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错在何处么”
宽敞的厅堂中,刚刚征伐归来的龙骧将军坐于上首,大马金刀的坐着,看着站在厅堂中央的李怀,问出了这么一句。
“我我没有及时做出判断”李怀犹豫了一下,然后回答起来,不过对于真正原因,他这心里着实有些拿捏不定,原因就是在这之间,他跨越了一下世界,操心诸多,得了新的技能,信息蜂拥而至,却没有足够的积累,以至于思考问题反而复杂起来。
不错,此刻,李怀瞅着在大宁禁军营帐中休息的空当,又来了一次临时穿越,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眼下,他因上次离开前的一些过错,正被刚刚回来的龙骧将军召过来训斥。
“你最大的错误,便是该将事情告知旁人的时候,没有说,而该自己决断的时候,又瞻前顾后,所以才会进退失据,被他们几个找到了破绽,来我这里诬告你”
李怀一听,回忆起来,不由点了点头。
先前发生的事,不算少见,在李怀自己的书中都经常会出现,乃是套路中的套路
无非就是他被龙骧将军看重之后,被龙骧将军的族中少年妒忌,反复过来挑衅。
结果一开始的时候,李怀都是直接打脸了事,毕竟这样的剧情他熟悉的很,但后来这件事被徐淄知道了,作为龙骧将军的副将、以及李怀这个世界中的武艺教头,徐淄立刻过来告诫李怀,说了一些不好的影响。
结果后面几个小子再来挑衅的时候,李怀便犹豫了一下,想着要将这件事告于徐淄,动用正轨途径来搞定情况。
谁知道他就是这么一迟疑,反倒让那几个小子觉得他怂了,觉得其人软弱可欺,竟是变本加厉,在事情被上传之后,竟是倒打一耙,诬告李怀
因为当时龙骧将军正在外面征战,在这里做主的就成了文家的家老,自然有所偏颇,情况让李怀很是不利。
李怀的境遇有所下降,加上他算了算时间,就穿回大宁去了,现在再次归来,不得不重新面对局势。
好在龙骧将军及时回来了,而第一件事就是将他召来正堂,说了方才那番话。
听得这番教诲,李怀顿时若有所思,如今他已经得了三个兵家技能,再加上自身的诸多积累,思考起来,自是有不少收获,最后便试探性的问道:“老师的意思,是说即使有可能造成很坏的效果,也该坚持下去”
“兵家之法,无论勇战,还是谋战,都会在交战前庙算预测,因此往往一动,这心里依然有底,”龙骧将军先是这般说着,而后话锋一转,“不过,战场上局势千变万化,况且敌人可不会配合你,总是会制造出对自己有利的局面,有的时候,你可能会迫于无奈,强行攻伐,这个时候,哪怕事后被证明是错误的,但当时也不能犹豫,一旦下令,就该坚定,否则还未兵败,军心已经动荡,当然但这也是有分别的”
将军顿了顿,然后着重说道:“你切要记得,这一战得失,往往不在关键,当眼观全局,若是你眼中有全局,那么敌人的一举一动,你都可以预测到,落实到具体的一战上,当然就能知道,他是否会逼迫你仓促而起”
这话对李怀很有启发,盖因在得了“知形明势”这个技能概念之后,李怀对于整体局势把握和敏感度,已经十分精准了,所欠缺的除了实战,就是相应知识的积累所构建起来的完整思维体系,所以对龙骧的这番话,格外有感想。
龙骧看着这一幕,不由点点头,他从李怀的表情细节中看得出来,其人并非在故作姿态,而是真的心有所得,于是便摆摆手,让周围正在走动的家丁、仆役、丫鬟都轻声轻脚,不要影响李怀的思考。
自己则是端起茶杯清饮一口,而后便拿起了手边的邸报看了起来,只是几眼之后,就不由失笑起来。
另一边,李怀正梳理着思路,觉得渐渐把握到了一些“形与势”的精髓,但不等他深入思索,忽然便被一阵温暖的波动打断了思路。
这种波动,十分奇特,就像是他沉在冰凉的水中,忽然感到了一阵阵暖流正在流淌过来一样,想要忽略都做不到,自是循着来源看了过去,而后便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真的是,每次当我忘记了这第二个世界有些特殊的时候,就会出现这种事,来提醒我啊”
在李怀的感慨中,他的目光牢牢锁定在龙骧将军的身上,此刻,后者的身上正在散发着阵阵光辉,虽然只有薄薄一层,但却十分明显。
这一幕不由让李怀回忆起当年初见龙骧将军时的情景,而经过之前半年的接触之后,李怀隐隐已经猜到,那薄薄一层光辉,与自己的主角光环不同,乃是来自其人的名望。
简单来说,作为荆襄的守护神,这位将军身上集中了这片土地上众多百姓的寄托,于是才会在身上形成薄薄一层光辉。
而且,经过李怀隐晦的旁敲侧问,已然注意到,无论是徐淄,还是其他什么人,几乎都看不到这些光辉,当然了,也看不到李怀头上的光环。
至于将军自己能不能感觉到,李怀就不好说了,因为他不敢在这方面试探龙骧将军,后者总让他感觉深不可测。
另一方面,这些光辉也不总是缠绕在将军身上,往往只有在出征归来,或者面见那位荆州之主归来的时候,会携带光辉,像现在这样
疑惑中,李怀犹豫着问了一句:“不知老师是看了什么,何故发笑”
“哦你已然想通了”龙骧将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问了一句。
李怀便道:“略有收获,但还有很多需要请教的。”
“请教不见的有用,等你真的经历了沙场,便该明了了,”龙骧将军说着,将手中的邸报递了过去,“为师没看什么,不过是朝廷那边又夸了几句,或许要给为师封爵了,除此之外,就是些许墨家的墨者,又捣鼓出了点稀罕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