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得意的门口,金盏带着所有的姑娘整齐地排成了三队,在等着关久久的到来。
梦姑已经安排好了牙婆她们的住处,虽然是大通铺,好在总共就那么九个人,牙婆也觉得挤挤就好。
关久久被另外安排了一个上房,狂风暴雨住进了独眼和瘦子的下人房里,只是他们偷偷地轮班,潜入关久久的房间,保护她的安全。
这一夜,狂风当值,他正在帮关久久整理房间,聊聊天。
“小姐,沉木回来后,你打算怎么办?”狂风看的出来,关久久想灭掉沉家,但是现在真不是好时机。
关久久将自己的背包藏好后,就坐在了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漂亮的小脸蛋,伸手捏了捏。
“这张脸,好看。”
狂风笑了,走上前帮忙梳理关久久微卷的长发“那是,我们小姐可是狼眼第一美人,这是狼眼早年举办的选美选出来的,不然,老二如何这么看重小姐?”
“原来,也只是为了这张脸。”
狂风忽略了关久久的失落,他是故意忽略掉的“沉木长相和小姐有八分相似,就是那双眼睛充满了阴险杀戮,不似小姐这般,明艳动人。”
狂风修长的手指划过关久久的双鬓,带着老茧的指腹略显粗糙,关久久一愣,看到了镜子里痴痴看着自己的狂风。
“诶,先不说这个。你们有没有认识什么人,易容术特别厉害的?”关久久又开始打起小算盘来。
“易容?”狂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尴尬地收回手,背在身后来回搓着,“小姐要易容?暴雨那儿有一张人皮面具来着,只不过是个老人的…”
“不是不是。”关久久揉着脸笑了“那个沉木不是要回来了吗?我想,弄个假的来。”
“假冒?!”
狂风摇摇头“不行啊小姐,沉木精通各种毒物,这不是谁都能冒充的呀!”
“呸!”
关久久毫不在意,指了指自己“你看看我,我还是正品呢!被那个小浪蹄子下了毒,失忆废武功的,也不见得有谁怀疑我啊!”
“我看老二挺怀疑你的…”
“哎呀,你就说嘛,有没有人会易容的!”
狂风靠在窗户旁边想了想,“嗯,还真没有…”
“啊…”
关久久失望地双手托腮,呆呆地看着镜子。
见关久久闷闷不乐的,狂风突然轻轻一笑“小姐,你没有武功全废啊,你只是忘记了怎么运用而已。本身你学的就是轻功,跟踪人用的,我教你啊!”
“真的!”
关久久正愁着怎么学轻松呢,不然白白浪费沉水木这具身体。
“小姐,你信我吗?”
“信!怎么不信!”
狂风伸出手,关久久毫不犹豫地抓紧了他,“准备好,我先带你飞一圈,你找找感觉!”
“嗯!”
刷的一下,狂风搂着关久久飞上了对面的屋顶,在离地的那一瞬,关久久有些受惊,但是她很快就适应了下来,一个是身体自身的因素,一个是她自己的意志力。
这么点高度都受不了,以后还怎么自己飞呀。原主的身体就这么一个特长了,怎么也要好好运用才行。
狂风带着关久久在各家各户的屋顶上跳跃着,飞跑着,低空飞行很快就让关久久觉得十分有趣,渐渐地,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风在耳边呼呼地吹,眼睛因为长期的训练不会有风干的感觉,身体轻点就像是一朵白云,在狂风的牵引下,轻飘飘地在夜空中飞舞着。
“小姐可还行?”
“行!好玩的不要不要的!”
狂风已经从最开始搂着关久久的腰,到现在几乎只是牵着她的手了。
“小姐恢复的真快,真不愧是当年有名的跟踪高手,飞行过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狂风是由衷地赞叹着,关久久身体轻盈,脚尖落在屋顶上连影子都没有留下,更别说会有声响了。
“是吗?那你是教的好。”
关久久沉浸在喜悦当中,张望着被她踩在脚底下的景致,突然觉得白天里的琐碎都不算什么,心烦的时候出来飞一飞就好了。
“小姐,很晚了,我们回去休息吧,再飞下去,不被人发觉,我们也该飞出城外了。”
狂风看着隐隐透着金光的地方,拉了拉关久久,希望她没有看到王城的方向。
“好,我也困了。”
关久久没有注意到王城发出的光,她对王城也没有兴趣,嗯,虽然她的真假主子都在那儿。
狂风见关久久飞到累了,便背着她往回飞去,路上,他看到了沈风,沈风一个人在路上晃悠着,不知道在干嘛。暗卫的经验让他抬头一看,就看到了往回飞的狂风,和他背上已经睡着的关久久。
沈风笑笑,挥了挥手。
这么迟了,他出来做什么呀…
两个人心里想着一样的疑问,一个往春风得意的上房飞去,一个缓慢踱步,在幽深的小巷子里隐去了身影。
回到上房,狂风小心翼翼地将关久久放到了床铺上,他也不敢给关久久换衣服,就把被子那么一盖,自己上房梁睡了。
小巷子里,沈风和两个黑衣人碰了面。
“沈大老爷,久仰。”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沈风一早就收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函,要他在这三更半夜出来见面。
“沈大老爷无需多疑,你我,都是保护小姐的人。”
开口说话的黑衣人是个男人,听声音应该是个中年人,而他身旁的黑衣人身形小巧,沈风推测是名女子。
沈风正想着,那个身形小巧的黑衣人走到了沈风面前,微微一个欠身,站到了沈风身后。
“这是…”
黑衣男人不紧不慢地说道“沈大老爷,这个姑娘,劳烦你带给小姐,小姐一定大有用处。”
果然是个姑娘。
沈风瞄了一眼黑衣女子,黑色斗篷大的把她整个人都罩住了,别说露个嘴什么的,沈风都怀疑包的这么严实她能不能好好呼吸,看不看得见路。
“你怎么就知道水木用的着这个姑娘?我怎么相信你们不是来害她的?”
黑衣男人低低地笑了起来,“沈大老爷放心,若你有所怀疑,大可去问你匠造局的看门人。”
“双童?”
沈风还在疑惑中,一阵淡淡的蓝光一闪,男人不见了。
这半夜三更的,把一个姑娘丢在路上也不像话,沈风揉揉太阳穴“那走吧,跟我去见双童。”
“是。”
娇柔的一声回应,沈风就像是被雷击中一样,震的迈不开腿,大粒的汗珠不住地往下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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