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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刀子嘴豆腐心

    明明自己是个女人,可是为什么这女人的心思自己却摸不透呢?说好的优势呢,为什么到了这个女人面前一切都是干瞪眼。

    “切,不解释就不解释,凶个毛线锤锤啊!”

    “我要不是看你还是个姑娘,我非一巴掌打得你满地找牙不可!还敢在当着我的面来教训我,你先洗把脸好好照照自己再说吧。”

    “咳咳”

    听到里间传来的轻咳声,师中泰脸色大变,吞了吞口水,随机应变大喝道,“猫四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赶紧把你婆娘弄走,小心我辞了你!”

    “你看看她,一点主仆尊卑都不知道,还敢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她以为她是谁呀!”

    又捏着嗓子学着猫四的声音喏喏回道,“是公子爷,小的这就去把这婆娘拉走。”

    “嗯,快点带走,带走,在这看着碍眼的很。”

    说着还回头佝偻着腰往里间瞧,耳朵也竖着细心不敢错过一个咳嗽声,没听到有什么异常的声音,师中泰这才放了心,心有余悸的抚了抚自己的胸口。

    “呀!”

    “你干嘛啊你,知道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外面又乱吼什么,再吼就给我滚出去!”

    师中泰话刚落地,里间沈大夫的怒气就冲了出来,吓的师中泰不敢再咋呼一下。

    “你看看你,害我又被骂了吧。”

    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师中泰不爽的瞟了那伙计一眼,眼神中怨念深重。

    伙计讪讪的笑了笑,有些尴尬,低声赔了个礼,“都是小的的错,大人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别放在心上了。”

    “再说了,沈大夫脾气就那样,不过其实沈大夫人挺好的,也很善良,只是说话有些难听罢了。”

    有些难听?

    那是有些吗?那是很难听了好不好?

    都不知道在这个男权主义的世界怎么还有她这一人物,绝对是能开狗尾巴花的那种大奇葩。

    不过师中泰这下可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他怕又被里面那位听到,“这个我当然是知道了,只不过听起来心里总觉得还是有些不舒服。”

    恢复了平稳的心情,师中泰这才注意到伙计手里还拿了一件男式的衣袍,“你这是?”

    “哦”

    伙计这才想起来自己过来打算做什么,举着手里的衣服道,“小的见大人身上衣服都湿了,便去后面拿了自己的新衣衫,若是大人不嫌弃的话。”

    师中泰穿的毕竟是绫罗绸缎,而伙计手里的说是新衣衫,其实还是粗布麻衣做的,所以说话的时候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新的啊?那你给了我你不心疼?”

    从伙计手中接过衣衫,看着浅灰色的布料,密密麻麻的针脚,师中泰再次笑问道,“这不会是你相好的姑娘给你做的吧?”

    “不是不是,小的家里穷,没有银子娶媳妇,这是我娘给我做的。”伙计急的脸都红了,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不过师中泰倒是真的不介意,毕竟湿衣服穿着的确很不舒服,“那就多谢了。”

    “大,大人,小的没想”

    看到手里的十两银子,伙计有些慌乱,说话都有一些结巴。

    “我知道,只是你娘给你做的新衣服被我穿了,再怎么说我心里也觉得过意不去,这点银子你就拿着吧,等你攒够了银子也好娶个媳妇回家孝敬你娘。”

    “谢谢大人。”

    拿到了新衣衫,接下来自然是要换衣服的,四下看了看没见哪里有合适的地方,师中泰只得再次求助伙计。

    伙计给他指了指后堂的方向,让他进去后穿过走廊左拐进第一间房。师中泰道了一声谢,拿着衣服便走进了后堂。

    李府。

    一顶深褐色轿子刚转入定安街,原本还坐在门檐下打瞌睡的门房立马清醒,两只黑乎乎的手抹了一把眼角的眼屎,这才笑滋滋的撑着伞走了出来。

    轿子稳稳当当的停在李府面前,就见李正基从轿子里走了出来,门房为其撑着伞,也不敢说句话,一直送李正基到门口这才悄悄退下。

    “老爷您回来了”

    “府里没什么事吧?”

    “回老爷话,府里一切正常,倒是有人给老爷送了一封书信,小的给您放到书房的匣子里了。”回话的是李府的大管家尤福。

    “没人看见吧?”

    “没其他人看见,就是小的进书房的时候,看见少爷在里面。”

    “定康?”李正基脚步一滞,尤福撑着伞的步子也应声而停,就见李正基挑眉看着尤福问道,“他去我书房做什么?”

    “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小的进去的时候只看见少爷在翻老爷的书架,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找东西?他去我书房找什么东西?”

    李正基脸上闪过一丝不愉,脸色跟头上的天空一样阴沉。

    “我先去书房看看,你一会儿让他去书房见我。”

    尤福小心回道,“少爷在老爷回来之前才出去没多会,现在还没回府。”

    “他不会又去十香园找那个叫什么水牡丹的青楼女子了吧?”

    看着李正基完变黑的脸,尤福可不敢把实情说出来,“老爷之前已经教训过少爷了,小的看少爷也都听进去了,应该不是去找牡丹姑娘了吧?”

    “什么牡丹姑娘,那就是一个妓女,妓女你懂不懂!”李正基气的一张胖脸憋得通红,“也不看看他自己是什么身份,整日到那些烟花之地跟那些浪荡女子鬼混,我这张老脸都被他丢尽了!”

    “老爷您消消火,说不准少爷是出去办事了,也不一定就会去十香园啊。”

    “放屁!就他那德性他能出去办什么事?是打架还是闹事啊?成天给他擦屁股,早知道还不如不生他的好。”

    急火攻心,李正基把自己气的够呛,嗓子眼直冒干火,禁不住开始咳嗽,“咳咳咳,真是气死我了。”

    “老爷您就别气了,身子要紧啊。您要是再气病了,那少爷可真的就没人能管得住了。”

    不说倒还好,听尤福这么一说李正基更是咳嗽的厉害,尤福见不对劲忙不迭跑着腿到一边儿房间内倒了一杯茶水出来。

    “老爷,水来了。”

    李正基艰难地从袖筒里拿出一个白色瓷瓶,倒出一粒青色小丸子放进嘴里,就着水直接咽了下去,药丸入腹,这才觉得胸中烦闷感消了许多。

    “早晚我得被这个孽子气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