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艾说完话,叹息一声,道“时候不早了,你们退下吧,记住我的话。”
林雪舟父子向林艾行了个礼,便慢慢离开大厅。
他们刚走出门外,就碰到一个和林雪舟年纪差不多大小的男子,那男子见林雪舟一脸疲惫,虚弱不堪,忙焦急地问道“堂兄,你这是怎么回事?”
中年男子笑了笑,道“雪年啊,你堂兄做错了事,你爹责罚了他一顿,没什么事了,你进去劝劝你爹,让他消消气。”
林雪年点点头,道“叔叔慢走,我这就进去劝我爹。”
等二人走后,他几步走到大厅,见林艾坐在椅子上不住地叹息,忙问道“爹,堂兄犯什么错了,惹你这般生气?”
林艾气不打一处来,道“他不知死活,煽动青石城百姓围攻城主府,被孟璋抓了个现行。”
林雪年为林艾捧上一杯茶,问道“事情很严重吗?”
林艾接过茶杯放在一旁,道“若只是普通的热÷书众闹事,那倒是小事,可青石城是什么地方?那地方一直被鬼族惦记着,青石城的城主又是陛下的亲叔叔,打青石城的主意,军部可以说他和鬼族同谋,颠覆人族统治,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林雪年吃惊道“啊?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讲究。”
林艾气愤道“雪舟就是从小到大没吃过亏,才敢做出这种无法无天的事情,孟璋和军部要是有这么好对付,政部和商部也就不会和他们斗这么多年了。”
他说完,又看了一眼林雪年,劝诫道“你听爹的,不要插手家里的事情,做个富家公子,花天酒地也没什么关系,爹给你留下的基业,够你花几辈子了,朝堂之上,局势瞬息万变,若是哪一天爹遇到了不测,你没有插手政部事务,以陛下的仁德,相信不会追究你的过失。”
林雪年立马就急道“可是我想帮您分担一些担子,政部那些官员虽说现在听您的,但保不齐哪一天就会背叛您,我是你儿子,您最该相信的也是我。”
林艾欣慰的笑了笑,道“雪年,爹知道你孝顺,只不过你从小到大没有接触过官场的事情,这里面的水深得很,你心地单纯,不适合在官场打拼,你就听爹的话,好好在家享福,不要跟着你堂兄胡闹。”
林雪年还要再说话,林艾却道“夜深了,早点歇息吧。”
他没办法,只好躬身行礼,道“孩儿告退,爹爹也早些休息。”
林雪年从大厅出来后,立马吩咐一个仆人,“赶紧备马。”
那仆人面有难色,支支吾吾道“少爷,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里啊?要不要先跟老爷说一声,您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小人可就有大麻烦了。”
林雪年斥责道“叫你备马你就备马,哪来这么多废话,我爹那里你也不准说,不然有你好看。”
仆人心中害怕,也不敢顶撞他,只能按着他说的,不一会儿便从马厩牵出来一匹马交到林雪年手上,并顺手递给他一个灯笼,道“外面天黑,少爷骑慢些。”
林雪年笑道“老孙头,方才心急,说话不太中听,你别忘心里去。”
仆人感激道“少爷说的哪里话,不过天亮之前您必须赶回来,不然老爷发现你半夜偷溜出去,老奴没法儿交差。”
林雪年点点头,牵着马提着灯笼走到府门前,几名守卫不敢阻拦,也不敢多问,忙打开大门放林雪年出去。
林雪年提着灯笼,慢慢骑着马在都城的街道中穿行着,几名巡夜的士兵原本想把他拦下来盘问,其中一个士兵忙拉住他们,道“不要命了,政部首臣林大人的公子。”
那几名士兵这才作罢,装作没听见他,继续巡夜,林雪年早就注意到了他们,不屑道“哼,军部的走狗。”
他快马加鞭赶到一座宅子前,宅子正中央的牌匾上写着“林府”两个大字。
外面守门的护卫看到林雪年,忙把他迎了过去,打开大门让他进去。
林雪年是林府的常客,对林府很是熟悉,没有让人带路,很快就走到一间亮着灯的屋子,推门而入。
里面的人吓了一跳,忙转过头看了过来。
只见林雪舟着上身趴在穿上,身旁站了一名中年妇人,一边给他擦洗伤口,一边为他敷药,林雪舟的父亲则静静站在一旁,见到林雪年进来,脸上明显一愣,问道“雪年,大半夜的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林雪年快步走过,先对着二人施了个礼,道“叔叔,婶婶,雪年深夜造访,打扰了。”
林父摆摆手,道“不说这些客套话,你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你爹知道吗?”
林雪年道“父亲责罚堂兄,我心里过意不去,就瞒着我爹,过来看看。”
他看到林雪舟背后的鞭痕,恻隐之心大起,又道“父亲下手也太重了,再怎么说堂兄也是为了政部才去找军部麻烦的。”
林父叹了口气,道“这事不怪你爹,要怪就怪雪舟自己不懂事,做事之前也不先跟我们说一声,我们要是早知道他要做这种事,就一定会制止他,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林雪年对林父和林母道“叔叔婶婶你们先回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就行了,我陪堂兄说说话。”
林母眼泪流个不停,心疼地看着林雪舟,道“二十多年,我都没舍得动他一个手指头,大哥下手可真狠。”
林父见林雪年脸上尴尬不已,忙呵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不罚的重一点,他能长记性吗?”
说完,他又对林雪年道“雪年,你们哥俩从小关系就好,你多劝劝他,让他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人族的天下姓孟,和孟璋作对,无异于以卵击石,叔叔就这一个儿子,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林雪年忙恭声道“叔叔放心,我一定好好劝堂兄。”
林父见状,忙拉起林母,赶紧离开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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