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两条胳膊放在澡盆边缘,静静地闭着眼睛。
北渺渺凑近随风的肩部,眼睛不敢往下瞟,看着那线条优美的锁骨,不禁吞咽了一口口水。
“来了哟。”
北渺渺将小刀子在那紫色的水里沾了一下,然后认真地在那锁骨的下发,划开了一寸长的口子,细细地鲜血顺着随风结石的胸肌滑下,滴进了水里,绽开了血色的玫瑰。
北渺渺拿了根兽骨,沾了下紫色的水,放在那刀口子下方,念着随风听不见的口诀,紧紧地盯着那刀口。
随风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想吐又不敢吐,便用内力忍住了。
“随风你忍住,别吐出来。”
随风紧闭着眼睛,脑门上全是汗珠,僵硬地点了点头。
北渺渺越念越快,肉眼可见一截手指粗长的紫色蛊虫在随风皮肤下快速地窜着,却鬼使神差地往那个刀口子爬去。
蛊虫越爬越快,越爬越快,蠕动的幅度仿佛能把随风的皮肤给拱破。
蛊虫快速地爬到了刀口,露出了狰狞的头部,正在左右试探着,一点一点的爬了出来,北渺渺眼疾手快地用兽骨将蛊虫挑了出来,一下甩进了紫色的水里。
蛊虫沉入水底,就像喝醉酒一样,肆无忌惮地舞蹈了起来,身体像前弯了起来,缩紧后又突然弹开,向后弯了起来,头尾相连,蹦跶了一会儿后,便没了生息,渐渐和紫色的水融为一体,直到消失。
北渺渺认真地帮随风处理着伤口,蛊虫爬出后,带出了很多紫色的脏血,北渺渺用兽骨继续接着那脏血,接了许久,终于看到了正常的红色。
北渺渺将装满脏血的兽骨丢进了紫色的水里,在刀口上撒了止血的药粉,包扎好。
“随风,你还好吗?”
北渺渺帮随风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梳理着他的发丝。
“渺渺,说好的是有点痒呢,我宁可是疼痛,还能忍得住,这想吐真的太难受了,差点没忍住。”
随风睁开眼睛,头向后靠,幽怨地看着北渺渺。
北渺渺扬了扬眉毛,轻轻抬了抬下巴,“你要是没忍住啊,就会把你的胃都吐出来。”
“这是什么蛊?”
“致人痴傻的,”北渺渺没好气地拍了把随风“可以起来了,电闪雷鸣,你们进来帮殿下更衣。”
“来了。”
电闪雷鸣走了进来,将随风从澡盆里扶了出来,帮他擦拭干净,换上衣服。
北渺渺则在一边,掏出一个小小的火折子,吹出火来,慢慢地烘着那紫色的水。
“二哥应该只给你下过毒,这是三哥下的估计,再配合二哥的药,你疯癫痴傻,估摸着只要半年。”
北渺渺烘着紫色的水,托着腮帮子说到。
“不重要了,休息一下,今晚我们去给父王母后请安,父王大寿那天,我会去求他赐婚。”
随风噙着笑看着桌子那头的北渺渺,她也一样含着笑看着自己,两个人眼神交汇,心神相通,此时无声胜有声。
电闪雷鸣相视一笑,收拾了东西默默地退出了房间,刚关上门,就听到里面叫人了。
“电闪雷鸣你们走什么啊!回来!”
电闪雷鸣憋着笑又走了进去。
“你们,给我收拾一间屋子出来,我要更衣,和随风一起去拜见王上王后。”
北渺渺抱起她桌子上的宝贝们,含羞地跑了出去。
随风对电闪雷鸣挥了挥手“去吧,换身好看的裙子。”
“殿下,你不觉北小姐直接住这儿不就好了吗,还收拾什么屋子…”
电闪雷鸣掩嘴偷笑着,随风将书卷了起来,敲了她们的头两下,“什么时候开始皮了,还不快去。”
“是啦!”
看着随风的笑脸,电闪雷鸣笑嘻嘻地跑了出去。
换了一身巫月柔纱裙,再罩了一件织锦镶毛斗篷,北渺渺和随风一起来到了飘渺宫,木柳鼎日一直在这里。
“劳烦姑姑通禀,就说本殿和北小姐来给父王母后请安,顺便看来看望一下二哥和二嫂。”
随风掏出了一块银砖,丢给了骆竹。
“请殿下稍等。”
骆竹收了钱,客气了许多,正要回去通禀,被北渺渺叫住了。
“这位姑姑,脸上可是有伤?”
骆竹被这么一问,条件反射地就捂住了脸,那日被逐月甩了一巴掌,逐月手上的镶金扳指将她的脸刮出了一道口子,为了不被人发现,她擦了厚厚的粉。
“奴婢自己做错了事,多谢小姐关心。”
骆竹捂着脸,对着北渺渺微微地欠身。
北渺渺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盒子,“这个药,不管多久的伤口都能治愈,早晚一涂就好,只是量有些少,不过治疗你脸上的刮伤,应该是没问题的。”
北渺渺亲切地笑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骆竹正愁着留下疤痕怎么办,就有人送来了这么好的药。
骆竹舍不得拒绝,收了药又冲着北渺渺点点头,“多谢小姐。”说完就跑进了巫山阁。
很快骆竹又出来了,声音明显柔软了许多“王上请殿下和小姐进去。”
“好。”
随风扶着北渺渺走进了巫山阁,后面跟着电闪雷鸣和小富小贵。
“儿臣见过父王母后。”
“臣女北渺渺给王上王后请安,给二殿下和二皇妃请安,愿二皇妃安好。”
随风只是站着行礼,北渺渺则跪下来行了个大礼。
“哦?北渺渺?北辰将军的独女?什么时候回来的呀,这么晚了还来请安,真是亏了你这孝心了。”
木柳鼎日对待女子,都是十分亲切的,只有那逍遥,双眼红的吓人。
“哟,风儿这么快就好了啊?北小姐还真是厉害啊!”
逍遥酸溜溜地说着,“起来吧起来吧,跪这么久,也不嫌累得慌。”
随风扶着北渺渺站了起来,北渺渺微微屈膝,对逍遥说“臣女没什么本事,主要是二殿下高抬贵手,又施以援助,这才让我们家殿下转危为安,为表心意,臣女将师父独有的仙药献给二皇妃,可以让她恢复到生产前的样子。”
“这么神?”
木柳鼎日十分有兴趣,叫老内侍接过那药看了看,看不出门道就交给了逐月“既然是北小姐的心意,以前的事情就算了吧,鸢儿这次确实是伤了身子,若是能恢复,也是喜事一桩。”
“是,多谢北小姐。”
逐月接过药放进袖子里,没有多说什么。
“也别叫的这么生疏,”木柳鼎日哈哈一笑“很快就是一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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