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房姑姑解开了铃铛和空如的黑布,铃铛和空如只觉得脚下冰凉,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是已经光着脚了,地下是一块万年寒冰。
“啊,好冰啊…”
铃铛和空如踮着脚,不停地交替着脚,勉强站住了,手又被固定在墙上,两个有些害怕。
“空如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不知道…”
“这里是暗房。”
暗房姑姑穿着木船鞋,鞋底十分厚,踩在冰上,根本不会感觉到寒冷。
“姑姑饶命啊…这大冬天的,这冰太冷了啊,我们受不住!”
“这么两下就受不住了?”暗房姑姑冷笑道,“你们害五殿下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有今天呢?”
“暗房姑姑明察!真的不是我们干的啊!”
暗房姑姑笑了“姑娘啊,是不是你们干的,和我说没用,你们说的也不算。这暗房里,什么刑法都有,只问姑娘想不想试一试?”
暗房姑姑一边说着,一边将旁边的门帘拉开,里面是满满的刑具,每一个刑具上都黏着干了的血迹,已然发黑。
“姑娘们,这些个东西,只怕你们是听都没有听过啊。”暗房姑姑冷笑着,拿起一个长长细细地刑具,刮开了铃铛的衣裳“姑娘,你看看你们现在,光鲜亮丽细皮嫩肉的,如果受了这些刑法…”
“姑姑!姑姑我懂我懂!”
空如突然大叫起来,“姑姑且放我们下来便是!”
“哦?你懂?”
暗房姑姑眉开眼笑,她最喜欢这种明事理的姑娘了,便将二人放下,还给了她们各自一双木船鞋。
铃铛正要穿上,被空如拦住了,“我们要是毫发无损的离开了暗房,这太明显了,好歹抽几鞭子,受不住了才招供的。”
空如说着,在身上摸了很久,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搜了出来,捧到了暗房姑姑面前“姑姑你看,这些,够不够?”
铃铛见状,连忙也将身上的钱袋拿出来,捧了过去。
看到这些东西,暗房姑姑眉开眼笑的“哎哟,你说说,多么通透的姑娘,这样多好,免受皮肉之苦。那也要意思意思一下,我给你们各抽几下鞭子,你们也好交代。”
“多谢姑姑了。”
暗房姑姑重新拿来一条干净的短鞭,对二人说“姑娘稍微忍一忍就好。”
几鞭子下去,铃铛和空如的双臂上满是血迹,背上也有些许伤痕。
“劳烦姑姑,告诉王上,接头人是翠庭蓉绿,还有前门井乐。”
铃铛和空如相互搀扶着,冻的瑟瑟发抖,身上也痛。
“好说好说。”暗房姑姑叫了两个人来,“扶着两位姑娘去上头休息,别被人发现了。”
“知道了姑姑。”
安顿好两个姑娘后,暗房姑姑偷偷地找到了木柳鼎日身边的大内侍,两个人嘀咕了几句后,暗房姑姑就回到了暗房上面的房间。
“二位姑娘暂且住下,我已经按照姑娘的意思,把话传给了王上,现在只管等着释放姑娘的旨意就好了。”
暗房姑姑笑道,退出了房间。
“希望一切顺利。”
铃铛不安地看着窗外,空如拍拍铃铛,“你放心,我们要这么想,这件事情一过,说不定你哥哥就能放出来了,到时候你们兄妹相热÷书,我们都留下来服侍五殿下,多好。”
“对,我很快就能见到哥哥了。”
抱着对美好生活的希冀,两个人都觉得身上的痛减轻了许多。
…
和使者们聊天完毕的木柳鼎日猛地想起还在昏迷中的随风,连忙问道“对了,风儿怎么样了,我们回去看看。”
居然现在才想起来!
天香白了他们一眼,挤到了木柳鼎日身边,“王上,我们快回去吧,臣妾好担心风儿啊,而且,臣妾想知道,那两个侍女审的怎么样了。”
“也好,我们回去看看。”
五谷丰登楼。
“风儿如何?”
院判已经回来,和王院师两个人合力,稳住了随风的情况。
“回王上,微臣二人,殿下体内的毒物好解,发现的早并无大碍,只是那蛊厉害,不是微臣能掌握的,还请王上,早日请北小姐进王城啊!”
院判轻叹一口气,证明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木柳鼎日黑着脸摆摆手,“那两个侍女怎么说?”
他身边的大内侍上前一步道“回王上,那两个丫头招供了,说是家人被抓,以此威胁,这才迫不得已,加害殿下。那两人也已经将接头人招供了,王上你看…”
“直接抓来,这么多废话,可费脑子里。”
逍遥心里咯噔一下,怎么这么容易就招了?里面肯定有猫腻,现在只希望不要扯到月儿才好,鸢儿马上要生产了,受不得这些刺激。
“对对对,王后说的对,直接去抓人,别在这里说这么多有的没的。”
木柳鼎日说完,走到天香身边,握着她的双手,轻轻说“天香,你看这样如何?”
“王上,只要风儿能醒来,臣妾怎么样都行的。”天香娇嗔到“而且王上,您的大寿马上要到了,风儿也还没醒,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吧。”
木柳鼎日点点头,“也好,还是现在也还是正月,见血自然是不好的,何况今年九色霞光重现,为着这个,处置这些下人的事情,暂且不提。孤王就是要问问,她们哪儿来的胆子!”
“多谢王上。”
天香拭去眼泪,微微一个欠身,视线略过木柳鼎日看向逍遥,只见她同样也冷冷地盯着自己,视线在空中就要擦起火花一般。
随絮靠在床旁边,静静地看着她们的脸色变化,没有说话。
“禀王上,人带来了。”
寝殿外传来通报声,木柳鼎日牵着天香说“走,王后也走,我们去看看到底是谁。”
木柳鼎日才走了两步,就开始打起了哈欠。
逍遥忙说“王上连日处理国事,想必已经很累了,不如这样,这里的事情交给臣妾,你回去休息吧。”
天香牢牢抓着木柳鼎日“王上,先别急着走,好歹听听外面的人说什么呀。”
木柳鼎日看看天香,又看看逍遥,一个楚楚可怜,一个剑拔弩张,头又疼起来了,可他抵挡不住天香的诱惑,便说“好吧,孤王就去听听,到底是谁干的,以后的事情,就交由王后处置吧。”
一行人来到了大殿,只见殿下跪着两个人侍女,宫装不同。
“嗯?居然有两个人?”
木柳鼎日奇怪地看着两个侍女,“来,都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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