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儒才到县城几天?特务队的人都没认全,怎么能让他参加行动呢?再说了,黄贵德还坐在牌桌上,让张晓儒带队,黄贵德如果输钱了怎么办?
自从张晓儒到县城后,黄贵德的手气确实转旺。
张晓儒点了点头,继续摸片。他其实早预料到了这一点,今天到水泉村“开会”,并没有其他原因,董彪今晚值班罢了。
张晓儒不仅要替许国英报仇,还要让其他汉奸知道,敢告的密,没人会有好下场!只有他们意识到,与八路军作对,将付出惨重代价后,党在县城附近的工作才好开展。
张晓儒假惺惺地问:“科长,兄弟们在抓,我不去不合适吧?”
常建有笑吟吟地说:“放心,抓到了人,自然也有你一份功劳。”
黄贵德拿到一手好牌,催促着说:“打牌打牌,等抓到再说。”
常建有说道:“天大地大,打牌最大,等他们回来,咱们的牌局也得散了。”
真要是抓到了,当然要去看看,自从南县政府撤离后,主要精力就放在身上了。
董彪带着特务队二小队,以及从警备队调来的两个班,在李云生的带领下,急匆匆去了水泉村。
快到水泉村时,董彪命令队伍停下来,水泉村一片漆黑,很狡猾,要想抓到他人,就得把水泉村围得跟水桶似的。
董彪正准备布置包围的任务时,突然看到,从两侧扔过来十几个冒着火星的黑物,他还在想,难道是萤火虫?
可是,萤火虫的火光,没这么大啊,还冒着火星,像是导火索似的。
猛然,他意识到了什么,顾不上其他,马上卧倒。
“砰!砰!砰!”
“砰!砰!砰!”
人还在空中,周围突然响起巨大的爆炸声,董彪也被气浪掀得滚到一侧。
“砰砰砰!哒哒!嗖嗖!砰!砰!”
各种枪声、爆炸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整个伪军的队伍一下子被打乱了。也不用下命令,马上四散而逃。
机灵的,知道找掩体,或者就地卧倒,而往县城方向跑的,几乎都吃了大亏。
只过了一会,枪声和爆炸声都停止了,地上传来阵阵痛苦的哀嚎,八路军的这波攻击,特务队损失惨重。
等了好一会,没有其他动静,才战战兢兢地点燃火把。
董彪是个大块头,皮糙肉厚并没受伤。其他反应慢的,基本上都挂了。
水泉村的枪声和爆炸声,惊动了县城的驻军,当董彪带着手下,仓皇逃回县城时,与一支前来支援的日军小队遇上了。
没办法,董彪只好让手下重整旗鼓,再次返回水泉村。有了日军的加入,他们哪怕吓破了胆,也只能折回。
幸好,这次没有再遇到游击队,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水泉村方向的爆炸声,也惊动了常建有,水泉村离县城才三里,十几枚手榴弹一炸,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出来。
枪声加爆炸声,就算是黄贵德,也不敢再留他们打牌。否则,日本人追究起来,他这个县老爷,怕也不好交待。
常建有和张晓儒,正准备去水泉村一探容易时,董彪带着人回来了。跟在他们后面的,是八具尸体,以及十四名轻重伤员。
常建有拦下董彪,怒声问:“怎么回事?”
董彪哭丧着脸:“我们还没到水泉村,就遭到八路军游击队攻击,兄弟们死伤惨重啊。”
常建有怒声问:“游击队呢?”
董彪轻声说:“不知道,当时黑灯瞎火的,我们只能就地还击。”
如果关巧芸听到董彪的回答,一定会笑掉大牙。三排开始攻击,到结束战斗,伪军都没有任何还击。
整个战斗非常顺利,三排没有任何伤亡。对了,有个战士扭伤了脚,如果一定要算的话,这或许是三排唯一的伤员。
张晓儒突然问:“水泉村那个送信的呢?”
死八个,伤十四个,晚上的战斗,可以说大获全胜。
董彪怒声说:“他倒躲得好,一点伤没有,被我抓回来了。”
他遭到游击队伏击,第一个怨恨的,就是李云生。如果不是李云生晚上来报信,自己能被游击队伏击。
可以说,是李云生马特务队领到了游击队的伏击圈。不管李云生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将面临特务队的怒斥。
张晓儒意味深长地说:“是该好好审审,有些人就是墙头草。”
董彪说“抓”回来,显然,在他心里,已经将李云生当成嫌疑人。
常建有冷冷地说:“回特务队。”
李云生好不容易躲过一劫,没想到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他其实也惊魂未定,水泉村什么时候有游击队了?如果有的话,他一定是知道的啊。他也很是疑惑,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常建有亲自审讯,他冷声问:“李云生,今天晚上的事,你有什么解释?”
李云生哭丧着脸说:“常大队长,我是真不知道啊。”
他以前并不认识常建有,以前只是远远见过,常建有又黑又高,目光阴冷,令人不寒而栗。
常建有一巴掌扇在李云生脸上:“不知道?八路军游击队可是在水泉村外打了我们的埋伏,你是水泉村人,敢说不知道?”
李云生捂着脸,他也是一头雾水:“我是真不知道。”
常建有怒道:“少装糊涂,我看你跟八路军是一伙的!”
李云生急道:“我来举报,怎么会跟他们一伙呢?”
他现在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这么难对付,还告什么密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呗。
张晓儒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谁知道会不会是的计谋呢?”
游击队在伏击特务队,必须有人把他们领进包围圈才行。不管李云生如何抗辩,他把特务队领到游击队的包围圈,这是事实。
常建有怒吼道:“我看你就不要装傻充楞了,你假意向我们报告,实则为游击队做事,来人,把他绑起来!”
李云生大急,他现在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