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有了孩子的喜悦,再到如今失去孩子的悲痛,这对第二苏染无疑是一个身心的摧残。
尤其是收到第二康传来的消息,说第二沣当天晚上确实出了门,可却只是自己出去玩耍了,而非遭人绑架。
“我真是愚蠢。”第二苏染悔不及时,“那个人算准了宴请在即,我会没时间去娘家求证阿沣的情况就着急入宫。”
第二苏染情至悲伤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她怎么都没想到,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竟然会成为别人的目标。
宇文让的脸色很差,眼睛仿佛能够摄人魂魄。
宇文让让悦芽和初见照顾好第二苏染,自己持剑带着白虎还有府中暗卫进了宫,在紫坤殿见到了宇文极。
为了给自己壮胆,宇文极还找来了全皇后陪同在自己身边。
宇文极看到宇文让手中的剑,以及他身后所有人都兵器在手,吓得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皇叔?朕知道你痛失爱子悲伤万分,但是曹绘这个罪魁祸首还有那个宫女不是都被你取了性命吗?这会儿怎么……”
宇文让朝着宇文极逼近,宇文极吓得几乎是恨不得躲到全皇后的身后去。
“皇后若是无事,便回内殿休息。”宇文让也不想殃及全皇后。
全皇后也无法丢下宇文极,恳求的看着宇文让“太宰,本宫知道事已至此无法挽回令你十分痛苦,可是这一切圣上实在也事先不知情,若是知情就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圣上当真不知情吗?”宇文让怒目相向,“皇后若是不想会内殿休息,那就请不要说话。”
全皇后唯有叹气。
“圣上?如今你是皇帝,可不代表你坐稳了,于我眼中不过蚍蜉,把我惹急了,哪怕有朝一日背负不臣罪名天下人千夫所指,我也能将你砍之。”宇文让怒气沸腾的举起了手中的剑指向宇文极。
“啊,啊啊啊……”宇文极吓得躲在了全皇后的身后,“皇叔,皇叔,别砍朕,朕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全皇后看着那把剑也是心惊肉跳,大气不敢喘一下。
宇文让青筋凸显,眼里都是杀气。
“那皇上要朕怎么做?朕都照做就是了,你尽管说就是。”宇文极的求生欲强烈,他宁可做一个没用的傀儡皇帝,哪怕窝囊的活一辈子。
宇文让字字带力有劲的说道“我要整个武国公府,给我孩子陪葬。”
昨晚,曹绘已经被宇文让下令绞杀。
今日,宇文极在宇文让的压力下,下令由云北带兵前往武国公府,一夜之间武国公府举家被杀,满门覆灭不再。
唯有已经嫁入高恩王府的曹淑妺躲过此劫,可当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摊在了地上。
含着泪光的眼睛全是红血丝,她一心嫁入高恩王府,为的就是武国公府能实力不灭,可是如今却毁于弹指之间。
“王妃。”阿鸢和阿音在旁边看着都不知如何安慰。
宇文叱踏进房中,看着地上悲痛欲绝,失声痛哭的曹淑妺,竟觉得很是同情。他走过去,在她的身边蹲了下来“淑妺……”
曹淑妺一双恨极了的眼睛抬起头,看到是宇文叱以后,竟疯狂起来的抓住宇文叱的衣领,大声的控诉“宇文叱,当初是这么约定的吗?你为何不救我父亲,如今我父亲死了,武国公府没了,你以为对你就是好事吗?宇文叱。
而且带人灭我武国公府满门的,是你的手下云北,是他。只要他愿意,害怕不能暗中留我家人性命吗?”
宇文叱吃力的表示“宇文让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云北要是那么做,你以为逃得过他们的眼睛吗?到时候整个镇南将军府怕也是玩完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我的家毁了,什么都毁了。”曹淑妺情绪奔溃到举止疯狂。
“你冷静一点。”宇文叱抓住曹淑妺的手吼道。
曹淑妺是停止哭闹了,可她看着宇文叱的目光充满了仇恨,最后伸手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宇文叱的脸上。
她不知道她的这个举动是不是会惹得宇文叱震怒,然而也顾不得了,她心里的怨和恨像火一样灼烧着。
没想,宇文叱没有震怒而是微微一怔的看着曹淑妺“我知道你此时心里是何等难受,可我也有我的无可奈何,现如今保住你已经是我唯一能做得到的,除你以外我谁都不能保,你应该知道一个不小心高恩王府可能就跟着武国公府一起没了。”
曹淑妺却没有办法接受这些解释的双开宇文叱的双手“如果今日是威国公府出事,宇文让的做法和你一定不一样,你会为了自保,而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去保威国公府,为什么?因为他对他的夫人情深义重,爱屋及乌,而你对我只有交易。”
宇文叱叹气的看着曹淑妺“那你为何还想不开呢?”他竟然也承认了的确是她所说的那样。
“哈哈哈哈……”曹淑妺从地上爬起来,流着泪水的笑着,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用什么去表示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家人没了,夫君不爱……
宇文叱缓缓地站起,看着曹淑妺的背影“你阿爹拉拢的那些人,如今看你阿爹出事,宇文让震怒,纷纷派人送礼到太宰府,当前的局势如何你必是能体谅我的。”
曹淑妺再度失声痛哭,哪怕是在这个时候,宇文叱还要着她的体谅。
威国公府被查封,府上一百多条人命死于宇文极的圣旨之下,曹淑妺迟迟都不能从情绪里走出来。
每日坐在镜子前看着没有梳洗的自己,她一心希望替曹淑敏报仇,可最后仇没有报成,却是家破人亡。
想来,她觉得一切是那么的愚蠢可笑。
多少百姓跑到了武国公府的门口去看热闹,对着那贴了封条的大门指指点点。
曹绘一直是百姓心里的厌恶之人,如今还要叛国谋反,更是让人对之唾液相对。
第二康坐在马车里,停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也甚是感慨。曹绘这个人就是用错了心思,否则怎么会临老都不得善终。
而宇文让的做法,可谓也冷酷绝情了些。
一切也是物是人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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