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好那还好。”逐星点点头,放了侍卫“这件事先别声张,大半夜的不想要命了吗?沉水木没事就好,其他人不重要,死了就死了吧,明天本公主自会和殿下商议的。”
“还有公主,殿下的春风得意也烧了起来,只是不严重,据说是花魁金盏的房间烧了,没有祸及无辜。”
“春风得意也烧了?有这么巧?不会都是沉木干的吧?”
侍卫摇摇头,“事发突然,没人知道前因后果。”
“行了退下吧。”
“是,奴才告退。”
正月初一。
逐月想让飞鸢睡到自然醒,便没有叫她起来。
“月儿?”
逐星一大早起来,站在逐月寝殿门口没有进去,怕自己吵着飞鸢,“醒了就出来一下。”
逐月很早就醒了,左右没什么事儿,就在寝殿里发愣,看着床上的飞鸢,不经意地就笑了出来。
“来了。”
依依不舍地又看了眼飞鸢后,逐月终于舍得走出了寝殿,跟着逐星来到了大殿,“姐姐,怎么了,一大清早就来了,还皱着眉头。”
逐星从来都不会遮掩什么,就直说了“昨夜,沉家和宫家订亲,沉木杀回去,灭了两家人,一把火烧了,春风得意也不知道为什么,也烧了起来。”
“沉木?!”逐月锁着眉头,咂嘴到,“这个女人真是一天到晚的不让人省心,水木呢?”
“沉水木没事,你不是让她住别处去了吗?”
逐星心想,果然,沉家和宫家加起来都不如一个沉水木重要,好在她没事。
“我让水木住春风得意,这一伙儿人也真是没用,一个小姐都照顾不好!”逐月看看身上的便衣,“这样,我出去看看,劳烦姐姐帮我照顾一下鸢儿,她临盆之期已经过来,怕随时会生…”
“你放心去吧,有姐姐呢!”
逐星拍拍胸脯道,她知道逐月最近都不想离开飞鸢的身边,只是这沉家是他的心腹,沉家和宫家的结亲也是逐月去传的旨,再怎么样也要去看看,何况沉水木住的春风得意也烧了。
只不过逐月和随风都不知道的是,关久久一直都住在沈府里,啥事儿没有。
“高天宇!”
逐月换好衣服,喊了一声,来的确是冷面。
“殿下…”
逐月看到来的是冷面,心里又明了了七分,“你跟本殿出王城一趟,回来告诉高天宇,珍惜他和那条鱼的最后半月,等本殿将那鱼送给父王后,不许他再痴心妄想了!”
“属下明白。”
“你们这一个个的都不让本殿省心!等父王大寿之后,本殿好好收拾你们!”
逐月实在是心烦意乱,头一次在王城里就叫来了出城的马车,一路飞驰出去。
春风得意。
马车刚刚停好,逐月就踹开了门跳了下来,“人呢!都滚出来!”
逐月似乎有一肚子的火,刚下车他就看到拉了春风得意二楼的那个缺角。
“怎么就烧起来了?!”
梦姑听到逐月的声音,吓的魂儿都没了,连忙带着姑娘们跑了出来,跪了一地,恩客们发现逐月的怒气,为了保命,纷纷从后门逃跑了。
“殿下今日怎么突然就来拉,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啊!”
逐月看了一圈跪着的姑娘,踹了梦姑一脚“金盏呢?!出来!”
梦姑很为难,“金盏她…她…她还在休息,这两天可吓坏了…”
“屋子烧了,她也烧了吗?”
“没有没有,人没有事,说来也怪,那张摇床也没事…”梦姑小声地回着话,就怕一个不小心,大家的脑袋都丢了。
“等等,水木呢?”
逐月又仔细看了一圈姑娘,没有沉水木,而且以现在这个沉水木的性格,她才不会这么安静地跪在这群官妓当中。
“沉小姐,小姐她…去沈府了…”
梦姑吓的一头汗,偏是殿下寻的两个人,结果都不在。
“她没事儿就好,去,把金盏给本殿拉出来!若是不出来,直接砍了。”
逐月已经失去了耐心,他可没空在这里浪费时间。
“是是是…”
梦姑和另外两个姑娘连忙跑进楼里,把虚弱的金盏拉了出来,经过昨天的事情,又滴水未进的,整个人有些虚脱。
“金盏,见过殿下。”
金盏软在地上,斜靠在梦姑身上,勉强向逐月行了个礼。
“说,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烧了,和沉家有关系吗?”
逐月的声音凌冽,半点往日的柔情都没有,冷冷的责问,让金盏感到拉压迫。
“回殿下,金盏,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房间就烧了起来,和沉家并无关系…”
金盏不是不知道,而是已经忘记了,这火是她自己点起来的。
逐月想去沉家看看,春风得意并要紧,“既然如此,本殿也不罚你们什么,剥夺金盏的花魁头衔,也不再受本殿庇护,该接客就接客,该干活干活,不必再来回禀本殿了!”
“是,多谢殿下。”
梦姑听到这个结果心里是高兴的,这金盏还未破身,既然这么简单就放了出来,说不定能卖个天价,鬼知道多少男人盯着金盏不放呢。
“去沉家。”
逐月连看都不看一眼,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往沉家都方向跑去,梦姑和姑娘们都站了起来,只有金盏还跪着。
“看什么呢,殿下已经走远了。”
得到了逐月的特赦,梦姑对金盏的态度一下子就变了,也没有扶她起来,“行了,既然没什么事,等二楼的房间收拾好再说吧。没拉花魁,大家都有机会,等小姐回来商量,都回去,把自己的客人接好!”
说罢,梦姑扭着腰挥着帕子就带头回楼里去了,长长的帕子从金盏的头上飘过,没有一个人扶她起来。
金盏闭着眼睛,自嘲地笑笑,这就是人心吧。
路上的人指指点点,看完拉热闹就都各自散去,金盏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从今以后没了依靠,只能自己靠自己了,不吃饱,就会饿死。
沉家。
看着满目的狼藉,逐月心情实在好不起来,狼眼的知府一早就让人来清理现场,如今尸首都已经拉了出来,整齐地摆在外面的地面上,用白布盖着,还未来得及拉走。
“哟,是殿下来了,下官给殿下请安。”
狼眼知府和师爷正在里头视察,听说逐月来了,连忙出来迎接。
“免礼吧,说。”
逐月已经不想在思考了,揉了揉鼻梁。
知府和师爷相视一眼,有些难以启齿。
“这又什么好犹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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