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蓬莱岛无比寂静。
但峭壁前的海面上却热闹起来。
几艘船从各个方向驶来,不约而同地停靠在天机阁不远处。
夜风吹拂,但空气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压抑肃杀。
天机阁的船灯火通明,甲板上屹立着不少人,一眨不眨地盯着热÷书来的不之客。
余默三人背靠峭壁,脚踏海面,随着海浪载浮载沉,热÷书精会神地观察这一幕。
“他们会打起来吗?”庄玉书好奇地问。
余默冷笑道“我倒是希望,但未必会如愿。”
这些都是财狼虎豹,无不是谨慎之人,局势明了之前,没有谁会擅自行动。
毕竟,谁都不愿做出头鸟,让别人坐收渔翁之利。
几方明显是在对峙,天机阁寂静无声,似乎对敌人视而不见。
阁主早已交待众人,尽量拖延时间,以便他完成审讯,挖掘出妖兽开启灵智的秘密。
观察半天,还是没动静,余默皱起了眉头。
天机阁的船守卫森严,三人想要登船而不被现,十分艰难。
若是几方打起来,浑水摸鱼,趁乱上船,没准就可以摸清楚妖兽的关押情况,以便营救。
余默眼中闪过精光,一针见血地说“别看风平浪静,实际上这就是一个滚烫的油锅,只要落进去一滴水,那这锅油就会沸腾起来。”
“我承认,但你如何让这锅油沸腾起来。”凤凰好奇地问。
余默一言不,目光在各个船上流连。
突然,一个熟悉的标记映入他的眼帘。
他嘴角立刻勾起一抹神秘笑容。
“老相识,呵呵,就从它下手。”余默指着一艘船说。
凤凰和庄玉书顺势瞧去,没有看出这艘船有任何非同寻常之处,凤凰问道“老相识?你认识这艘船?”
“不,我只认识那个标记。”
余默指着船头上挂着旗帜,在海风中猎猎作响,迎风招展。
“那是什么标记?”
凤凰和庄玉书一头雾水。
“甲贺宗!”
两人依旧茫然,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门派。
“邻国的忍者门派,他们的宗主上次就死在蓬莱岛,没想到死性不改,好了伤疤忘了疼,竟然又来了。”
余默戏谑地翘起嘴角。
说罢,他踏波而行,和海水仿佛融为一体,在夜色的掩护下,飞快靠近甲贺宗的船。
甲贺宗宗主死后,不知甲贺宗变成了什么模样。
另外,樱子离开蓬莱岛,也不知近况如何。
她的身世太复杂,令人唏嘘。
“宗主!”
异口同声的喊声将余默拉回到现实世界中,他的眼睛眯起一条细缝。
这一声宗主是用的邻国语言,可余默上次听甲贺宗的人喊过,自然不难分辨。
实话实说,甲贺宗宗主死后,是谁接任宗主之外,余默倒是有一点兴趣。
叽里呱啦!
宗主开口了,但所说的余默一个字也听不懂,但他的眼睛却亮了起来。
因为,这声音太熟悉。
不就是樱子的声音吗?
莫非……她当上了甲贺宗宗主?
余默将信将疑,决定铤而走险,上船一探究竟。
嗖!
腾空而起,余默落在了甲板上的暗处,抬眼望去,当即就看到樱子在众人的拱卫下,威风凛凛,其他人则毕恭毕敬。
“樱子果真当了宗主。”
余默心中大定,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樱子又叮嘱一番,不苟言笑地返回自己的船舱。
她回忆起方才远远眺望蓬莱岛的情景,回忆像潮水般涌来,上次蓬莱岛之行令她终身难忘,也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
脑海中情不自禁地浮起一个人影。
这一切都因那人而起。
余默!
“蓬莱岛遇险,他会来吗?”她喃喃自语,不知不觉,竟然用的华夏语。
“谁会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樱子悚然一惊,像是受惊的小鹿,蹭的一下窜了起来,尚在半空中,手中已多了几件暗器,做势就要甩出去。
“啊?”
忽然,她惊呼起来,因为,她看清楚了来人的模样。
樱子仓皇落地,不可思议地看着来人。
说曹操,曹操就到。
自己刚才还在想他,猝不及防,他就出现在面前。她有一种被窥破心思的尴尬,脸上升起一朵红霞。
“看见我这么惊讶?”余默问道“不欢迎我?”
“不,不!”樱子急忙摆手“我只是没想到你真来了蓬莱岛。”
余默冷笑“各方势力齐热÷书蓬莱岛,所谋为何,你我都清楚,你认为我能不来吗?”
“你确实该来,否则,蓬莱岛一定生灵涂炭,变成各方的战场,后果不堪设想。”樱子语气沉重地说。
咦?
余默倒是没想到她如此真诚,竟然说了大实话。
“你不怕吗?”余默问。
“我怕什么?”樱子茫然地问。
旋即,她理解了余默话中的意思,笑道“我没什么可怕,因为,我本来就没打算谋取什么利益。”
嗯?
余默将信将疑,问“你不谋取利益,那你为什么来?”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这是天皇的命令,不但我来了,伊贺宗也来了。”樱子语气复杂地说。
她的生父就是伊贺宗宗主,她与伊贺宗渊源颇深。
“天皇倒是图谋甚大,竟然派出两派精锐。”余默讽刺道。
樱子并不动怒,平静地说“蓬莱岛牵扯甚大,各方势力都有自己的图谋和诉求,并不意外。”
“那你准备怎么办?”余默直接了当地问。
樱子直直地看着余默,眼神变幻不定,反问道“你想怎么办?”
余默猛地愣住了。
樱子怎么会反问他?
似乎,话中有话,令余默一时之间琢磨不透。
“此言何意?”
余默皱起了眉头,樱子若是和她耍花招,那就不用顾忌以前的那丁点香火之情了。
樱子见余默误会了她的意思,纠正道“我是说你想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此言一出,余默不知所措,真正地愣住了。
实在摸不透樱子的心思。
这是天皇的行动,理应听从天皇的命令,怎么是他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呢?莫非,她故意在戏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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