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久久用仙人皮做了一身广袖流仙裙,肩部的仙人皮用火一烘便收缩变硬,竟然有皮革质感,却比皮革柔软,更加轻盈。
雪白的裙摆一共三层,最外面的一层是镂空的,配上同样是仙人皮热缩后的皮革靴子和护腕,显得十分俏皮可爱。
微卷的青丝用牙婆特意挑选的奶白色玉钗,钗头坠着一串细小的流苏,同款的奶白色玉耳坠轻轻穿过关久久白皙的耳垂。
“好了!大功告成!”
牙婆满意地看着转圈圈的关久久,不住地称赞道,“我们的小姐真好看,真不愧是狼眼第一美人!”
黛青淡扫柳眉梢,脸上依旧没有多余的胭脂妆点,只在那薄薄的两片唇上,染了让人心醉的正红色。
“我们小姐肤白貌美的,连胭脂都逊色了,不点都好看。”
梦姑路过门口,看到换好衣服出来的关久久,眼睛都直了,真的是,什么好事都轮到牙婆身上了。
“牙婆啊,你可得看紧我们小姐了,不然啊,我一定将她抢过来的。”梦姑酸酸地说着话,长长的帕子拂过牙婆比自己年轻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脸,仿佛柠檬成了精。
“梦姑,你也别牙婆牙婆地一直叫了,”关久久甜美一笑,“我给牙婆起了个新名字,叫月末。月儿梢头挂,光华永不末。你看如何?”
关久久一边念着句子,一边翘起兰花指,在空中优雅地画了半个圈,美轮美奂。
“月末…”
牙婆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似乎有些惊诧。梦姑更酸了,拍拍牙婆的肩膀“小姐还给你赐名呢!小姐说的,自然都是极好的,我羡慕都来不及呢,哪里还嫌弃什么?”
“多谢小姐。”
牙婆的嘴角上扬,看到梦姑那酸溜溜的劲儿,似乎心情更好了,“那我以后就叫月末了…”
外面响起了吵闹声,关久久听到了暴雨惨绝人寰的吼叫。
“小姐!你给我出来解释一下!”
关久久噗嗤一下就笑了,她知道,暴雨一定看到了她准备的新面具。
“这暴雨是怎么了,大呼小叫的,对小姐这么凶?”
柳凝梅率先走了出去,看到了在走廊上追着狂风跑的暴雨,仔细一看,和姑娘们一样笑的前俯后仰的。
“哈哈哈…小姐!那是你干的吧?!”
柳凝梅抱着肚子,一手指着直奔而来的暴雨,笑的不能自已。
关久久叉腰大笑“对就是我,我就想看暴雨这个样子,好逗。”
众人出门看向暴雨,究竟是什么事让他这么气愤,这一看不得了,一个个都笑的合不拢嘴。
只见一身月光白的狂风,带着青玉面具在前面跑着,所到之处,点点清香。
再看那后面气急败坏的暴雨,穿的虽然也是一身的月光白,款式和狂风的极像,但是脸上的面具,确实一个戴着大红头花,脸上红蓝黄三色夸张胭脂的猪脸面具。
远远看去,就是一头成精的花猪,追着一个翩翩少年郎。
“哈哈哈…”
各种各样的笑声不绝于耳,狂风一把抱住了关久久,藏到了她身后“小姐,你看他!你看他!哈哈哈…”
狂风笑的气喘吁吁的,上气不接下气。暴雨跑到关久久面前,张牙舞爪地要把狂风从关久久身后拉出来,却在看到关久久的裙子后停住了动作。
“哇,小姐,这是仙人皮啊!穿你身上真漂亮!不!是我家小姐真好看!”
暴雨赞不绝口,双臂还高高地悬着,透过猪脸面具上面的洞洞,暴雨肆无忌惮地看着关久久娇小可爱的模样。
“放肆!哪儿来的猪头敢对我的水木动手动脚的!”
一声庄严的厉喝从楼下的门口传来,众人看去,纷纷痴了心。
沈风穿着掺了寒光丝的湛蓝色交领,腰带和披风是同款的黑狐裘,下裳上隐隐绣着四君子的暗图。
平日里放浪形骸的长发也挽起,用寒光玉的发冠束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难得的正经。
沈风兴冲冲地来春风得意接关久久回沈府过年,刚进门就看到了一头花里胡哨的肥猪对着关久久又搂又抱的,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就喊了出来。
结果,他就听到了暴雨无辜的声音“沈大老爷…是我啊…”
“暴雨?你是老眼昏花了吗,猪脸和面具分不清楚吗?”
沈风快步上楼,一把将关久久拉到身边来藏好,警惕地看着暴雨,又看看身后再正常不过的狂风。
“你看狂风,他都没有拿错面具,一定是你的问题。”
“不是啊!是小姐…”
“你居然好意思把事情推到小姐身上!”沈风侧目看着身边这个笑的跟筛子一样的关久久,心下明了是她的恶作剧,可还是一个劲地指责着暴雨“行了你快下去换一下,大过年的你要吓死谁呀,还是说你想当盘菜?猪头肉下酒可是非常棒的。”
“不不不!我现在就去找我的面具…啊…小姐你皮这一下很开心吗?!”
暴雨转身就往自己的房间跑去,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关久久笑地依靠在沈风胳膊上,还是不停地抖着,“开心啊,可开心了。”
很快,暴雨洗好脸,换上了和狂风一样的青玉面具,走了出来,手还不停地摸着“哇,这个面具怎么这么重啊…青玉可真冰…”
“你要是嫌青玉又重又冰,就换成刚才那个猪脸啊!我觉得挺好看的!”
关久久踹了一脚暴雨,仙人皮的裙摆在腿部的带动下轻盈地飞起,好似仙衣一般,又像云朵,又像羽毛,简直就要原地起飞。
“小姐你饶了我吧!青玉的好!青玉的好!”
暴雨捂着脸上的面具和屁股,飞快地往外跑去,“狂风快来啊,我们先上马车!让小姐没地方坐!”
狂风扶着关久久,帮她整理好裙摆,扬声道“小姐说了,我和老爷小姐同坐一辆马车,你跑步!”
“哈哈哈…”
众人笑的更欢了。
关久久对月末和梦姑说“你们自己好好玩儿哈!我先走了!”
月末和紫气东来的姑娘们给关久久欠了欠身,“小姐慢走。”
梦姑看沈风马上要走,没有停留片刻的意思,连忙拉了一把金盏“沈大老爷你看看…”
金盏不知何时披上了裙子的外裳,流光溢彩,夺人眼球,似乎比关久久身上的仙人皮更为上乘。
“老爷你看,是不是该恩赏一个姑娘,带她回去过年?”
金盏咬着嘴唇,将裙摆拉了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