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家远离家远离家”
李怀的心里,反复回荡着这样一句,搭配着的,还是龙骧将军说这句话时,那种严肃的、认真的语气,感到一阵莫名的气馁,更生出精神受到打击的迹象。
“居然还敢分心”
忽然,一声怒喝从前方传来,随后便一个拳头直接打在李怀的腹部。
顿时,剧痛从腹部爆发开来,然后朝着全身各处蔓延过去。
李怀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前面,徐淄收回拳头,冷冷说道:“你还真是长进了,对练之时都敢走神了莫非忘了,当初我如何教诲你的怎的离开了这一阵子,你便故态复萌可是先前文家的几个小子,让你自视甚高了”
“不是,不是”李怀忍着痛处起来,然后摆开拳头,一副我可以这样打上一整天的样子,但心里却很清楚,按着徐淄的性子,自己挨了这么一下,接下来肯定是要休息了。
果然,徐淄跟着就摆摆手,道:“算了,这会就先练到这里,你先歇息一会。”
李怀赶紧点头,他是很清楚的,自己在这边世界,还是一个孩子,还在长身体的阶段,虽说半年打熬,已然有了不错根基,可和久经沙场的徐淄比起来,那差距不是一点半点,之所以能打得有来有回,无非是对方刻意控制力道的结果。
所以刚才那一拳
“不会影响这边身体的发育吧。”李怀摸了摸肚子,叹了口气。
“无需担忧,我也听说了你的事。”徐淄从旁边拿来了两个瓜果,递给了李怀一个,自己扒开一个,坐下来吃了一口,“其实无需担忧,文家的那些事,将军也知道,而且一直有心约束,按着说,当下这文氏宗族与将军关系亲近的,本就不多”
他猛然住嘴,然后话锋一转:“我等此番征战,将南边的好些个部族理清,或许再过不久,就又要移民填边了,只是如此一来,又要有许多人出来污将军之名,听说你要写文不如便从此处着手,看能否说通上下,不,这是有些难度了,但若能将实情说出来,也是不错的”
“这我还是个孩子,要求不能太高啊,这恐怕做不到”
李怀实话实说,脸上做出了孩子式的歉疚表情,毕竟他方才还在盘算,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找一篇穿越前的文章,先把知名度给打出来,再想其他,否则这开门若是不顺,后面可能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至于徐淄提到的这个什么南边移民的问题,这可不是自己擅长的,而且他在书中看过不少案例,知道自来移民,伴随着移风易俗,新近落户的
“胡说什么呢”徐淄眉头一皱,你今年都十岁有一,还是有二了,再过两年,都能娶妻生子了,皇甫先生可是说过,你们皇甫家如今人丁不旺,后辈子嗣中年龄合适的也不多,所以若是咱们将军府有合适的人选,便可以与你们皇甫家联姻”
“联姻”李怀眼睛一瞪,“这联姻不是说,要一家出一个,然后结婚么难道”他指了指自己。
“不错。”徐淄点了点头。
李怀顿时眼皮子一跳,深刻的感到了封建社会的特殊性,心情沉重的问道:“那徐君可有合适人选老师那边呢要是有的话,你们也不用客气,我现在年龄是小了点,但咱们可以先订婚了,只是有一天,得让我先见一见,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若是长得太不,若是双方未曾见过,这以后交谈起来”
徐淄顿时训斥道:“胡说些什么,你现在才多大,是想这些事的时候吗岂不知,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你这还未有所建功,便想着成家之事,也太早了吧”
“可是,明明是你先”李怀的眼睛再次瞪大。
“好了,不说这个了,让你一打岔,将正事都差点忘了,还是你将书文之事,若你觉得,尚不能写出有利于将军之文,那便随意些也好,来日方长,不过有些禁忌还是得记得,好些个事,是不能随意写上的,得讲究避讳”徐淄几口将那瓜果吃完,就又指点起来。
居然这么强行把话题带回来了
李怀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我有一种强烈的,要给你加一槽点的冲动啊徐君”
他心里嘀咕着,不过耳朵还在听着对方讲解一些避讳之事,既然决定要投稿了,那这件事他就要当一件正事来做,毕竟神经病旁白都说了
“你说谁神经病呢我是你的精神分裂部分,你这是骂自己,而且这属于精神病,有没有常识啊1槽点”
“我只是在心里想了想啊,还有你这次怎么回复速度这么快啊”
这次,李怀却得不到回复了。
“切,就回来这一套,不过我似乎找到了一个新的召唤系统的方法啊,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这不是骂自己吗”
“神经病”
“唉”再一次被系统怼了一句,李怀也有些不满了,不是说好了这属于精神类疾病吗
“又走神”
忽然,徐淄又是一声斥责,将李怀的注意力重新吸引过去,随后便见这位将军副将满脸怒意的道:“你最近是越发没有长进了”
李怀赶紧自认错误,但想要安抚不是那么容易的,于是经验丰富的李怀,就想着提个问题,来转移一下对方的注意力,正好,他这心里本就横着一个疑惑。
“徐君啊,我有个疑问,想要请你解答,毕竟你方才说了不少禁忌,就不又想到文师先前的一句告诫,说是要远离家,不知这里面有什么缘故”
“详细的,我不甚清楚了,但我猜,是怕你急功近利,为了文章扬名,去行这小道之事吧,”徐淄说着叹息了起来,“先前家可是不少,酒楼茶肆中说话本的,几乎都这般自称,只是随着天下大崩,各方忽然不约而同的下令禁止,在民间搜捕了不少行文说事者,说他们败坏民风,乱四方之秩,杀了好些个,所以啊,这年头”
他看了李怀一眼,语气深沉的道:“写,怕是死路一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