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怎么平日里金盏姑娘就唱个曲儿,别说挂牌子了,连跳舞都不愿意。原来是殿下罩着啊!”
“嘿你还别多嘴,还好你没有强行指名金盏姑娘,这可是掉脑袋的风流债啊!”
恩客们窃窃私语,无一不落在木柳逐月耳里。他更加满意了,“是吗,平时没有人敢指名你接客?”
“那是因为大家知道小女是专门伺候殿下的,心中敬畏,自是不敢。”
金盏心下不悦,但看在钱的份儿上,算了。
木柳逐月横抱起金盏,掂了一下,“嗯,不错,梦姑,你把本殿的金盏养的很好,都比上次重了。现在本殿需要上楼一趟,你们不要上来,在楼下一样尽兴。”
“殿下…”
金盏的娇嗔不难看出逐月此刻的想法,众人也心神领会,并无猜忌。梦姑挥着她长长的帕子,捏着嗓子学金盏说话“殿下您就请好的吧!小女和客人们在楼下,绝对不会打扰到你们!”
木柳逐月抱着金盏去了她的专属椒房,关上门,楼下的莺歌燕舞就被隔离开来。刚刚将门反锁上,金盏就知趣地翻身跪在了地上“小女冒犯殿下了,请殿下恕罪。”
木柳逐月轻轻地挥了下手“无妨,起来吧。”
金盏低着头跪在矮桌旁,给木柳逐月沏茶“这是小女新砌的花茶,可以去除身上的酒气,不会熏到皇妃的。”
“嗯。”
人后,木柳逐月对金盏的态度十分冷淡,她只是个赚钱的工具。
连传递情报都没有资格。
就这么沉默了许久,金盏大着胆子开口了,“殿下,沉小姐回来了。”
“哪个沉小姐?”
逐月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他闭着眼睛,一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玩弄着茶杯。
“沉水木。”
原以为木柳逐月会大发雷霆,没想到他只是皱了皱眉头。金盏便接着说“她…好好的回来了。并且去了紫气东来,我和梦姑都以为,是殿下的吩咐。”
木柳逐月睁开眼睛喝了口茶,看到金盏头低的都快到地上去了,淡淡地开口了,“是本殿的意思。”
“诶…”
“本殿想多赚点钱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木柳逐月起身,拍了拍长袍。
她居然没有死…是沉木失手了吗?不,她从来没有失手过…
逐月的拳头隐藏在袖子里,略微烦躁地在房间里打转着,她没死…
但是现在只能当她死了!不,应该是,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她愿意去紫气东来就去吧。
等等,紫气东来!
木柳逐月压抑不住心里的不安,快步走向房门,猛地一拉开。
金盏一惊,连忙脱了自己的衣服,钻进了被子里,“殿下…多呆一会儿嘛…”
酥麻的声音传出来,听的人心神荡漾,可那逐月冷若冰霜,如坠冰窖。
“本殿有事,改日再来看你。”
话说完,木柳逐月就迅速下楼,走出门去“高天宇,去紫气东来!”
“是!”
高天宇从来不会质疑自家殿下的选择,听到命令,从一个角落跳出来,跟出门去。
“殿下…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啊…”
“殿下,再多玩玩嘛…”
木柳逐月冷着脸,踹开了挡在面前没眼界力的姑娘,头也不回地走了。
梦姑见他这幅模样,又听到他说去紫气东来,连忙上楼,看到了在床上怅然若失的金盏。
“你是不是和殿下说了沉小姐回来的事?”
金盏点点头。
“哎哟,你傻啊!”梦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坐在了床沿,“你唱曲儿跳舞都行,明知道殿下不会临幸你的,你还把他往外推,你可别忘了,那沉水木是除了皇妃外,殿下唯一碰过的女人!”
“殿下明明也碰过沉木!”
金盏不服气,抓破了胸前的诃子,捧着自己傲人的身体,“就沉木那个洗衣板!”
梦姑啧了一声,“你听谁说的殿下碰过沉木?殿下稀罕沉水木,舍不得她死,现在好了,她没死,回来了,殿下不得把心思花在她身上啊?”
“那为什么殿下还同意了沉木毒杀水木小姐呢?”
这点别说金盏了,梦姑都想不明白。“别想了,现在还是想想殿下会不会再来看你吧!这主子们的事儿啊,我们别掺合,保命要紧啊!”
金盏听了也沉默了下来,是啊,保命要紧,殿下那么喜欢沉水木,沉木要毒杀她,殿下还不是同意了…
…
木柳逐月很快就到了紫气东来所在的寻芳街,只是眼前的景象让他意想不到。
整条街拆的面目全非,原本紫气东来的位置还用布围了起来。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即便满头大汗。
“这是…”
高天宇跑上去,随手拉住了一个人“喂,你们干嘛呢!”
拉住的正是精锐部的成员,成员不认得高天宇,大手一甩“你谁呀,看不到我们正忙着吗!”
关久久交代过,不能和别人讲他们在做什么,即便别人猜出来是在重建紫气东来,面上也不说。
“叫你们管事的出来!就说二殿下要见他!”
高天宇想了想,紫气东来的老鸨叫牙婆好像,她是殿下的人,听到二殿下来了应该会出来说个明白。
“想见我们管事儿的?嘿嘿,她不在!”精锐部成员豪爽一笑,甩开高天宇的手,继续搬运东西。
高天宇无奈地看着木柳逐月,“殿下…”
逐月也不恼,看了许久寻芳街,“看这样子,她想把整条寻芳街都建成紫气东来啊。”
“整条街?!”
一字排开横着的青楼,那还真是闻所未闻呢。
逐月走上前,在人群里搜索着是否有熟悉的身影,转头就看到了牙婆和小春,正拖着一个大竹篓从旁边的小路里走出来,竹篓里尽是些拆下来的碎瓦片和木楔子。
“殿下?!”
牙婆和小春见到来人,惊的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
逐月踢了踢竹篓,语气里都是不悦“你们干嘛呢,没有本殿的允许擅自拆楼,做什么呢?这是要造反吗?!”
“奴婢不敢!”
牙婆和小春连忙跪下“二殿下回来了,奴婢有失远迎,请殿下恕罪!”
逐月心烦意乱地扇着扇子“沉水木呢?!听说她回来了,怎么没有第一时间来向本殿汇报任务情况,就自己来拆楼了,意欲何为?!叫她马上出来见本殿!”
看着木柳逐月焦躁的样子,牙婆不免有些奇怪,这个样子的殿下,并不像是怒火中烧想摘了谁的脑袋,反而更像是…
。