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木柳鼎日多少猜到一些,今晚他就算是想让口木羽侍寝,也一定有人出来反对的。
天香拉着口木羽的手说“王上你看,王后娘娘和大公主,二殿下为王上做了这么多,你也该好好慰问一下他们。鲛妃第一次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难免想家,她与臣妾又一见如故,所以臣妾想,今晚让鲛妃到臣妾宫里住一晚,开导开导,你看如何?”
木柳鼎日有些犹豫,但是天香说的句句在理,他也不好反驳,只得应声“好吧,那就让鲛妃先住在你那儿,你好好调教。等宫殿建好了,再搬出去。”
“多谢王上。”
天香拉着口木羽学着自己的样子行礼,倒也算是乖巧规矩。
韶华馆里的灯都熄灭了,众人各归各处,抱着自己的赏赐,欢天喜地的。
冷面和铃铛手牵着手,在昏暗的小道上慢慢地走着,前面的逐月回头看到了那牵着的手,两人一惊,便分开了。
“殿下…”
铃铛有些害怕,她现在这样到底是算谁的人,她自己都糊涂了。
逐月看了眼失魂落魄的高天宇,轻声说“高天宇,本殿给你五日休假,随便你去哪里,等你想好了再回来。这几天就由冷面和铃铛当差吧。”
“是,殿下,奴婢记住了。”
铃铛和冷面齐齐地行礼,看的高天宇一阵心酸。
不料逐月又接着说“既然已经酸成这样了,那就一口气酸了得了,不然以后还有很多让你酸的地方。”
高天宇沙哑着声音,忍不住开口道“殿下,你难道是想给他们…”
“对,今日本殿就将铃铛,不,花羽亲赐给冷左岩为妻,此刻成婚。”
逐月将手里的扇子丢进了铃铛怀里“花羽,这扇子,就当是本殿送你们的新婚贺礼了。等我们出王城后,把花昱接回府里治疗吧。”
花羽听的泪流满面,噗通地跪下,深深地磕了一个头,冷面也跟着一起跪了下来。
“多谢殿下恩典!”
二人齐声说着,给逐月磕了三个头。
“既然已经成婚了,花羽就搬去冷面房里吧,节制一些,还要当差呢。”
逐月看着高天宇说着,转身继续朝金坤宫走去了。
花羽和冷面开心的不行,只留下高天宇在冰冷的夜里瑟瑟发抖。
他身体不冷,心冷透了。
“羽儿…”
喃喃着口木羽的名字,高天宇咬着牙往承露宫跑去。
承露宫外,高天宇徘徊了很久,就是没有进去。
他只知道随风和北渺渺是住在五谷丰登楼的,可天香住哪个殿宇,他并不知道。
嗖的一声,高天宇感觉到身后有人。
“谁!”
高天宇拔出刀,却马上被来人用更强的内力按住了“我是谁你心里没数吗?”
高天宇这才看清了来人,“电闪雷鸣…”
“我是电闪。”
电闪见高天宇收了刀,也将自己的手收回。
“殿下知道你一定会来,便让我在此等候。”电闪说着,掏出一块方巾递给高天宇“喏,鲛妃娘娘方才和我家娘娘学的刺绣。还真别说啊,这鲛人也太聪明了吧,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她就看懂了天香娘娘的绣法,活灵活现的。”
刚才逐星的烟花孔明灯消失之后,天上居然挂上了一轮圆月。接着月光,高天宇看清了方巾上的字。
“宇!”
高天宇突然感激地看着电闪。
“别谢我,你还是谢谢我家娘娘吧。她知道你们二人的情愫,没有捅破,才特地求了王上让鲛妃娘娘和我们同住的。你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鲛妃娘娘的,有朝一日,你们定能团热÷书。”
“如此,多谢了。”
高天宇对着电闪抱拳,却又露出了歉意“只是,我是替二殿下办事,所以…”
“不打紧。”电闪也打断了高天宇的话,“各为其主,我们这些做暗卫的,历来如此。只是我羡慕你和冷面啊,居然都有爱的人,二殿下嘴上凶残,可依然让你们在一起了。我们…”
电闪想了想自己姐妹俩,忽而又笑了“快回去吧,殿下只允许你逗留片刻,待的久了,谁都保不住你。”
高天宇点点头,将方巾藏好,转身就走。
百步之后,高天宇回头,“羽儿,我一定要将你带出去。”
与此同时,冷宫。
随虹看着锦鲤池的方向,他只能看到隐约的火光,和轻微的爆炸声响,独自立在院中,内务院什么都没有给他,明明是母妃的亡日,他却穿着鲜艳的衣服,看着那群人热闹地开着宴会。
“母妃啊…你怎么这么傻啊…”
随虹抱着头,蹲在院中,哭成了泪人,老嬷嬷站在后面,叹了口气摇摇头,抱着手里的一团白衣走了过去。
“殿下啊…”
老嬷嬷将手里的白衣递给了随虹“殿下,现在也已经深了,王上王后约莫已经睡下,不会再有人来这里了。奴婢这里有两套白衣,旧是很破旧了,殿下将就着穿吧?”
随虹红着眼睛回头,看到老嬷嬷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白衣,再看看自己手里的,“多谢老嬷嬷…”
随虹将身上的锦绣华服狠狠地撕碎,披上了手里有点脏的,还有些破旧的白衣。
“这样,就够了。”
老嬷嬷搬出一张小桌子,摆上了三盘水果,点了蜡烛,递给随虹三柱香,自己抱着纸钱,“殿下,冷宫这种地方,看似什么东西都没有,其实啊,早年,奴婢就已经备下了很多东西,这才不用求人,殿下,给娘娘上柱香吧。”
随虹吹亮了火折子,点好了香,双手都在颤抖着,慢慢地插到了香炉里,“母妃…儿臣…给你…磕头了…”
老嬷嬷流着泪看着随虹一下一下地磕着头,每一下都听得见那闷响,直到地上都是血,也没有停下来。
冷宫里,烧着纸钱的灰烟慢慢地上升,在冷宫的上方消散开去,冷宫外面的侍卫看见了,也权当没看见,反正没人会注意到着冷宫,由着里面的人自生自灭罢了。
何况还是难得的皇子。
…
长街。
崔管事大半夜地接到消息,说是要放花昱出去,这让他们都吓了一跳。
“王上怎么会插手管这个了?”
崔管事小心翼翼地问道,这花昱是随虹送来的,如今随虹在冷宫里,是谁让王上知道长街有这么一个人呢。
传令的小内侍冷着脸,毫无感情地开口道“主子们的决定,你问这么多做什么,赶紧把人送出来我带走,大半夜的,人还得睡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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