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宇文漫跑进了太子殿的书房。
宇文战坐在那儿,看到了奔进来的她有些惊诧的起身“漫儿,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宇文漫到了宇文战的身边,握住了他的手“我和贺嘉回来,就听说了一些事儿,皇兄可还好?”
宇文战清楚,想必也就是关于尚颜还有似姬的事儿了,只是他自己不着急,别人还为他着急担心起来了。
“皇兄你笑什么?”宇文漫都糊涂了,还以为他一定是会很心情不好的,结果现在却还能够笑出来。
宇文战伸手摸了摸宇文漫的脑袋,眼睛里都是对她的呵护宠溺“在边境的日子过得如何?一定是觉得没有在京城里舒服,所以逼着妹夫带你回来的吧!”
宇文漫辩解“我才没有呢!”
宇文战“是吗?”他相信,只是还是忍不住逗着她来玩。
宇文漫下巴微抬“那当然。”
宇文战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贺嘉有没有欺负你啊?边境又有没有欺负你啊?”
宇文漫抱住宇文战的手臂,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撒娇的说道“若是漫儿说有,皇兄是要替漫儿做主吗?”
宇文战“那当然啦!本太子的皇妹其实可以让人欺负的。”
宇文漫“皇兄,见到你漫儿真是好幸福的感觉啊!那些没有哥哥的人,得多难过啊!”
宇文战“放心,没有哥哥的人能够拥有一个成熟的姐姐,阿毅和阿翰就委屈了点,你这个皇姐至今还是个孩子。”
宇文漫嘟嘴,皇兄是在嫌弃她吗?
宇文漫忽然正了正色,站好了的看宇文战。
宇文战好笑“怎么?是要证明自己不是个孩子呢?”
“那当然。”宇文漫的底气还是很足的,她急冲冲地赶到这边来,本来也是担心,只是被宇文战这么一拐弯,就差点忽略了主题,现在她必须把主题找回来,“皇兄,我们说正经的。”
宇文战“什么正经的呢?”
宇文漫的神色果然是做到了一本正经“皇兄,你要迎娶那个小公主吗?”
宇文战点了一下眼皮,也点了一下头“对。”
宇文漫“皇兄你是真心的吗?”
宇文战“皇兄若娶她,定然好生待她。”
宇文漫“那若是你娶了她以后遇到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呢?”
宇文战“那皇兄也不会亏待了她。”
宇文漫“皇兄,你是一国太子没有错,但是牺牲自己的婚姻去建立两邦的关系,你真的可以吗?”
宇文战认真的颔首“可以。”
宇文漫不理解中更多的是心疼“可是父皇不是说了,不需要你来委屈自己吗?”
宇文战“这重点不就在于了皇兄自愿吗?既然皇兄是自愿的,那便没有委屈的说法了不是吗?”
宇文漫想了一下,好像是!但是又好像……
宇文战“等一下。”
宇文漫看着宇文战走到书架那边,好像在找什么,也是令她十分好奇。
很快,宇文战就从其中找出了一个画卷走到了宇文漫的面前,然后打开将画呈现在她的面前。
画中人便是尚颜。
宇文漫心里已经猜到了,但是她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宇文战却对着宇文漫说起画像“这上面的人就是尚颜公主,想必这么可爱又聪明的漫儿心里都猜到了。”
宇文漫“漫儿是猜到了,但是漫儿不懂皇兄什么意思。”
宇文战“自然是让漫儿看看未来的皇嫂生的可是俏不俏。”
宇文漫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里的缘故,总觉得宇文战是在强颜欢笑的态度“俏不俏的我又没见到她的本人,怎么会知道呢?皇兄别以为我不知道,母后给你看着画像的时候,你可嫌弃得很。”
宇文战是个很理智的人,现在的结果也是他自己在冷静中做的决定,并不觉得勉强。
他将画像重新卷好,然后背对宇文漫意味深长的说道“皇兄出生便被父皇立为了皇太子,既然皇兄面世就享受了大骏的一切尊荣,那么就也从来都有责任和义务为大骏的大局着想,就是皇兄自己都不知道,将来会喜欢上什么样的女子,那又何必浪费更多时间。”
“皇兄。”宇文漫就算是呼唤着宇文战,语气里也是充满了心疼的。
宇文战把画像放到桌子上,转身面对宇文漫“不必觉得有什么,毕竟比起所谓的儿女情长,皇兄更重要的是守卫大骏的天下。
毕竟那些所谓爱皇兄的人,也不过是为了飞上枝头变凤凰,既然都是有目的的人,皇兄何必再费心思呢?”
宇文漫算是听出来了,宇文战对于那些所谓真心的人都不信任,那么尚颜就是个最合适的选择了,毕竟她还有着一国公主的头衔。
既然都已经说到了这个点上,宇文漫也看到了宇文战的决心,无法再多说什么。
而宇文漫从太子殿离开后便见了第二苏染,对于宇文战的想法她全然告知。
“母后,皇兄这样不是很可怜吗?”宇文漫还是觉得特别的心疼宇文战。
第二苏染几乎是面无表情,不管内心是否沉重都十分淡然的说了一句。
宇文漫“母后,你就不劝劝皇兄吗?”
第二苏染“没必要。”
宇文漫“可是母后就不心疼皇兄吗?”
第二苏染“欲承天下,必受其重。”
然而第二苏染嘴上是这么强势的表示,但是如果这个时候宇文战心有所属,她必然是不会让他如此的,而正是因为他已经是十九岁了,也没有心爱之人。
恰恰,有个一国公主的人来成为妻子,就等同多了一道防护力。
对于第二苏染来说,作为一个母亲的私心,她也盼着自己的儿子身边可以有更多别人无法撼动的权利。
所以在邻国提出和亲要求的时候,第二苏染才会对尚颜做出了那么多的调查和了解,也是觉得为人不错,觉得满意了才觉得可行。
宇文漫看着第二苏染沉默深思的样子,仿佛在这一刻她也暂时性的褪去了她的孩子气,意识到一个人居高位要承受的东西太多太重了。
高处不胜寒,不是谁都可以理解的,也不是谁都可以承受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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