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为什么落到别人头上是一大笔遗产，落到他的头上，却是沉重的债务？
运气也太…
不知道是不是艾伦说凶手不是他的缘故，佳木斯显得比之前要平静很多。
“菲尔伍德爵士，您可能不太了解情况，像这样的事情，其实还挺常见的。”
他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艾伦脸上的疑惑，开口解释道。
“这些年，我在纹章局也看得多了，说句不好听的，王国的贵族们，除了极少部分每年能有所盈余，大家都是欠了一身债。”
“尤其像翰乔司家族这样的贵族家庭，虽然表面看着光鲜无比，实际上为了维护他们固有形象，不知道要向外借多少钱。”
“当然，这些债务，现在和您没有半毛钱关系。”
艾伦揉了揉太阳穴，拿起桌上的文件。
照佳木斯说的情况，文件签还是不签，真是个问题啊。
签字？
有毛病啊，签完背一身债，还是还不完的那种…
可不签字…
艾伦有些头疼。
佳木斯一直观察着艾伦，看到他拿起文件，佳木斯果断选择闭嘴。
很多贵族不喜欢在思考的时候，受到打扰。
佳木斯身位纹章局的老干事，心里很有数。
艾伦认真地看起文件，主要看翰乔司家族固有产业的财务状况，至于那些地契，根本不需要太多关注。
固定资产，是跑不掉的。
放下最后一份文件，艾伦叹息一声。
佳木斯说得没错，从文件中统计的情况来看，现在这些资产，都属于负资产。
不能赚钱，要不断投钱的那种。
“菲尔伍德爵士，我不知道您有什么安排，不过从我的角度来看，尽早将这些不挣钱的产业转手出去，才是真的。”
艾伦心里也有这种想法，可因为佳木斯一句话，就将这些东西卖出去，那就在开玩笑了。
至少也要自己去看看情况，到底像不像文件里说得那样。
搞几份假文件，贱卖优质资产的事情，可不要太多。
但事情跟文件里没有出入的话，那翰乔司让自己儿子抢发他的论文，也说得过去了。
翰乔司家的财务情况，真是糟糕透了。
他需要从其他地方进行补充，本业是医疗，所以扩大医疗方面的影响力，对翰乔司家族来说是正收益。
别说抢发论文不违法，即便违法，翰乔司也会这么做吧。
“签下这些文件，我最快什么时候，可以去看属于我的资产？”
艾伦看着佳木斯，认真询问起来。
“很快，非常快，只要您将文件签署完，我就可以将备案提交上去，三天后，翰乔司家族的一切财产，都将过继给您。”
“那好，我这就签。”
文件也看过了，事情也问过了，艾伦不再犹豫。
拿起笔，开始签字。
白送的东西不要，自己真有那么傻？
即便现在看上去很亏钱，但只要哥们不拿出钱来，是不是就算不上亏损呢？
财务鬼才！
豪伦斯在一旁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艾伦签字，他感兴趣的是翰乔司家族怎么死的，而不是留下多少财产。
沙沙的声音在办公室响起。
文件很多，即便只写名字，艾伦也有一种无穷无尽的感觉。
不过还好，错觉终归是错觉。
签完文件，之前迎接艾伦他们的那名女子又出现了。
她安静地走进办公室，来到佳木斯身旁，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下。
可艾伦他们是什么人，超凡者！
别说是耳语，即便是唇语，他们都看得一清二楚。
女子说的是申请得到了回复。
“看来菲尔伍德爵士的面子很好使，上边听说是爵士您的要求，现在已经将东西都准备好了，文件也签完了，要不我们去看看？”
佳木斯满脸微笑看着艾伦，艾伦抻了一下手指，活动着关节。
“没有问题。”
……
……
纹章局不小，科室相当多，在佳木斯的引领下，艾伦他们来到了一处挂着鉴证科牌子的地方。
“呵，鉴证科？”
“菲尔伍德爵士见笑了，这里就是我们物料鉴别的地方，像您这样的事情，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接触过了。”
“局里大多数接触的是甄别贵族纹章的工作，毕竟很多时候，贵族们的朋友太多了，总有一两个认不出来的。”
佳木斯一直带着笑脸。
“这个科室，就是专门解决类似问题的地方。”
艾伦挑挑眉头，“嗯，我只是想起了刚去警察厅工作的时候，当时厅里的鉴证科就在我的办公室对面。”
“呃，菲尔伍德爵士您的经历可真特别。”
佳木斯不知道是不是无话可说，勉强搭了一句嘴。
走进鉴证科的大门，竟然是一个空荡的房间。
四五个穿卫兵制服的男子，在房间里等着。
“佳木斯课长，您的申请已经通过，请跟我来。”卫兵中的领队走了出来，朝佳木斯说道，“但您的时间只有十五分钟，请不要超时。”
佳木斯朝卫兵领队点点头。
“一定一定。”
他回过头看向艾伦，“菲尔伍德爵士，我们走吧。”
领队转过身，走到一扇厚重的铁门前，用腰间的大号钥匙打开了铁门。
艾伦看了一眼，铁门里面竟然还是一间空房子，不过房子的墙壁、地板，天花板都是铁质的。
一连打开了两扇门，艾伦才来到一个戒备森严的房间。
房间里面摆着一张长方台子，台子上放着一溜的大罐子。
大罐子，透明的。
里面是福尔马林的味道。
一颗颗死不瞑目的脑袋，恶狠狠地盯着前方。
艾伦的眉头跳了一下，他走上前去，豪伦斯也跟在后边走了过去。
丹菲·翰乔司。
其他人艾伦不认识，可丹菲·翰乔司，艾伦是不会认错的。
他的表情和其他人不一样，是一种震惊和不甘的混合。
“啧啧。”
“真是残忍啊，从痕迹来看……”豪伦斯本来想说什么，可说到一半，却又认真地观察起翰乔司残余的头颅。
“真惨，他的脑袋是被某种大型掠食动物咬下来的。”
豪伦斯看着艾伦。
艾伦没有看他，目光扫过其他玻璃罐子。
“不止是他，他们都是。”
除了脑袋，这些人头上还有残留的颈部，也就是脖子。
“肌肉的断口很不规则，像是被某种掠食动物撕扯开的。”
艾伦弯着身子，认真地盯着一颗人头下端。
看着看着，他的眼睛闪现两枚细小符文。
超凡视界开启！
在超凡视界下，艾伦发现了一处不寻常的地方。
那是？
不可能！
艾伦有些惊讶地张开嘴。
人头残余的颈上，竟然有他相当熟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