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汉阵,布置在天龙寺的罗汉堂中。
罗大汉大门洞开,但门后一片氤氲,什么也看不见,仿佛酝酿着未知的危险。余默一行人来到罗汉堂前,方丈指着大门,说“罗汉阵已不好,你既口口声声地说与悟凡方丈有缘,你若能从罗汉阵中出来,我就允许你登上三楼,而且,今晚的事也一
笔勾销。”
“三楼?”
众人愣了下,三楼全是佛门典籍,让余默上三楼,而不是二楼,这不是分明不想天龙寺的武功秘籍示人吗?
“宗主!”天王也想到了这一点,连忙叫住余默,眨眼示意。
余默淡淡一笑,仿佛视而不见,对方丈点头说“好,一言为定。”
他所求的本就是三楼的佛门典籍真经,而非武功秘籍,方丈所言正合他的心意。
余默转身,大步流星地走进罗汉堂。
一双双眼睛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嘎吱一声,罗汉堂的大门徐徐关闭,阻挡了众人的视线。
天龙寺的僧人面露得意之色,他们都知道罗汉阵的厉害,一个外人,不通佛法,想从罗汉阵中走出来,难如登天。
余默输定了。
天王看着众人的反应,又恨又毁,说“方丈,这件事我一人做事一个当,并非受宗主指使。但若是宗主有个三长两短,我即便是死,也不会放过天龙寺。”
僧人怒目而视。
方丈却不动声色,深深地看着罗汉堂,说“天王,你乃是曾经的黑榜之主,竟然对余宗主如此死心塌地,忠心耿耿,着实出乎人的预料。”
天王冷哼一声,道“黑榜已不在了,曾经的天王也不在了,我现在是参天宗的人”
“难道你对余宗主就这么没信心?”方丈反问。
天王愣了下,脱口而出地说“当然有信心。”
“那就拭目以待。”方丈说完,闭上了眼睛,似乎对外界的一切都不关心了。
天王无法做到方丈的心境,七上八下地看着罗汉堂,揣测着其中的局势和凶险。
余默瞪大了眼睛,饶有兴趣地打量四周,罗汉堂的大门关闭后,眼前的一切就清晰起来。
十八尊罗汉出现在罗汉堂中,灯光昏暗,照射在罗汉身上,增添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这十八尊罗汉面部表情截然不同,或慈眉善目,或者金刚怒目,不一而足,但无不给人莫大的压力。
余默一一扫过,竟然没有现一张熟悉的面孔,连佛子也不见了踪影。
“咦,佛子不是入了罗汉阵吗?为何这十八尊罗汉中没有他呢?另外,我依稀记得其他几人离开的人,也没有在罗汉阵中现他们的面孔。”
余默糊涂了,呆呆地看着十八尊罗汉。
“吼!”
突然,十八罗汉齐声大吼,气吞山河,吓了的余默一跳,令他面色一变,热÷书精会神起来。
十八罗汉一起动了,身若脱兔,眼花缭乱。
呼呼!
劲风声起,余默瞳孔一缩,只看见一片棍影向他袭来,余默腾挪闪躲,避开了攻击。
然而,他的脚刚落地,后脑勺又响起风声,他反手一掌,击中一个罗汉的胸口。
罗汉身上闪过一抹金光,竟然纹丝不动,丝毫无伤。
余默的力量足以开碑裂石,竟然伤不了罗汉,令余默大跌眼镜,那一掌仿佛击中了坚不可摧的顽石。
“这罗汉阵确实不简单。”
余默小心翼翼,游走起来,不让罗汉沾身,试图搞清楚罗汉阵的具体状况,这罗汉堂并不大,罗汉阵自然也不会有多大。
余默相信须臾间就能摸清楚罗汉阵的底细。
只可惜,时间越久,他心中越没有底。
若是按时间,他早就将罗汉堂丈量了一圈儿,但罗汉阵的变化太多太复杂,罗汉阵的空间仿佛被无限扩大了,永远没有尽头。
最后,余默索性停下脚步,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十八罗汉的脚步变幻不停,身法飘忽,看不真切。
“一力降十会,我以力破之,一切虚幻自然就会破灭。”余默举起了血刃,唰的一下,剑光冲天。
这小小的罗汉阵仿佛要被血刃的剑光撕裂,一分为二。
血刃已是仙器,威力非同凡响。
唰!
一剑银河落九天!
剑光从天而降,洒落进了罗汉阵中,登时,罗汉阵风雨飘摇,似乎马上就要支离破碎。
突然,一阵梵音天降,罗汉阵中出现一道道氤氲金光,罗汉阵稳定下来,十八罗汉闪烁着金光,仿佛十八尊金人。
他们手持各种武器,各自为阵,却又相互统一。
梵音似乎增加了他们的力量,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蜂拥而至,将剑光摧毁的支离破碎。
余默连忙后退,怔怔地看着威力爆的罗汉阵,久久无语。
“罗汉阵并不可怕,但那道梵音才是最关键之处。”余默思索起来,很快就现了问题的核心。
他猛然记起方丈的话,罗汉阵经过了悟凡方丈的改良,融入了博大精深的佛法,与原来的罗汉阵已有天壤之别。
“这一切变故肯定就是悟凡方丈改良后的结果,呵呵,我的前世果然不简单,改良后的罗汉阵竟然威力如斯。“
余默摇头苦笑。
“方丈一直在强调我若是与佛无缘,那就会永远被困在阵中,也就是说破阵的关键就在于佛法。”
余默细细思量,似乎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他连忙回忆悟凡方丈的生平,悟凡方丈确实是佛法精湛,但生平介绍中却没有关于佛法的细节。
他本来是想要去藏经阁三楼研读佛门典籍,才能领悟佛法的,这就彻底难住了他。
余默不急着进攻,但罗汉阵却没有停止,汹涌如潮地攻了过来。
余默急忙催动血刃抵挡,双方你来我往,斗的不亦乐乎。
罗汉阵并不能真正地威胁到余默的生命,但余默也没办法离开罗汉阵,长此以往,他就将会彻底困在罗汉阵中。
这不就是方丈所言,与佛无缘之人,将永远无法脱困吗?
罗汉阵有条不紊,像是一台高度精密的仪器,将余默逼的节节后退。余默艰难抵挡,却没办法破阵,似乎走入了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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