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衡山,魂雾笼罩山峰,连天空都漆黑一片,漫天星辰躲入乌云之中,山中伸手不见五指。
余默几人只觉眼前一黑,就来到了常衡山。
最后关头,余默将三鬼收入乾坤袋,一起带了出来。他们是鬼魂,黑夜降临时,他们没办法自行离开酆都,只能依靠余默的外力。
“我们到哪里了?”乾道长惊慌失措地叫道。
但尚未等人回答,他已惶恐地尖叫起来“又是魂雾,我的身体要被挤碎了。”
狂刀和宋越也不约而同地闷哼一声,狂刀神魂未定,说“我们是回到常衡山了吗?”
余默笑着说“是的,我们已经离开酆都,回到了常衡山。”
见三人难以支撑,余默手指一点,三股劫力飞入他们体内。
刹那间,压力消弭于无形,一身轻松。
“酆都真是诡异,眨眼间,我们竟然又回到了常衡山,性命差点搭进去。”乾道长心有余悸地说。
狂刀不以为意,大笑道“有余默在,你想死也没那么容易,哈哈。”
“但这是怎么回事呢?”宋越百思不得其解,心直口快地问道。
余默头头是道的分析“以我的经验判断,人间的黑夜即是酆都的白昼,而人间的白昼是酆都的黑夜。”
“当酆都夜幕降临,我们这些活人就会自动离开酆都,就像是我们在常衡山天亮时,自动去往酆都。”
三人听完陷入了沉默,咀嚼他这番话的真实性。
“以我们的经历而言,你的推断或许是真的。”狂刀若有所思地说。
“我本来不确定,但经历了与上次同样的经历后,我已完全确定了。”余默笃定地说。
突然,乾道长一惊一乍地说“我知道了,余默,你早就知道我们可以安然无恙地离开酆都,所以才敢自投罗网,对不对?”
“我确实这样想的。”
乾道长眉头一挑,吹胡子瞪眼“可你是否知道,万一你错了呢?那我们可就都完了,根本没办法逃出来。”
余默淡淡一笑,问“你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吗?”
乾道长微微一怔,哑口无言。
“乾道长,你这就是无理取闹,若不是余默,你在酆都中恐怕性命都难保,他冒一点险算什么。”狂刀打抱不平。
乾道长脸颊一红,无言以对。
宋越环顾四周,忐忑地说“常衡山中没有方向,我们能走出去吗?若是走不出去,岂不是又回到酆都了?”
此言一出,狂刀和乾道长心中咯噔一下,异口同声地问“余默,这怎么办?”
余默平静地说“我上次能走出去,那这次也能走出去。”
乾道长翻了个白眼,心说昨晚怎么没走出去?这牛皮吹上天了。
“跟我走。”余默一马当先,大步流星地向前走。
三人紧跟他的步伐,在魂雾之中漫无目的地前行,或许是他们的运气真不错,凌晨时分竟然真的走了出去。
三人回头望向魂雾,心有余悸,背心残留着冷汗。
乾道长疾走几步,说“我再也不来这鬼地方,一不小心,性命就难保。”
狂刀和宋越却有一点意犹未尽的感觉,说“这常衡山竟然有如此神奇的一面,真是叫人意想不到。”
“是啊,原来当年的迷雾锁城与神族大战有关,着实难以想象那是何等壮观激烈的一场大战。”
余默遗憾地说“神族大战太神秘,连城主也未必知道真正的详情,比如最后的胜利者究竟是谁。”
狂刀面色一沉,懊恼地说“我当年见到那一场神族之战,根本没想这么多,早知如此,若是更加集中精力,没准可以看到更多信息,甚至知道胜利者。”
余默摇头说“这不怪你,谁都不能未卜先知。”
乾道长眼珠一转,忧心忡忡地说“万一胜利者不是唐铮,而是另外一方神族呢?”
言下之意,胜利者若是神族,那就是城主和鬼王背后的势力,自己如此欺骗城主,将来神族肯定会秋后算账。
神族何等强大,余默可没有信心对抗他们。
几人闻言,面色一沉,心中忐忑。
狂刀深吸口气,说“我认为是唐铮获胜,你们没见过他的神威,只用看一眼,你一定就会被他折服。因此,我认为肯定是他获胜。”
“你又没亲眼看见,怎么就知道是他获胜?”乾道长质疑。
狂刀动了动嘴,无法反驳。
余默笃定地说“我相信是唐铮获胜,因为,他是我的偶像。”
“偶像?”乾道长茫然地问。
“对,有朝一日,我也会向他一样,纵然是神族,我也丝毫不惧。”余默憧憬道。
乾道长瞠目结舌,没想到余默竟然有如此雄心壮志。
“那你和城主的约定怎么办?”宋越好奇地问。
余默嘴角浮起一许坏笑,说“当然是为敌人准备的。”
三人眼睛一亮,恍然大悟“你是说将天机阁阁主引入酆都,然后,借城主之手,将天机阁一网打尽。”
“不仅是天机阁,狩猎联盟是比天机阁更大的威胁,而且,狩猎联盟是天下修行者的天敌。若是能将狩猎联盟除掉,这才是真正的大功一件,以绝后患。”余默眼中仿佛闪烁着杀机。
狂刀不知狩猎联盟,宋越和乾道长却知道,乾道长心头一颤,正想劝阻,宋越已激动地说“对,将狩猎联盟引入酆都,狩猎联盟是厉害不假,可对方是酆都,而且,还有城主这种深不可测的高手,狩猎联盟全军覆没都有可能。”
乾道长的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宋越一直将狩猎联盟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他留在余默身边就是为了和狩猎联盟决一死战。
如今有如此大好机会,岂能白白错过。
余默会心一笑“宋越,这次一定让你得偿所愿,报仇雪恨。”
宋越激动的攥紧拳头,说“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乾道长欲哭无泪,他将宋越拐走,只是想多一个保镖,远离危险,如今,他自己也陷进来,而且是面对更强大的敌人。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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