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与鲁智深还返回了二龙山一趟,搬走了两三万贯的金银器皿,作为献礼给了李庆。
这二龙山的山寨原是座寺庙,唤做宝珠寺,地形也是十分的险峻,只有一条路上得去。
宝珠寺的住持后来还了俗,养了头发,余者和尚都随顺了,接着热÷书集起四五百人,打家劫舍,无恶不作,但被杨志与鲁智深一起将这里夺了下来。
杨志与鲁智深此时献上的钱财,大都是那个前任寨主搜集来的,李庆也欣然的接受了。
物资都装上船后,船只便逆流而上,往平阴县而去。
自从陶宗旺梳清了平阴县与齐州之间的河道后,这济水便能一直畅通无阻的抵达淄州,在淄州地界,也有几处无法通船的河道,那节度使慕容彦达如今只顾争权夺利,哪会做疏通河汊的事情?
幸好河附近有纤夫拉船为生,虽不免多耗费些时日,但总体上还是比走陆路快多了。
当李庆与杨志、鲁智深等人离开青州时,宋江也召集好众人,准备返回梁山。
就在这时,忽有喽啰来报:“山下来了个叫施恩的人,说是武头领的相熟。”
宋江道:“既是武兄弟的熟人,想必也是条好汉,快快有请!”
这施恩绰叫“金眼彪”,是当初武松刺配孟州时认识的,他是孟州城掌管牢房的管营之子,在武松到了那地方后,多有款待。
不过施恩对武松这么好,却是“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他的目的是为了收武松为打手,帮他收复日进斗金的快活林,故而发生了“武松醉打蒋门神”的戏码。
这事之后武松也得罪了蒋门神跟张团练,被人算计,因此大开杀戒,“大闹飞云浦”、“血溅鸳鸯楼”,然后逃到了二龙山。
但施恩也因此受到了连累,连夜逃走在江湖上,后来父母俱亡,打听得武松在二龙山,便匆忙赶来。
谁知刚到二龙山,却见杨志与鲁智深搬运金银,一副要散伙的模样,询问过后才知武松在桃花山,于是又跑来相见。
宋江满心欢喜,也邀请施恩前往梁山热÷书义,施恩如今一穷二白,梁山又比二龙山还要强大,自是没有拒绝的道理。
如此一来,宋江来青州走了一遭,竟招揽了九位“好汉”,又得了兵马近两千人,金银无数,收获可谓丰厚。
可惜,若是能再得杨志与鲁智深这两员猛将,此行就完美了,要不是有李庆横插一杆子,这两人必然已是他瓮中之人!想到这里时,宋江对李庆的恨意又拔到了一个高度。
原本按照他的设想,是要从朝廷那里获得知府之位后,再对李庆下手的。
但在这一刻,宋江恨不得回去后立马领兵杀向新平寨。
宋江明白,时至今日,当初的土财主李庆,名声已完全可以跟他相提并论,一山不容二虎,有李庆在山东一日,他宋江的威望与名声便会被分走许多!他深吸了一口气后,才好不容易把这口恶气压了下去。
小不忍则乱大谋,新平寨还是要暂且放下,待攻破了大名府再说。
宋江将马鞭向前一指,领着众人离开了桃花山,分批次望梁山泊而去……走了一遭青州,再次返回时,已差不多九月,当三艘大船从济水抵达平阴县时,放眼望去,数万亩稻田,金黄金黄的稻谷紧密的挨在一起,秋风吹过,稻田里的稻谷此起彼伏像一片金色的海,随处能够看到丰收的景象。
杨志与鲁智深见了这般景象后,都呆立在了那里。
无论是青州还是淄州、齐州,哪里不是流民遍地的,几曾见过这番喜人的丰收情形?
只见了此等与众不同的风物,杨志与鲁智深便已觉得自己这次的选择,或许是最为明智的。
回到独龙城后,李庆又让人摆下宴席,庆贺杨志与鲁智深的到来,接着为他们安排了职司,鲁智深当年便在西军当过步兵提辖,选择便被李庆任命为步兵校尉。
杨志则做过殿司制使官,统率过骑兵,李庆则让他做了马军校尉,与秦明一起统领李庆麾下最为精锐的五百骑兵。
接下来的时间,李庆便一直忙着秋收事宜,待秋收过后,粮食充裕、兵强马壮之时,蛰伏了大半年的他便考虑再次出兵,扩充地盘。
具体往哪里扩充,却是个大问题,有人主张蚕食本府的东阿县或中都县,有人则建议进兵力量薄弱的齐州,还有人建言出兵兖州,一时间,众说纷纭,各有各的道理。
不过谈论到后面时,众人都觉得现在不是蚕食东阿县等地的时机,于东平府内,暂时还是继续以宣扬李庆的美名、获取民心为主。
故而目标便只有两个了,兖州或是齐州。
蒋敬主张出兵兖州的:“那杜恭近些月一直在两地边境调动频繁,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与其坐等他准备充裕后来犯,不如先下手为强,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蒋敬的提议,顿时得到了许多好战分子的赞同,秦明与縻貹,甚至已自请为先锋官。
许贯中对此却不赞同,“杜恭虽是怀有异心,毕竟归入了节度使旗下,我等若主动攻他,必会提前恶了那慕容彦达,相反,齐州如今几乎快成了无主之地,且灾情稍减,又无人觊觎,正可不费吹灰之力取来。
齐州耕地众多,乃山东菁华所在,治所历城有着‘文学之国’、‘富甲之地’的称,若能图谋到手,更是可以奠定王霸之基!”
李庆听后,陷入了沉思之中,那齐州治所历城,位于济水之南,便是后世的山东省会济南,确实是块好地方。
若不是齐州今年闹了许多灾害,又有王复纵兵肆虐,成了个烂摊子,此地肯定早已为各方势力所争夺。
沉思良久后,李庆最终决定:秋收后兵进齐州!不过兖州那边,李庆也有筹算,加强了兵力,若杜龚果真主动来犯,李庆再与之交战,甚至杀进兖州去,慕容彦达也不能说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