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一家人把东西收拾好之后,在月光下最后看了看自家的屋子,然后毅然决然的踏上了离开的路。
他们一群人经过其他村民家的时候,也有许多村民走了出来,然后打着火把静静地跟在身后,默默地为他们送行。
云川老两口年事已高,村民们自发地凑了几辆独轮车送给云端,云端道过谢,便吩咐几个士兵小心翼翼的推着两位老人上路。
云端见阿月恨恨地看着那些村民,便道“阿月,你不要怪他们,他们本性并不坏,只是害怕而已。”
阿月哼了一声,道“我不恨他们,可就是为凌楚姐姐还有你感到不值。”
云端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好事多磨,我这下回到了人族,以后和你们见面也容易的多了。”
阿月闻言,立马眉开眼笑,欢喜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你跟云爷爷以后就住在将军府,将军府就是你们的新家,爹爹和娘亲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路途遥远,再加上云川老两口年纪大,身子弱,云端一行人一路上走走停停,到了灵恩寺山脚的时候,已经足足过了一个月。
凌霜将云端和凌楚带到一旁,低声道“我和凌叔叔离开罗刹族已经很久了,若是再不回去,只怕会引人生疑,剩下的路,晚辈就不陪先祖走了。”
凌楚点了点头,道“替我向你父亲问好。”
凌霜和凌术离开后,云端等人继续朝都城赶去,到了醉梦城的时候,守卫认出了阿月和云端,但云端为了不麻烦肖老城主,便让那几名守卫不要声张,并让他们找来了几辆马车,几人坐在马车里面,朝都城前行,是以一路上并没有人发现他们的行踪。
到了将军府已经是夜里,孟璋和李菁听闻阿月和云端等人回来了,忙跑了出去,将一行人迎到了客厅。
阿月还是头一次离开孟璋夫妇这么久,见面自然少不了一阵寒暄,孟璋见到云端身边的云成、云川等人,心下明了,当即把他们请到上座。
孟璋上下打量了一阵云成,见他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但眉眼间却有一种刚正不阿的神采,忍不住赞叹道“久闻云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云成自嘲的笑了笑,道“山野村夫,让大将军见笑了,草民经常听云端提起大将军,若不是大将军,云端只怕也难有今日的成就,草民等今日背井离乡,叨扰之处,还望大将军海涵。”
孟璋忙摆手道“云先生这话说错了,云端是我孟家的大恩人,将军府便是云先生自己的家,不必如此客气。”
云成见云川一脸疲倦,便对孟璋道“草民等连日车马劳顿,先行告退。”
孟璋赶紧吩咐丫鬟和仆人将他们带到住的地方去,云端也准备告退,孟璋却突然叫住了他,道“云护卫,你留下来,我有话对你讲。”
云端知道孟璋有事情要告诉自己,便小声叮嘱凌楚照顾云川等人,李菁看了一眼孟璋,也带着阿月离开了大厅。
待众人走后,孟璋才叹了口气,道“你回来的正好,我近日正要派人去云家村找你。”
云端疑惑道“是为了阿月吗?”
孟璋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情与你有关。”
他说完,又道“鬼族出了大事。”
云端一听到鬼族出事,立马就想到了诸葛长鸣,一下子慌了起来,马上问道“是不是我师父出事了?”
孟璋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道“前几日鬼族何絮来找我,问问有没有你的消息,她当时告诉我,说鬼族的几位大将和长老意图逼宫,诸葛长鸣在鬼族势单力薄,不知该如何应对。”
云端听完,追问道“后来呢?”
孟璋沉默一阵,道“昨日鬼族传出消息,魔龙的人选已经重新确立,诸葛长鸣不再是鬼族的族长,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没人知道。”
他说完,又道“诸葛长鸣向来主张与人族互不相犯,他在位的这些年,鬼族的大军从来没有对他族发生过战争,但族人对他的无所作为已经失去了耐心,龙灵一旦认主,是不会轻易离开的,诸葛长鸣魔尊之位不再,龙灵被人夺去,只怕是凶多吉少。”
云端听完,心中又惊又怕,忙道“不会的,我师父武功盖世,还有何以安大长老帮着他,没人敢对他动手的。”
孟璋闻言耐心解释道“诸葛长鸣纵然武功盖世,但终究敌不过鬼族的人心所向,若是有心之人利用民愤发动政变,诸葛长鸣确实难以招架。”
云端面色惨白,想到诸葛长鸣对自己的恩情,他实在是放心不下,道“不行,我一定要去救他,我上次去过鬼族,再去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孟璋立马劝住他,道“你先不要冲动,我知道你和诸葛长鸣的关系不一般,但是你就这么冲到鬼族,不仅一点忙帮不上,还会白白把自己给搭了进去,诸葛长鸣的本事你也知道的,倘若他真的出了事,以你的本事,去了又能怎么样?”
云端闻言,也知道孟璋说的有道理,但内心还是一片慌乱,不知道该为诸葛长鸣做些什么。
孟璋叹息道“多事之秋啊,十多年前的余孽重新现世,偏偏我用尽了一切办法也没能把人找到,而就在这个时候,诸葛长鸣又出了事情,我总觉得,这两件事一定有关联,很有可能是冲着孟家来的。”
云端知道孟璋说的是十多年前被灭门之后,逃掉的那个人,便赶紧追问道“我师父出事,和这个人有关吗?”
孟璋先是摇了摇头,紧接着又点了点头,道“此人虽然和诸葛长鸣没有直接的关联,但他们都和一个人有共同的关系。”
云端低头沉思片刻,问道“是阿月吗?”
孟璋淡淡的点了点头,道“那个余孽是因为阿月出生之时勾结鬼族刺客行刺被灭门,而鬼族的刺客回到鬼族之后尽数被诸葛长鸣诛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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