙,一手扶住身后的树干,勉强的站了起身,眼前,一片白雾蒙蒙,而不知走了多久,脚下,不知踩到什么,身子一歪,完全不受控制的掉落。
这下,人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在另一个国度,那俊美如嫡仙的男人猛的睁开双眼。
一一。
他又梦到一一了。
司长歌伸手,按住自己的心脏,为什么,他的心会突然的心悸?
而这,跟当初一模一样。
那时候,一一也出事了。
难道,一一她,发生什么吗?
她,是不是还活着?
还是说,只是自己的错觉呢?
他宁愿是错觉,宁愿相信他的一一,他的妻主还活着。
想到宫瑾带来的消息,就算不是很确定,就算只是名字相似,他也要自己一探究竟。
司长歌看着逐渐亮堂的书房,从椅子上站了起身,缓步朝着门口走去。
此刻,院子外,尽是阳光撒落的金黄。
这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但一想到不知身在何处的时凌一,司长歌的心也是一紧。
他想要离开飞月国,必须先去做一件事。
想到这,司长歌便让人准备马车。
他必须进宫一趟。
此刻,皇宫里,正上完朝的赫林月一听到通报,立马就朝御花园里赶。
司长歌竟然会找她?
这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
以前,她是怎么求他都不愿进宫来的。
除了身体的原因,便是为了避嫌,而现在,他却进了宫,而且还是来找她。
赫林月心中大喜,而在她兴冲冲的赶到御花园的时候,便看到那在阳光下正跟人交谈仿若嫡仙的男人。
司长歌一进宫,司长空也知道了,也赶来了。
他清楚自己的兄长,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进宫,而他在这时候进宫,难道是有时凌一的消息了?
一想到他可能有时凌一的消息,司长空立马就赶来了。
而还没说几句,便听一声通报。
女皇也来了。
司长空只能将那些话都咽下,朝着声音方向望了过去。
看着走来的女皇,司长空朝着她福了福身,而女皇的目光却都被一旁的司长歌给吸引住。
对此,司长空已经习惯。
只要有他兄长在,他总是被忽略的那一个。
以前,他或许会有嫉妒,会伤心难过。
但,一旦情消磨了,不在了,又怎么会伤心,怎么会嫉妒。
他现在在意的,只是时凌一。
但转而一想,又觉得自己真是悲哀。
为什么自己每次有好感的女人,喜欢的女人都喜欢自己的兄长呢?
这,是他们司家人的宿命吗?
想到不久前也进宫来看过自己的司羽辰,虽然他隐瞒的很好,但,他在宫里这两年可不是白待的,他又怎么可能隐瞒得了自己。
一向高傲又很自负的男人,却在他面前一而再的提起一个女人的名字,他怎么会看不出。
只是,也因为看得出来,他才更觉无奈。
因为她,他要拒绝一门好的婚事,拒绝一个真心爱他的女人。
而那女人,还未必喜欢他。
这真的值得吗?
而这事,放在他身上,他只会深深的隐藏。
他今天所得的一切,都是他努力而来的,他不能失去眼前的富贵,尊名。
因为,在他的面前,还有兄长,还有整个司家,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感情而失去一切。
因此,对时凌一的在意,喜爱,只能成为他永远的秘密。
而这份秘密,他只会带到死亡。
但或许,他能瞒得过所有人,却瞒不过自己兄长的眼睛。
只是,他们彼此心照不宣罢了。
“长空,你也在。”
赫林月在司长空出声以后才注意到他,有些意外的开口说道。
她这话,让听的人有些心凉。
“陛下,长空一直都在的,只不过陛下没注意罢了。”
司长空对这种忽视本该已经习惯,但此刻,却还是忍不住的刺了赫林月一句。
而赫林月,也察觉到自己说话的不妥,听到他的话,敷衍的笑了几声就转移话题。
对此,司家两兄弟早就习惯。
“你要离开飞月?”
赫林月一听司长歌的来意,顿时皱起眉头。
司长歌的身份不比其他,想要离开国家必须取得印章,否则想踏出飞月也难。
司长歌以前身体不好,但他也离开过飞月,赫林月知道他离开是为了生意,虽然,她并不希望他一个男人出门在外做生意,但司长歌从来就是一个有主见的,她控制不了他也就只能由着他。
而现在,他还要离开飞月,可这次离开却不是为了谈生意而是为了时凌一。
赫林月的神情很阴郁,声音也沉了下来,“长歌,你身体不好,找时凌一的事情难道需要你亲自去吗?”赫林月停顿了下继续开口,“更何况,你又怎么知道去哪里找她,若是她已经不在了呢?”
赫林月的态度早在司长歌的预料当中,司长歌既然能来找她自然是有备而来。
只不过,她说的话还是让他有些不舒服。
而司长歌冷惯了,哪怕心情不悦脸上也不显。
可赫林月却是越说越来气,她冷着声音开口,“长歌,你难道忘记了吗,你们可是和离了,那就是陌生人,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要离开自己的国家,值不值得?”
明明已经和离,为什么他还要在意?
他们成亲的时间,甚至都没有他们认识的长,结果呢?
他又何尝在意过自己?
司长歌一听到这话,那双如琉璃般的眼眸冷得彻底,而一旁的司长空也想到什么,脸色也变了下,但好在此刻两人都没发现。
御花园内,气氛压抑的可怕。
周围伺候的宫人们听着他们的争论一个个都低着头,假装自己什么都听不见。
在宫里,不该听,不能听的最好装聋,那样起码活的长些。
“这是怎么了?”
而就在这压抑的情况下,一道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众人朝声音方向望去,便看到穿着一袭紫衣的俊美男子从远处款款走来。
他怎么来了?
赫林月心里还不悦着,看到出现的紫音,脸色也不是很好。
紫音在看到赫林月,以及司长歌跟司长空兄弟,连忙上前福了下身。
“陛下,紫音不知道陛下在这?”
紫音相貌出色,说话的语气也是温温柔柔的,让人一下便心生好感。
此刻,听到这话,赫林月眼眸闪了下,却也没生他的气,宫里的男人那点伎俩她清楚的很,也乐得他们为自己而使出心机。
只是,他现在来的有点不是时候。
紫音显然也明白,便福了下身转身离开。
在他离开后,司长歌也准备离开了,他来,其实也是通知而已。
“长歌,她都背叛你了你为什么还不放弃?”
赫林月真的不明白,自己究竟哪一点比不上时凌一,为什么他能原谅她,甚至为她奔走,而她呢,他为什么就不能原谅?
司长歌没有回答,因为没有必要。
看着他头也没回的离开,赫林月脸上的神情阴沉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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